但这一切却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不复存在。</p>

“你心悦她？”云若璃皱眉问。</p>

“你觉得很可笑吗？”端木若寒笑起来。</p>

他作为弟弟，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但也不该对她产生那样禁忌的情感。</p>

更何况她还毁了容貌，胆小又懦弱，一无是处。</p>

“这话就算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的，毕竟连睿王都看不上她。”他道，“没有人了解她，包括你，你甚至都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你，没资格提她。”</p>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仿佛回忆起什么往事，目光变得深邃。</p>

云若璃想起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p>

她怜悯原身的身世，觉得她可怜又可悲。</p>

可后来知道真相，她又开始思考，如果这人真像传闻中那样胆小懦弱，怎么可能舍身去救睿王，受伤之后又坦然顶着那伤口那么多年。</p>

连云若璃都要戴一层面纱，可她这么多年却从没想过遮掩，坦坦荡荡的行走于人前。</p>

她比想象的要坚强。</p>

很多人说她蠢。</p>

但云若璃觉得这个人根本不蠢，她只是看得太透彻，甚至当初在金銮殿上撞柱，也不过是大彻大悟后的一种决然。</p>

“我虽没见过她，但也知道她一定很好，大智若愚，勇敢决绝，在这世间独一无二。”云若璃撑着头道。</p>

端木若寒忽然回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放声大笑起来，“我从未听过有人这样评价她，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很慌张，毕竟这么多年，没人这样诚心实意的夸过她。”</p>

“如果可以，我还挺想见见她，当然，如果要把我当成祭品的话就算了，我是个珍爱生命的人，不喜欢玩这些危险项目。”</p>

生命来之不易。</p>

特别是对重活过一次的人来说更显得难能可贵。</p>

她现在有了割舍不下的人，不想草草放弃自己的生命。</p>

她态度明确。</p>

端木若寒只是笑笑。</p>

“你以为真有什么回魂之法吗，那都是假的，如果人真能起死回生，那这个天下早就乱了，老头儿最懂这些奇门术法，他该跟你说过。”</p>

“……你知道？”</p>

“当初在海寇岛上的时候，他来找过我，我想着按照他的脾性，应该也去找你们，他从来闲不下来。”</p>

可有些事情知道，却还是想去做。</p>

或许这就是人性。</p>

现在胜负已分，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扭转乾坤的事情发生，所以两人放下针锋相对的态势，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唠唠家常，倒也是一种另类的体验。</p>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实老头儿早就说过我的结局，或许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他还给我给我指过一条生路，但我知道之后，就亲手把那条生路给掐断了。”</p>

“为什么？”</p>

“因为人活着，就是为了死。”</p>

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停前进，但最后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p>

孤零零的来，孑然一身去。</p>

这是老天给的法则，每个人都逃不过。</p>

包括他。</p>

也包括他们。</p>

“既然都是要死，哪种死法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长姐你也不要得意太久，因为你也会死的。”</p>

“承你吉言。”云若璃站起来。</p>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说的。</p>

转身出去，看见站在牢房门外的睿王，他大概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现在拳头紧握，铁青着一张脸。</p>

云若璃笑了笑，“殿下，后悔吗？”</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