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这是干什么,我只是想把她带回去,不是你让我对她好些吗,我想明白了,等她及笄,我就娶她过门,这样你满意了吗?”景澄看着她道。
这些的确是他们之前的期望。
但此刻被景澄用这种语气说出来,不仅是在羞辱他们,更是在羞辱洛昭昭。
洛昭昭眼底的泪落下来,金豆子一颗颗砸在地上。
压抑了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景姝也被突然升上去的血压弄得头晕。
但她庆幸听到这话的是自己,而不是她阿娘,不然怕是要被这混球给气死!
“殿下当心。”蕊枝担心她气坏了身子,连忙上来将她扶稳。
“来人!”景姝摆手,面沉如水,“把这个混蛋给我赶出去,我这里不欢迎蠢人!”
“要走可以,她也得走,今日谁也别想拦我!”
“你……景澄!”
“长安,将她带走!”
这是景澄第一次忤逆景姝。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张,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不停告诉他,如果今天他不能将人带走,那他将永远失去她。
看着蹲在石阶上痛哭的丫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一丝抽痛。
这陌生的感觉让他慌乱,更让他下定决心要破釜沉舟。
可长安无法动弹。
景姝刚才那一鞭子赏得格外用力。
鞭子上还带了毒。
他现在站不起来。
景澄见状,自己去拉扯洛昭昭。
景姝看他冲上石阶,粗暴拉住小丫头的衣领,将她往下拽的时候,手里的鞭子也忍无可忍地挥了过去。
“殿下!”
“陛下当心!”
在场的人都惊呼出声。
但那一鞭子还是结结实实落在景澄手臂上。
景澄惨叫。
同行的宫人见状,也顾不上长公主殿下的淫威,纷纷上前将人围起来,生怕她一怒之下闹出人命。
“殿下!殿下请冷静,这、这使不得啊!”蕊枝也上去拉住景姝。
往轻了说,是姐弟闹矛盾,伤感情,但若是往重了说,那就是行刺,是要杀头的。
就算陛下不会真把她怎么样,但今天这些事情若是传出去,朝中大臣会怎么想,又会怎么议论?
她不敢让景姝再做什么。
此刻死死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松。
“你们都是木头吗,没看见陛下受伤?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护送陛下回宫,让太医来诊治,陛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所有人的脑袋加起来都赔不上!”蕊枝急声呵斥。
这话是说给那些随行的宫人们听的,同时也是说个景姝听的。
她不知道姐弟俩的情分有多深,但在经历过燕州事件之后,也深刻体会到了人言可畏。
她不想让景姝遭受那种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