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混了一辈子却是这种结果!”老人话刚结束,一桌子上的人纷纷点头。前两年的贫困户评比完全是看村长的意思,都由村长一手办理。后来将这些村长取消,改成集体投票。除了少数几个因为自然灾害与疾病问题成为村里落魄户外,其他的贫困户都是懒人。打工怕远,干活怕吃苦。就是吃完饭的碗,都是放到下次做饭的时候清洗。上面来的领导干部将这些‘穷人’走访一边,见到房屋残破四处脏兮兮的就给了贫困户。贫困户,国家给买房子还给移民搬迁安置。而那些靠这起早摸黑养殖或者外出打工的人,刚刚将自家房子盖好之后,却发现之前什么都没干,每天吊浪荡的人国家给了房子。而是还是好房子,位置还在城郊。混了大半辈子,差点将自己半条命都搭进去,却是这种结果。“这事情也不好上访,说起来人家也是按照程序走的。”“他们按照程序走,结果该给的人还是没有给。洪满堂成了贫困户后每天是什么生活?打牌抽好烟,玩!”“唉~我不抽烟,就是吃饭都要省,一分钱当两分钱花,起早贪黑的。没想到日子过的还是不如懒汉。”……聊了许久,李林终于知道洪满堂都是谁了?就是那个输了他一千块钱的壮汉。这人的能量还真够大的~李林没有说话,坐在那继续听着。“按说我们老了病了,有这医保也不错。结果了,用了医保卡后买药花的钱和其他药店差不多,药量还要少一些。”“是啊~问他们,他们说这些药不是一家工厂生产的。我们这些土锤子老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弄来弄去,只能无声叹息。”李林将这些话偷偷记在了心上。基层扶贫,会遇到各种问题。先是地方干部是否真心为穷苦老百姓,其二就是手中资源分配问题。最重要的是第三,尤其是学生出身的干部难免犯教条主义。现在桌上这群帮忙的人议论的正是犯下教条主义的人干的。也就是说,好不容易将以前那些官僚村干部打下去之后,驻村的干部中又出现教条主义者。他们以为他们看到的穷人就是穷人,将资源给这些人之后就算是扶贫了。同样一个村子,某一家连续遭受疾病各种困苦之后,刚爬起来的人他们视而不见。也不去请教这些从疾病中爬出来的人是如何走向正常?“是不是他们祖坟埋得好?看看洪满堂一家,从其爷爷开始到现在赌博玩,日子还不是照样过的美滋滋的?”有人问道。“是他,正当他们一家落魄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怪事,抗战咱们山城是陪都,他爷爷卖地赚了不少钱,钱花完成为贫民之后,正以为他们一家要死的时候土改了。到了满堂这一辈,更是厉害房子都给分。”“绝对的风水原因。”“要是有阴阳先生给我们看地就好了,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贵,像满堂一家就可以了。怎么懒都饿不死,还时不时发点财。”……“吃饱喝好了开始上工了。”知客大声喊道。随即李林分到了一份抬棺的活。之后被人带去一个房间。房间的地上放着一卷凉席,竹篾做的凉席之上放着各种被子。一群人或坐在凉席之上,活站在旁边聊着天。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抬棺的人基本都是四十岁往上,这些人中都只有他一个年轻人。相比其他帮工,抬棺的人已经是最年轻的了。“明天早上,你能抬得了么?”领头的抬棺匠人道。“没问题。”“年轻人啊,都没几个人愿意抬棺,以来抬不了,二来恐惧。有你这样小伙子帮忙,我们要轻松不少。你看看,就今晚过来送礼的,都是老人。”“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么?”李林扫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站着的几乎都是老人。“能回来的都回来了,主要是搞什么合村并镇,一些人为了追求政绩不顾我们是否方便,将学校都搬进了大镇子中,现在小孩回家一趟很难。我们去镇子里办事,就算坐车来回需要一天,加上镇上领导推诿一下,也需要个三天才能办完事。”“我们这里是山区,没办法。国家政策好,到了村镇上基本都变样了。”……外面,在李林这帮人刚进后面大房间休息的时候,知客喊了一声开席。唢呐锣鼓鞭炮齐鸣。第一批的客人纷纷在唢呐声中纷纷落座。“为什么没有我?”就在这时,知客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壮汉。“这第一批的,都是客人。你是本村的,要么坐前面那一批,要么做最后一批。做前面那一批都是帮忙干活的。”知客解释道。山城农村过事的规矩,本村村里人,帮忙的可以先吃饭饭菜,不帮忙干活的做最后一批。“我不想吃最后一批!”“那就没办法了!”知客摇摇头。“你瞧不起我么?”“现在谁敢瞧不起贫困户啊?”知客翻着白眼道。“你什么意思?”“洪满堂,你想要干啥?”……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李林被旁边的人叫醒。“时间差不多了,起来吃点东西然后跟在阴阳先生身后抬棺。记得,等会抬棺要注意脚下,上坡的时候注意号子。”领头的抬棺匠道。“好~”一群人应着,然后朝前面走去。稍微吃了一点东西,在抬棺匠的指引下,李林将杠子绑在棺材上,然后套上小杠子,用肩膀顶着。很快棺材被绑成了八人抬的架子。抬棺的人足足有十三人,另外五人用用来顶替。“起灵~”随着阴阳先生的叫喊,唢呐锣鼓鞭炮再次叫了起来。李林几人跟着号子,扛起肩头上的杠子直起腰。同时,两个人抽掉棺材身下的凳子。长子打幡跟在阴阳先生身后开路,次子抱着遗像。咣~满盆纸灰摔开,众人一步步超前挪动。出了灵堂就是外面布置的酒席。在所有桌子都收拾完之后,偏偏有一张桌子挡在路中间。“王炸,你输了。”壮汉朝桌上甩了一把牌叫道。随着纸牌落下,刮起的风吹动了桌上放着一沓钱币。“洪满堂,起开,别挡道。”“让什么开?这我手气正好着呢!”洪满堂道。“我们赶时辰呢!”“我这手气也赶时间。”是他~原来还是个老熟人。看到前面桌子前坐着的洪满堂,李林轻微摇摇头。这种赌徒输不起,等他打完牌不知道哪天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