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逃,但有人逃不掉,可能就会拼死一搏。
“下官明白。”中军将军鞠身行礼道。
羽林郎此时也带着众多后天强者赶来,见到地上早已化为碎块的平西王尸体,止不住露出笑意。
此刻众多羽林卫仍在高呼万胜,若非陈墨等人皆能传音入密,在这种情况下交谈起来恐怕都没这么轻松。
“调遣宫城内所有羽林卫,还有郑英与他的亲兵,随我一同出城,前去镇压那些作乱的边军。”
陈墨望向羽林郎交代道。
郑英虽然也是后天武者,但终归不是出身宫城,乃至半路投降而来。
陈墨先前当然不会,让他镇守阵眼如此重要的地方。
如今出城前去,哪怕不厮杀,也要有足够多的人手控制住城外边军,自然用得上他。
“下官明白。”羽林郎鞠身一拜,忙转身前去准备。
中军将军也很快离开,带人前去镇守城门,防止边军作乱攻城。
陈墨并不是很想杀这些边军,这些都是朝廷精锐,是边军中大小将领的亲兵。
他们本身并无罪,且为了抵御异族还有大功。
这次班师回朝,照规矩应该受赏,只是平西王作乱,致使绝大多数边军受其裹挟。
无论是将这些边军调入大乾与大离之间的边关镇守,还是让他们做禁军,用于镇守京城,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唯独杀掉他们,那才是平白无故折损国力。
三万名擅长野战的精锐之师,纵然是大乾,折损掉如此之多的精锐,也绝对是伤筋动骨。
以陈墨的想法,能少死些人,那自然是少死些人为好。
可若是真有死忠于平西王的边军,那他也就不得不大开杀戒。
数千名羽林卫迅速整备,换成兵器铠甲,急匆匆直奔城外。
郑英手下亲兵此时亦跟随在羽林卫之后,杀奔城外而去。
街道上早已空无行人,近百丈宽的青石街道,哪怕是数千甲士奔行,亦是没有丝毫拥堵。
一众甲士奔行的速度极快,陈墨动作却更快,踏空而行,不过转瞬就来到京城外。
当下城外更是乱作一团,许多边军全然不知情,只知道有意外情况发生,急匆匆整备,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幸这些边军都是精锐,轻易不会炸营。
又有一些早已知道情况,但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反抗朝廷。
他们不动手,朝廷或许还给个投降的机会,但要是真动起手来,那朝廷绝对是赶尽杀绝。
另有少部分边军,此刻或手持兵器准备与禁军厮杀,或想找机会突围逃离。
这一部分人才是真正的平西王死忠,那些在观望的边军未必忠于朝廷,但绝对不想陪着平西王一起死。
“弟兄们快杀啊!朝廷卸磨杀驴,咱们再不动手,朝廷就要杀咱们了!”
有人大声高喊,鼓动其他犹豫或不知情的边军动手。
“弟兄们,平西王篡权谋反,乃是谋逆之罪!朝廷有言,只诛首恶,只要你们放下兵器不参与此事,朝廷绝不追究。”
孙守仁震声暴喝,拔地而起站于一高台之上显出身形。
他亦出身边军,与诸多边军中下层将领,也曾打过照面,有过联系。
关系不说多么好,但也是熟人。
此时他露面,自然有人信他,更何况这几日里孙守仁没有闲着,一直在串联边军中与自己较为相熟之人。
此时这些人,不说立刻倒戈相向,但也绝不会再与朝廷禁军动手。
孙守仁高喊完,便望见陈墨前来,神色难掩激动与兴奋。
陈墨能出现在此处,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平西王败了,他们胜了!
“平西王已死,首恶伏诛,我乃朝廷宣武将军,先天武者陈墨。
各位弟兄,你们只是受那平西王裹挟,莫要一错再错。
现在只要放下兵器,我愿向俪水起誓,保证朝廷绝不追究此事。
且只要等国丧一过,该给诸位弟兄的封赏,朝廷绝对不会少半分!”陈墨踏空而行,沉声开口。
其声借真气而发,与天地之势产生振动,极为洪亮浑厚。
京城内外方圆数百里地,如今都被这声音笼罩,不断来回震荡。
闻听此言,许多本就不想动手之人,纷纷放下兵器。
就连那些欲要杀出去之人,此时也面露犹豫之色。
宣武将军不算什么大官,但先天强者的话绝对有含金量。
而俪水,在京城以东五十里,自灵州为源,至吴州而尽。
总长度两万余里,近乎横跨整个大乾,其分流支脉更是不知有多少条。
在大乾或许有人不知道天子是谁,但很少有人不知道俪水。
传闻俪水有神女,指俪水所发誓言,若有违背,会受神明责罚。
无论是大乾还是前朝大离,都有无数人曾向俪水指誓,其中不乏朝廷高官,甚至是先天强者。
可无论是谁,凡违背誓言者,无疑都得到极其惨烈的下场。
这就又增加了指俪水为誓的分量,陈墨愿发此誓言,自然有不少人愿信。
毕竟他可是先天强者,就算朝廷不想允诺,为了不违背自己的誓言,陈墨也会让朝廷允诺。
“我等愿听朝廷之命!”未过多时,一名边军将领大喊,率自己手下亲兵丢下兵器。
一人领头,自有响应者云集。
就连许多先前想逃的边军,也愿意相信陈墨的誓言,丢下兵器,不再参与此事。
只是仍有少量人与平西王牵扯太深,此刻仍不愿降,率领手下亲信负隅顽抗。
对此陈墨自然也不会留手,与赶来的羽林卫加上城外禁军,将其一通绞杀个干净。
至此,整件事情,方才算落下帷幕。
接下来只要打扫战场,处理干净首尾。
等国丧一过,新天子登基,此次有功之人,便可各领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