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的身子被花三娘提起,花三娘一跃而起,霍柔风便觉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还没等她适应这种感觉,就看到屋顶的承尘忽然从里面撕破了一个口子,从裂口处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就像是和花三娘早有默契一样,就在花三娘把霍柔风提起后向上抛出的一瞬间,牢牢地抓住了霍柔风的一条胳膊,然后一拉一拽,霍柔风便和那只手一起消失在承尘的裂口之中.
而花三娘腾起的身子却没有落回原地,而是跳到那块桌布上,就在锦衣卫的几个人扑到展怀近前的一瞬间,花三娘穿着绣花鞋的双脚已经将桌布下的一个人头紧紧夹住!
虽然蒙着桌布,可是从凸起的形状也能看出,这个人没有戴帽子,高髻插簪,这是庆王!
庆王那尊贵的头颅就这样,被一个丫鬟夹在了脚间,说起来是香艳无比,可是但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背脊发凉。
展怀和他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锦衣卫的人便愣在了那里。
七个人,七双脚,就像生了根一样,在距离展怀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硬生生地站住。
展怀的手里还拿着那块巨大的桌布,花三娘俏生生站在桌布上,当然,她不是凌空站着的,她隔着桌布,稳稳当当蹊在庆王的双肩之上。
这个场面既恐怖又有些滑稽,可却没有人还能笑得出来。
那两名内侍好不容易才从桌布下面钻出来,看到此时此景也呆住了。
庆王就是以这个既尴尬又危险的姿势被展怀的人控制在足下,花三娘的脚很秀气,鞋子上的绣花也很精致,两名内侍这时才看清楚,她的绣鞋也是粉红色的,上面绣着与那荷包一模一样的蔷薇花,就连鞋面正中镶嵌着的水晶,大小形状也与荷包一般无二。
花三娘看了看两名内侍,噗哧笑了出来:“哎哟,两位公公这是怎么了,盯着奴家的脚不放,奴家的脚好看吗?”
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展怀的双臂又动了,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方才那样抖动桌布,而是双手一张,被他抓在手里的桌布便飘然落地,而展怀转过身来,冲着呆若木鸡的锦衣卫们微微一笑,便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
锦衣卫们立刻反应过来,展怀要跑,不能放他就这样走了!
方才还呆立在那里的锦衣卫一哄而上,可还是晚了一步,展怀已经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侍卫们伸出去拦,展怀双拳如风,几名侍卫被他打翻在地。
更多的侍卫冲过来,将酒楼狭窄的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而正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是因为猛然的疼痛而发出来的。
随着这声惨叫,一名内侍高声喝道:“住手!”
接着,所有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罢了,放他走吧。”
这是庆王的声音,从声音可以听出,方才那声惨叫只是一时之痛,他并没有受伤。
众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本堵在展怀身前的侍卫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