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霍柔风已经和霍轻舟汇合。
霍轻舟见到她,便急急地说道:“你怎么才来,这两个人都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说,我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官驿,这里交给你了。”
霍柔风瞪他一眼,道:“我见到谢思成了。”
霍轻舟吃了一惊,原本已经迈出门槛的脚又缩了回来:“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只带了七八个人,我这边有二十多人,再说我身边还有小夜,他不能对我做什么,只是找我要人,所以我把那四个人交给他了。”霍柔风说道。
霍轻舟却上上下下打量着霍柔风,最后把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你不高兴了?”
霍柔风朝他翻个白眼:“我差点被人杀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闻言,霍轻舟索性拉着她坐了下来:“有我在,他们伤不到你,若非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今天我就陪在你身边了......房子外面有片草地,我带你去捉蚂蚱捉促织吧。”
“你不是急着到下一处官驿和兵部的人汇合吗?快走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捉蚂蚱做什么?”霍柔风伸手拽他起来。
“我妹妹不高兴了,我还管别的做什么。”霍轻舟一本正经。
霍柔风抱着双臂,故意气他:“你快走,我要给小展写信,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他。”
“你敢!”
“我就敢!”
“回京城我就把展怀揍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宵想我妹子!”
“你动他一下试试,我就不理你了。”
霍柔风说完,转身就往里屋走,高高束起的头发像马尾一样摆来摆去。
霍轻舟看着妹妹的背影,气得跺跺脚,展怀,我惹不起我妹妹,难道还惹不起你吗?你等着!
听到霍轻舟离去的声音,霍柔风忍着笑,对小夜道:“咱们去看看那两个人。”
除非此事关系到展怀,否则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的。
她只是故意气霍轻舟的。
每次提起展怀,霍轻舟总是一副展怀欠他很多钱不还的样子。
展怀有什么不好的。
当年展怀离京时,哥哥明明还帮着展怀照顾她,可是自从他们兄妹相认以后,哥哥对展怀就不一样了。
霍柔风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但她懒得去想,只要哥哥不找展怀麻烦,他爱咋地就咋地吧。
汪伯和那个女子并没有关在一起,两人分别被关在两间屋里,都用牛皮绳捆着,嘴里塞了抹布。
霍柔风在汪伯对面坐下,她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汪伯。
汪伯也看着她,汪伯和很多这个年纪的老者一样,双眼浑沌,没有光彩,沧桑中却没有看透尘世的睿智,有的只是疲惫和无奈。
岁月已经压弯了他的脊背,汪伯蜷缩着,像只干瘪的虾米,他的两鬓已经雪白,松垮的皮肤贴在脸上,像是随时都会剥落下来。
霍柔风脸上流露出悲悯之色,她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对小夜说道:“汪伯岁数大了,好好招待他吧。”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早年在高升胡同里,霍柔风见识过展怀他们审问犯人,军队里的人,都有一套自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