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再次冲过无灯巷口。暮然间,巷口伸出一条长腿,出其不意地一勾,扑通一声,把正在飞奔的龙双火放倒在地!“谁特么偷袭老子?!”龙双火一个前扑,翻身跃起,开口大骂。可是眼前一花,三个身穿警服的干警,已经扑了过来。当先的一位英姿飒爽,正是*花林兮若。乍见警查,龙双火一愣。但是就在这瞬间,一副手铐已经扣在了他的手腕上。俏丽的*花林兮若喝道:“不许动,为什么要追着那个小伙子?还说要杀人家?!”“我……”龙双火这次傻眼了。刚才没错,是自己大喊大叫,说要杀了丁二苗的。怎么这么巧,这句话,就被警查听见了?难道,又是丁二苗的圈套,跟警查们串通起来,整蛊自己?“我是说着玩的,那人……,是我的师侄。”龙双火赶紧解释。在警查面前,龙双火可不敢胡来。天地地大,大不过国家的王法。就算是丁二苗串通警查,自己也没办法。谁叫自己刚才大呼小叫的要杀人?人家警查,听见杀人,能不管吗?“师侄?”林兮若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还有师侄?是做手艺的吗?”说话间,另一个男警已经夺了龙双火的包袱,打开,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翻看。“我……,是一个道士。刚才的……也是小道士,是我的师侄。”龙双火硬着头皮解释。“道士?搞封建迷信,骗人钱财的吧?”林兮若板着脸道:“谁知道,刚才跑走的小伙子,是不是你的师侄?先跟我警局里走一趟,查清楚了,有你好看!”龙双火涨红了脸,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一个男警从龙双火的包袱里,翻出一面八卦镜和罗盘铃铛等东西来,笑道:“抓你的理由有很多。第一,你在大街上打架闹事扬言杀人;第二,怀疑你从事封建迷信,敛财拐骗;第三,这些八卦镜啥的都是古董,从哪来的?是不是盗墓掘坟来的?这些都是疑点,你必须跟我们走!”龙双火还要辩解,一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两个男警左右架住了他,不由分说,把他塞上了警车。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丁二苗跑过巷口,听到身后有人摔跤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龙双火和骂声和林兮若呵斥,便知道,林兮若已经得手。他接着往前跑了一段,躲在绿化树的阴影里,回头来看,正好看到龙双火被押上警车。李伟年开着跑车过来,缓缓停下。丁二苗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上叹了一口气。“二苗哥,今晚不是兵不血刃大获全胜吗?怎么还叹气?”李伟年开车返回如萍土菜馆,一边问道。丁二苗瞪了李伟年一眼:“现在救出拴柱,你和绿珠称心如意了。我以后,却是麻烦不断。龙双火……,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毕竟是我茅山一代宗师,前辈师叔,我今晚这样作弄他,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今晚的事,是龙双火被自己捉弄。假如换一下,另一个人如此作弄仇三贫,恐怕天涯海角,丁二苗也不会放过对方。绿珠忽然从李伟年怀里钻了出来,人一样地坐在后座上,致歉道:“丁先生,都是绿珠无能,保护不了拴柱和康诚骆英,才给你惹来这些麻烦。”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又有李伟年贴身暖着,绿珠已经不再那么虚弱。现在又是深夜,龙双火的威胁也被彻底解除。所以,绿珠才敢现身。“绿珠,你怎么出来了?冷不冷,我把车窗关上……”李伟年急忙道。“她既然敢出来,肯定不怕冷了。”丁二苗斜着眼看李伟年,突然一笑:“我看你不是担心绿珠怕冷,而是想把人家搂在怀里一辈子吧?”“二苗哥,我没有……”李伟年在红灯路口停下车,脸比红灯还红。绿珠低着头,局促无言。现在这么熟了,丁二苗不荤不素的玩笑,绿珠也不反感,甚至心中还有些窃喜。李伟年这个榆木疙瘩,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就是唐致远,也需要丁二苗这样的玩笑,来勾动他的心。但是丁二苗似乎能洞察绿珠的心事。他回过头来,看着满脸娇羞的绿珠说道:“绿珠,玩笑归玩笑。但是你要记住,你和李伟年是不能在一起的。”绿珠抬起睫毛看了丁二苗一眼,又迅速低头,低声道:“前世之心,死后之愿。巫玉河边苦等三百多年……,还请丁先生成全。”“不是我不成全,就算我让你们在一起,又能如何?”丁二苗耐着性子说道:“人鬼殊途,你能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和李伟年圈圈叉叉吗?”李伟年大囧,急忙叫道:“二苗哥你不要说了!”要不是在开车,估计李伟年早扑上来捂住丁二苗的嘴了。绿珠却很茫然,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什么叫……圈圈叉叉?”呃……,原来她不知道圈圈叉叉代表什么?丁二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忘了词,不知道怎么说好。“绿珠,别听二苗哥胡说八道,他的话不能听!”李伟年急忙道。“我胡说?”丁二苗突然来了火,再次侧身看着绿珠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和李伟年一人一鬼,能够享受人伦之乐吗?闺房之乐,有甚于描眉者,知道了吧?敦伦,知道了吧?”敦伦,过去文人用来代替夫妻之间那点事的一个名词。敦睦夫妻之伦,就是说那点事,夫妻之间,都有义务。“绿珠……明白了。”绿珠的头,一下子低到了前座靠椅的下面,看不到她的脸色,但是声音已经羞怯不堪。丁二苗心中叹气,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换做以往,自己的话说的这样露骨,恐怕绿珠早就飘然而去,九牛二虎也拉不回头。可是现在,她痴迷李伟年,竟然脸皮厚了起来,说到这样的程度,她还能呆得住!可是绿珠明白了,又能怎么样?看她的模样,根本就没有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