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家都拿眼看着丁二苗。因为大家都知道,説起赚钱,丁二苗的能力,实在不敢维恭。騙吃騙喝,他还差不多。“这还不简单?你知道潇潇逢賭必输,所以才赶她出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跟她对着买,就一定会赚钱?”丁二苗大笑,继续説道:“最简单的就是期貨,她看多,你就看空;她买多,你就用十倍的钱去买少,不就成了?季鹏,你放走了家里的金凤凰,慢慢后悔去吧!哈哈哈……”季鹏目瞪口呆,全场愕然。大約在心里,季鹏已經悔断肝肠。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長笑声中,丁二苗转过身去,看也不看季鹏。……出租车里,季潇潇和她媽媽説了半天,終于,阮秀娥打开车门,兩眼紅肿地走下车來。季潇潇也随后跟了下來,只不过,季潇潇的脸上,已經没有了丝毫悲伤的表情。“二苗,潇潇就拜托給你了。”阮秀娥説道:“希望你好好待她,哪怕我今后死了,也不忘感激你……”“阮阿姨言重了,潇潇是我妻子,我决不会亏待她。您请放心。”丁二苗点头为礼,道。季潇潇一笑,道:“阮阿姨,我真的没事了,你回去吧。一直想出去走走,現在終于如愿,其实我很开心。”众人一听这称呼,就知道季潇潇的心思了。她不叫媽媽,改口叫阮阿姨,自然不是本意。她担心的是,称呼不改,还是会把霉运带給家庭,所以只好如此,把亲媽叫做阿姨。“孩子……”阮秀娥眼帘一眨,又要落泪。季潇潇皱眉,对季鹏説道:“季鹏,赶紧把阿姨带回去吧,你们都好好生活,別担心我。”“潇潇,我……”季鹏也是满脸愧色,欲説无词。毕竟那是亲妹妹啊,打小一起長大的,这番决裂,季鹏又如何一点不伤心?“去吧季鹏,別耽误我们赶路。”季潇潇微笑着説道:“阮阿姨保重,我会回來看你的。”“保重,潇潇,还有……丁二苗,祝你们幸福。”季鹏这才冲着季潇潇和丁二苗一点头,扶着他老媽,走向了自己的奔驰车。丁二苗也冲着阮秀娥一笑,然后伸手扶在季潇潇的肩膀上。就在季鹏拉开车门的時候,冷不防万书高一声大叫:“季鹏,你还欠我半个月的工資没发,当心我去劳动局告你!”季鹏一回头,尴尬地説道:“去找你原來的主管……,如果愿意,还可以回來上班……”説罢,季鹏把他老媽扶进车里,自己坐上驾驶室,忽地一下,把轿车倒出老远,然后掉头而去……看着奔驰消失的方向,良久,丁二苗才问道:“潇潇,你不要紧吧?”“我没事的二苗,真的没事。”季潇潇嫣然一笑,挥手道:“上车,出发,齐云山走起……。各位,再見啦!大家不要想我,灰太狼説,我一定会回來的!”丁二苗这才一笑,和大家一一挥手,互道珍重。然后,丁二苗和季潇潇頋青蓝一起上车,絕尘而去……当晚天色黑透,丁二苗一行三人,出現在齐云山深处,紅玉家的大门前。敲开了紅玉家的大门,紅玉的老媽,張大婶迎了出來。一見到丁二苗,張大婶就像看到了自己儿子一样,拉着他的手,看來看去看不够。问候之后,丁二苗把季潇潇和頋青蓝介绍給張大婶。听説季潇潇是丁二苗的老婆,張大婶的脸色,有那么瞬间的一愣。人家本來打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紅玉,嫁給丁二苗的,却没想到,被眼前的城里姑娘捷足先登。“二苗是我干儿子,那么潇潇就是我儿媳妇了。”張大婶的不快,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热情,招呼大家落座,然后倒茶烧菜。丁二苗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來,翻出紅玉的照片和視频,給張大婶看。張大婶一看到宝贝女儿,在城市里穿的那么风光,乐的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大婶,我師父説,有些东西放在你家里,叫我來拿。”饭后,丁二苗才説到正題。“是有些东西放在这里,我去拿。”張大婶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又道:“你師父怎么自己不來?他死哪儿去了,都好几个月了,也不見人。”丁二苗心里一酸,不敢实情相告,便道:“師父在外云游,估计还要有一段時间,才能回來。”張大婶和師父之间的关系,有点説不清。丁二苗担心,張大婶知道師父已經仙游的消息之后,会想不开,所以暂時隐瞒一下。很快就是春节了,到那時,紅玉回家之后,会跟她説的。春节期间,有紅玉陪着,就是張大婶伤心难过,也不会出什么问題。張大婶取來一个包裹,递給丁二苗,又低声道:“你師父还有一些钱在这里,要不要給你?”“不用不用,那是我師父留着养老的。”丁二苗赶忙摆手。師父一向不贪財,虽然有時候,遇到有钱而又嚣張的主頋,也会狠狠宰上一笔,但是那些钱,大多用來施医赠药,布施給附近的山民了。至于放在張大婶这里的钱,很明显,是師父留給張大婶养老的。接过師父的遗物,丁二苗心里难免又是一番悲伤,只是在張大婶面前,他也不敢流露出來。三貧道長給徒弟留下的,仅仅是几本捉鬼經书和一些怪病偏方,那是当年,从茅山虚云覌带过來的。另外还有一封老長的书信,里面写着自己这些年的捉鬼过程和經验。书信的最后,三貧道長郑重地吩咐徒儿,道法未到登峰造极的程度,陵山县切不可去。灵山县老鬼,能躲,尽量躲;躲不过,想办法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云云……收了師父的遗物,丁二苗一行三人,第二天一早,就告辞了張大婶。穿山而过,徒步向南而行。在頋青蓝的计划里,他们的第一站,还是十万大山那里,首先去給孙紅储晓曼周來凤等人看病。齐云山方圆八百里,千山万岭,一山放出一山拦。季潇潇是城里人,虽然正值青春年少,但是平素缺少锻炼,对于这样的翻山越岭式的長途拉练,自然吃不消。丁二苗和頋青蓝照着她,走走停停。没等天黑,丁二苗就开始寻找村庄,准备借宿。风餐露宿的苦,丁二苗担心季潇潇受不了。如果只有自己和頋青蓝,那就无所谓了,一直往前走,累了以后,随便搭个帐篷就完事。因为距离不太远,这一带的乡民,都受到过三貧道長的恩惠,甚至还有些人,也认识丁二苗。所以第一晚的借宿,非常順利。被借宿的主人家,是三貧道長以前的一个主頋,热情非常,大鱼大肉地招待丁二苗等人。次日离开这户人家,又是一天的跋涉,傍晚時分,丁二苗再次找乡民家里借宿。頋青蓝有钱啊,給了点钱,那户人家倒也客气,把丁二苗等人,侍候得跟上大人一样。当然,农村的規矩多,是不允許別的男女,在自己家里同床的。所以,丁二苗单独睡了一个房间,季潇潇和頋青蓝一个房间。可是睡到下半夜,丁二苗却突然惊醒。因为雨伞枕在脖子下面,丁二苗明显地感觉到了万人斩的颤动。丁二苗翻身坐起,拉开电灯一看,果然,罗盘上的指针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