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与聪明人在一起,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就如同林麒和朱元璋,两人谁也没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互相说着急切想要得到的。
朱元璋说事成之后,要与林麒共分天下,林麒也就是那么听听,并未当真,只要是个人物,不像徐寿辉那般优柔寡断,绝不会容忍另一个威胁的存在,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林麒是懂的,他摇头,笑着对朱元璋道:“朱大哥,小弟是个野性子,没有那个福分,更没有那个野心,我来助你也不是乘机要价,事成之后,也不求别的,只求朱大哥称帝之后送小弟一瓶鲜血足矣,倒也不多,如此就够。”林麒掏出个小瓷瓶来,瓷瓶很小,很精致,一看就是用来装药丸的。
朱元璋虽然不明白林麒要他的鲜血有何用,但听到称帝之后四个字,眼睛一亮道:“兄弟有用,莫说要这么点血,就是再多些,那也没什么,”说着抽出腰间宝剑,比划着就要割手指,却被林麒一把拽住,苦笑道:“朱大哥,你没听清楚,是你称帝之后,才要些鲜血,不是现在要,也不瞒朱大哥,小弟如此,也是为了救一个女子,需要天子之血为引子。”
朱元璋又怎么会听不清楚?如此做,无非是故作姿态罢了,听到林麒说要救人,啊的一声道:“救的是个女子,必然是林兄弟的亲爱之人,有什么要老哥哥帮忙的尽管说,不过,这帝位你老哥哥可不敢当啊。拼杀了这么多年,如今也只是个元帅而已,且四面受敌,朝不保夕。”
林麒笑道:“老哥哥手下一众文臣武将,各个都是绝世的英豪。还有我等兄弟相助,不愁大事不成。”说着林麒一声呼啸,殷利亨,佘铃铛,冷谦,还有一众丐帮来助拳的豪杰。现出身来朝着朱元璋抱拳行礼。
朱元璋目光深沉,面带微笑,哈哈笑着带林麒下山,身后之事,自然有刘伯温和冷谦去商量,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只说些当年之事,朱元璋将他如何濠州参军,险些被杀,又如何脱离了郭子兴,攻下应天,前前后后的说了许多,听他往日之艰辛。也令林麒唏嘘不已。
朱元璋不谈眼下陈友谅之事,林麒也知道他是心存顾忌,更不知道如何用自己罢了,也不多说,陪着他说些个这些年分别之后的种种际遇,两人且说且走,没多大的功夫回了应天,朱元璋叫来人,让他安排好林麒一众人,才对林麒道:“林兄弟远来。想必也是累了,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林麒微笑答应,朱元璋回了元帅府。沉默半响,叫手下去叫李善长来,李善长字百室。定远人。少时有智计,习法家着作,推断时事,多有所中。至正十四年,投朱元璋幕下,掌书记。是朱元璋手下第一号的谋臣。
不大的功夫李善长快步前来,本是深夜了,懂得养生的李善长已早早睡下,但朱元璋一唤既起,这么多年一向如此,从未耽误过朱元璋的事,他将自己收拾得利索,快步赶来,眼见朱元璋目光迥然,眉头却是深锁,知道他这是遇到了为难之事,急忙上前行礼问道:“元帅,招属下来所谓何事?”
朱元璋沉默半响,开口道:“我有一故旧,许多年未见,今日来投奔与我,不要官,不要钱,要我登基之后,给他一小瓶鲜血,请你来是与我解解疑惑。”说着便将今天夜间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善长沉吟良久,开口道:“元帅既与那林麒是旧识,可知他心性如何?”
朱元璋道:“虽是旧识,相处也不过是几个时辰,只知道是个有本事的,精通鬼神之术,其余的并不知晓太多,况且这些年来,咱们也没闲着,往日里的一些人,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唯有这林麒,当初却给我印象颇深,就不知道他所说的,可不可信?”
李善长也不敢轻言,道:“不知此人底细,终究难以信任,不如将毛骧唤来,他手下密探专司打探天下,若林麒真不是普通之辈,必然有他的信息,待咱们了解了他这些年的作为,再做打算。”
朱元璋称善,派人叫来毛骧,问道:“你刺探天下,可知道林麒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