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子朝四周张望了一眼,小声说道:“师尊哪里去了。”他话音一落,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來:“本座就在这儿。”原來,拂尘散人考虑到自己是无象之体,不能示于人前,于是他便干脆脱掉了黑袍,变成了完全隐形的状态,“这是什么地方呢。”余飞抬起头來看了看四周,周围除了山还是山,也沒法判断现在究竟身处何地,离他们要去的地方又有多远,拂尘散人回答道:“此处便是川北,秦岭山脉脚下,本座之前已经探查过,在这周围有七座村子,相信余兄弟你提到那个人所在的地方,便是这七座村子其中之一。”三人正讨论着,忽然发现有人正往这边跑來,那人一边跑嘴里还在一边吆喝着,似乎是在呼唤那两头水牛,余飞和坤元子对望了一眼,迎着那人走了过去,來者是一个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脸上稚气未消的小男孩,小男孩抬头望着余飞和坤元子,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在愣了片刻过后,才怔怔地开口问道:“你……你们是从哪里來的呢。”余飞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搞地质勘查的,从大山里一路走过來,对了,小老弟,你知道王家村怎么走吗。”余飞依稀记得当初王神医所在的村子好像是叫做王家村,小男孩对余飞的话并未有所怀疑,其实稍微想想就会发现他话里的破绽,若真是从大山里一路走过來,他俩全身上下又怎么会这么干净呢,应该满是泥泞才对,小男孩转过头去,把手往远处的一座山头一指,说道:“翻过那座大山,再走七八里地,就到了,不过前几天下了一场暴雨,山上发生了山体滑坡,有一段山路被毁坏了,现在沒法子过去,如果你们要去王家村的话得绕一大圈,估计得走上大半天呢。”余飞笑了笑说道:“多谢小老弟,那我们就绕一圈好了。”其实这倒是难不倒他俩,只要知道了具体的方位,大不了御气飞过去便是,只是得找处偏僻的地方才行,以免被人看到,俩人告别了小男孩,继续往前走去,想着找处偏僻的地方好御气而行,然而刚走了沒多远,前方忽然传來了嘈杂的人声,俩人抬头一瞧,只见前方迎面跑來了七八个壮年汉子,个个神情紧张,他们抬着一副床板,床板上五花大绑着一个正在拼命挣扎着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的嘴里还在咿呀鬼叫似的嘟嚷着什么,却也听不清他究竟是在说些啥,而在床板的后面,还跟着一名中年农妇,农妇一路上哭着喊着,显得甚是伤心,余飞不由一怔,心道:“这是什么状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有人敢公然绑架不成。”正思索着,那帮壮年汉子已抬着床板从俩人身旁经过,余飞顺势低头一瞧床板上的年轻人,只见他双眼向外凸了出來,瞳孔放大,已经完全看不到眼白了,只能看到两颗又圆又大的黑色眼珠,而且他的嘴角,还伸出了两颗长而尖锐的血牙,见此情形,余飞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并非是这些壮汉绑架了床板上的人,而是床板上的年轻人不知是怎么回事,身体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变异,这些壮汉不得已才这么做,余飞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因为当初在沙漠中,所见到那些变异的僵尸,便正是这副模样,他赶忙低声问身旁的坤元子:“道长,你觉得这人是怎么回事。”“依他的症状看來,想必他是被僵尸给咬伤了,而且正在发生尸变。”坤元子微皱眉头回答道,一般而言,所谓尸变是指尸体在特定的环境下发生变异,变成了血尸或是僵尸等怪物,但活人若是被僵尸咬伤了,身体也会发生类似的变异,并最终沦为僵尸,所以也被统称为尸变,坤元子的话印证了余飞心里的猜测,他开口说道:“道长你也这么认为,走,我们跟过去看看。”说完,俩人便立刻朝那帮人追了过去,刚走了沒几步,耳畔却有一个声音传來:“余兄弟,何必多管闲事呢,我们还是寻找圣王的下落要紧。”余飞这才想起來,身边还跟着一位已修成无象之体的拂尘散人呢,他赶忙说道:“拂尘前辈,这件事有些蹊跷,我们得先搞清楚才行,在这地方怎么会出现僵尸了呢,这可不是小事。”“有僵尸又如何,你身边不就跟着一位千年飞僵吗。”拂尘散人很是不解,余飞对僵尸为何会如此大惊小怪,“不,这不一样,道长虽是飞僵之身,但他从不伤人,现在这里既然有一只会伤人的僵尸,而且恰巧让我们碰上了,就绝不能不管。”余飞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快步跟上前去,拂尘散人虽然一向冷漠无情,也从不在乎他人生死,但却拗不过余飞,只得说道:“好吧,那就先收拾了这只害人的僵尸,再去寻找圣王。”余飞和坤元子很快便追上了那群人,跟在了后面,而这时床板上被绑着的那名年轻人挣扎的愈发厉害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经暴了出來,虽然身体被一根足足有二指來宽的麻绳捆绑得严严实实,而且还有几个壮年汉子将他死命按住,但看他那架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挣断麻绳一般,一名汉子急道:“这瓜娃子的力气咋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大呢。”“赶紧,赶紧,把他送到赛华佗那里就好办了,他一定有办法治住他。”领头的一位发须已经斑白的老汉急声喊道,赛华佗,余飞一听,不由心头一怔,心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奇人异士,之前出了一个王神医,现在却又來了一个赛华佗,而且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说过,他赶忙赶上前去,开口问道:“几位老乡,你们所说的赛华佗,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