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数量如此恐怖的蠼螋,我们哪敢有丝毫停留,忙加快了速度。黑子在受了我连续两个全力的耳光之后,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悲伤到无法走路,为我们减去了不少的负担。冷月此时已经追上了那两个家丁打扮的家伙,急冲前跃,两根带有朱砂的铁筷子分别插进它俩的身体。在哀嚎声中,那两个家伙“砰”的一声化为烟雾,眨眼消散。几乎同时,湖中那棵恐怖的怪树向着我们这边快速移动过来,带动湖面震荡,湖水“哗哗”作响。我边跑边举起手电向湖中看,正看到几根青色带血如青筋一样的枝条向着我探了过来。不止是我这边,包括冷月在内的其余三个人,都将要遭遇相同的危机。我们无处可避,因为蠼螋正向我们这边聚拢,怪首巨蟒暴躁而愤怒的在我们后面紧追不舍,所经之处被它砸得无比凌乱。乱石与烟尘之中,怪首巨蟒疯狂追来,速度极快,估算再有一两分钟就能够追上我们。周围的蠼螋已经形成包围之势,并且还在不断缩小包围圈,已经断了我们所有的逃跑线路。湖中怪树甩过来的枝条,此时也已经赶到,有的缠住了我的胳膊,有的缠上了黑子的一条腿,以极大的力气将我俩拽倒,向着湖里面拖。好在我们所在的地方设有湖边围栏,让我和黑子能够能够借以支撑,与怪树的枝条较劲。冷月及时赶到,甩动带有朱砂的铁筷子去刺怪树枝条。那几根枝条仿佛感觉到危险一般,快速的撇下我和黑子,缩了回去。赵梓桐急忙赶过来,咬着牙扶起我和黑子。虽然解决了当前的危机,但是我们却没有逃离困境,并且处境越发的艰难。眼看着怪首巨蟒即将咬到,眼看着那数不尽的蠼螋如黑色潮水一般即将涌来将我们淹没,耳听着那许多白衣女子的悲鸣声越来越响,我心生出绝望,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忽然,黑子大喊道:“我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什么?”我和赵梓桐异口同声问道。黑子指着右前方大喊:“地窖在那边!”冷月听闻黑子此言,绿色的双眸爆发出精光。按照黑子之前所说,墓主人的棺材就在地窖之中,他最后的噩梦所在地就是在那里。现在也无法再去管地窖里究竟是有吉是凶,我们只能拼了命冲进去,或许还能争取到一线生机,而冷月则可以在那里找到他需要的东西。“跟着!”冷月大喊一声,将耳朵重新塞好,戴上口罩,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动一双铁筷子,迎着蠼螋群冲了上去。我们也连忙将防护措施做好,紧紧跟在冷月的后面。不多时,我们便冲进了蠼螋群中,玩了命的往前冲。大概冲出去十几米的距离,我们看到地上出现一个小木门,木门破旧,上有铜质的铺首,没有上锁。当我们到达那扇门边上时,周围不断冲撞我们身体的蠼螋忽然四下散开,紧接着,怪首巨蟒的血盆大口从天而降,眼看着就要将我们一起吞掉。冷月用脚尖勾中铺首的铜环,微微屈膝,横着一双铁筷子纵身上跃,顺势将木门拉得翻开,露出黑漆漆的通道,以及一条狭窄的石阶。我举起手电向上看,竟然看到冷月已经冲进了怪首巨蟒的口中,以一双铁筷子撑住巨蟒的上下颚,使之无法闭合。怪首巨蟒吃痛,下坠的方向稍偏,坠在的旁边的假山石上,砸出一声巨响,砸得乱石飞溅。“先进去再说!”我大喊着,伸手将赵梓桐当先推进地洞内。赵梓桐脚下没有站稳,歪着身子摔了进去。黑子眼疾手快的拽住赵梓桐的一只胳膊,正要往外扯,却脚下一滑,跟着赵梓桐一起摔了进去。我冲着烟尘和乱石中大喊:“冷月,快进来!”话音落时,我已经不顾台阶,抱着脑袋跳进地坑之中。在我们之后,大量的蠼螋涌来,密密麻麻的就要往地坑里面冲。我虽然没有站稳,但反应很快的伸手扶墙撑住了身体,并看到有蠼螋已经冲了进来。“滚出去!”我大喊着,掏出打火机点亮。蠼螋们见到火光,明显有些畏惧,纷纷后退,却因为外面的蠼螋都在向里面冲,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我虽然庆幸这些蠼螋不仅不趋火光反而惧怕,但是当前的处境,以及冷月生死不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乐观面对,心急如焚,感觉自己的精神濒临崩溃。忽然,有怒吼声自蠼螋群后响起,紧接着一个黑影从蠼螋群之中冲出,向着我砸了过来。我来不及躲避,甚至来不及开口骂上一句粗话,便感觉眼前一黑,被极大的力道击中,身体向后栽倒。出于本能反应,我在倒地的瞬间,抬起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紧接着,我重重倒地,身体在狭窄的石阶上向下滑去。幸运的是我背着背包,对我的背部有一定的防护;不幸的是,背包里都是钢管、铁钎、工兵铲这些东西,顶得我真他妈的疼。在向下滑出三五米的距离后,我终于停了下来,虽然手脚齐全未受重伤,但是浑身的骨架仿佛要散了一般,每一块肌肉都像被拉伤一样剧痛。我咬牙坚持着从地上爬起,然后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黑子?赵梓桐?”我一边呼唤着,一边伸手在周围摸索,终于找到了我的手电筒,却是怎么样也点不亮,估计不是没电了,就是被摔坏了。“啪!”黑暗之中忽然有一声脆响传来,紧接着有手电的光束亮起,照清楚了我们当前所在。我顾不上观察周围,忙抬手挡在眉上,眯眼向光源处望去,看到了表情痛苦的赵梓桐正坐在黑子的身上,而黑子的表情则更加痛苦。几乎同时,我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看到冷月从石阶上走了下来,边走边从身上挑出蠼螋捏死。我忙问冷月:“门关上了?那些东西进不来了?”冷月没有回答我,走下石阶后,站到我的旁边,伸手在我的头发里抓出一只蠼螋,“咔吧”一声将之捏死,丢到一边,然后淡淡道:“终于,进墓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