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回来了,背后插着四根铁筷子,手里面不知道拎了个什么东西。待他走近之后,我惊讶的看到,他手中拎着的竟然是一只狸猫。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只狸猫的脑门上竟然不知用什么东西贴了一片树叶。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是日本,有一个传说,就是说狸猫可以使用超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法术,仅凭一片树叶,就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我以前都只把那当成笑谈,但没想到,竟然在这样一个远离日本的地方,出现这样一只狸猫。并且,不用猜就能知道,这只狸猫很有可能就是刚刚两个冷月中的一个。金沙古国存在于几千年前,这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一只狸猫呢?这个问题深深困惑着我,直到几年之后,依然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冷月将那只狸猫随手丢到一旁,然后将身后的四根铁筷子一一收好,全都插在腰带里,从我旁边走过,将张毅拉起。张毅以为冷月是要扶他,没有拒绝,却没想到冷月把他拉起来之后,竟然猛的滑了一下手,使得张毅绊倒石头上,跌到了棺椁外,又一次摔到了地上。这次的高度不高,但是因为张毅使头部朝下摔落,所以摔得也不轻,差一点就昏过去。我皱眉问冷月:“你这是干嘛?”冷月表情复杂的看了下面的张毅一眼,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略带歉意的说:“手滑……”他话刚说完,竟然身子一歪,也摔了下去,直接摔到了张毅的身上,疼得张毅“嗷”的一声喊了起来,叫声非常的凄惨。我急忙跑过去,向下一看,发现张毅正在口吐白沫,而冷月竟然已经昏了过去。刚刚他和假冷月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又经历了什么,怎么狸猫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也好像受了不轻的内伤一样。现在能够正常行动的只剩下了我,我没有办法,肩上必须扛起我们三个人的性命,只希望能够将他们两个人活着带出去。这个棺椁摆在我的眼前,可是我现在手头什么工具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棺椁打开。天算不如人算,当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考虑片刻之后,决定先将冷月从张毅身上推开。眼看着张毅已经在翻白眼,我要是再不有所动作,恐怕没有被火烧死,没有摔死的张毅,最后可怜的被冷月活活压死。我忍着浑身的剧痛,从棺椁上翻了下去,用肩膀扛起冷月的手臂,将他推到一边,然后从冷月的腰间抽出两根铁筷子。我依稀记得,属于他的两根铁筷子之前在那个拥有七口棺材的地方,前端沾了剧毒,所以我没有贸然动前端,而是学着冷月的样子,将两根铁筷子甩长。紧接着,我爬到棺椁上,开始清理上面的那些乱石。棺椁上的石头真不少,有大有小,小的是细碎的粉末,大的是半人高的石块。说起来,这具石头棺椁真的是非常的结实,被如此的砸,竟然没有损坏,依然保持着完整,也不知道对我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小的石头还算比较好清理,大的石头我只能用那铁筷子当撬棍用,艰难的一块块清理掉。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终于将压在棺椁上的那些石头清理到了一旁。然后我从棺椁上跳下,来到冷月和张毅旁边检查了一下他俩的状况。两人都有呼吸,冷月的状况稍好,张毅比较惨,脉搏微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们离开这里。我从背包里掏出已经被压烂的食物,胡乱吃下充饥,然后又喝了点淡水。因为过于疲惫,我坚持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浑浑噩噩的醒来,发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很奇怪,我明明置身在黑暗之中却能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棺椁不见了,冷月不见了,张毅也不见了,我能看到的只有脚下的一条小路。我感觉我的身体非常的轻盈,就像是鬼魂一样的向前飘走,不知道要飘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不知飘了多久,我来到一片湖水旁边,远远看到湖的对面有一个人影看起来非常的眼熟。我继续向前飘,踩到湖水上,竟然没有沉下去,而是继续的向前飘走,竟然踩着湖水直接到了对岸,看清了那个人影。让我不敢相信的是,那个人竟然是我自己。不同的是,他的脸上长有很多细细的黄毛,看起来又有点像是一只猴子。我问他:“你是谁?”他问我:“你是谁?”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这是哪里?”他问我:“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这是哪里?”就这样,我问一句,他重复一句,就像是复读机一样,生意一样,语气一样,语速一样,语气一样,就像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一样。忽然,他不在学我说话,向我勾了勾手指,转身就走,似乎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本意不想跟他走,因为我举得他很奇怪,但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我控制的跟着他向着无尽的黑暗之中飘去。我们飘进一片森林,那是一片极度阴森的森林。森林的上空高高悬挂着一颗黑色的月亮,向下发出阴冷的黑光。难道,是这个月亮的原因,使我能够在这片黑暗中看到这周围的一切。可是,这月亮的周围怎么会没有星星?更奇怪的是,那个月亮为什么会像心脏一样一收一缩的颤动。我跟着那个怪人,穿过森林,最后来到了一座非常高的山峰上。山顶很尖,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真能站两个人。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忽然他抿嘴一笑,竟然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感觉身子一沉,向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