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桐的房子面积不大,我们一共有五个人,略显拥挤。张毅去了南京养病,据他所说,他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还需要打听有没有什么新的地方和那浮雕圆球有关系,还要动用可以调动的力量去找到崔先生那伙人,把我们被抢走的浮雕圆球抢回来。我其实也可以在圈子里面打听一下关于崔先生那伙人的动向,毕竟他找过一些圈子里面的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他。但是,因为接连几次的高危险行动,我们整个团队的人都非常的疲惫,我们都需要休息和调整。在扬州,我们每天的生活除了准备装备之外,就是吃喝玩乐。刘胖子对此不禁感叹:“能够回到物质文明的现代社会,真他娘的舒服啊。”我现在不想追求舒服,只希望能够有一段平静的生活,把一些事情想明白。那几座跨越了不同朝代的古墓,为什么会和浮雕圆球扯上关系。其中我们所见闻和经历的事物之间,彼此又存在着什么联系?我和杨晴找遍了所有的资料,也找不出所以然。正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王麻子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和我寒暄,却没想到,他在电话里面显得非常焦急和不安,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并且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需要当面沟通。我告诉他我已经到了扬州,如果想找我,就到赵梓桐的家里来找我。赵梓桐的住址他知道,前不久还送钱过来。王麻子此时也在扬州,说是遇到了些事,不解决不能回南京。自挂了他的电话,大概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王麻子就出现在了赵梓桐家的门口。刘胖子和王麻子是老相识,比我和王麻子认识的还早,两人见面难免的吹吹牛,侃侃大山。不过,刘胖子唾沫星子满天飞,王麻子却似乎并没有任何聊天的性质,急急忙忙的把我单独叫了出去。我们站在路边,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能够听到我俩说话,才给我点上一支烟,告诉了我他最近的诡异遭遇。他的诡异遭遇,是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那个人,就是理论上已经死在了那座地下古宅里的黑子。王麻子说他在扬州有次谈生意的时候,看到了黑子。我听后心中一震,皱眉问他:“和他说话了吗?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王麻子哭丧着脸说:“哪来得及说话啊,就是那么一眼,黑子在路边,我在车上。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连忙停车下去找他,为此还被开了一张罚单。”“找到了?”我急问。王麻子叹气摇头说:“找到就好了。我当时明明就看到他在路边,可是下了车,却发现他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忙问:“在哪看到的?”“就是力宝广场,也就是老西站那边。”“会不会是看错了,可能只是跟黑子长得有点像的人。黑子肯定是已经死了,你要是能看到他可就真是见鬼了。”王麻子急得都快哭了:“我当时也以为看错了,还以为我是太想念这个可怜的兄弟,才看走的眼。可是,接下来几天,我天天都能看到黑子,我发现,他好像在跟踪我。”“这怎么可能?”我惊呼出声。王麻子不安的竖起食指在唇前,冲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五哥啊,是真的。我有一次在饭店陪客户,喝多了去上厕所,看到他从我旁边擦肩走过去。那么近,我不可能看错。可是我喊他,他却不理我,很快就跑没了,追都追不上。”“除了这两次还遇到过没?”我感觉我的心脏已经开始狂跳起来。王麻子苦着脸说:“刚刚来的路上还看到了,在汽车北站那附近,他居然就在路边冲我招手。”“停车没?”王麻子急道:“我哪敢啊?这不是直接就跑过来了,想跟你当面说说,看看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黑子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死啊?”当时黑子跟着那个粽子掉进裂开的地缝里,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现在我还经常能够梦到黑子在生命最后时刻唱的那首歌。不过,我确实没有亲眼看到黑子死,也不排除他掉进地下又经历奇遇,成功逃难。可是,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藏起来好好生活,又为什么要跟踪王麻子?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凭他俩的交情,只要黑子给王麻子打个电话,王麻子肯定会帮助他。我沉思许久后,对王麻子说:“这样吧,这两天我正好也没什么事,我就跟你在一起了。如果真能找到黑子,确定他还活着,这不是好事一件吗?”王麻子点头说:“这倒是。那五哥,咱们接下来干嘛?”我故作轻松的笑着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是不是考虑请我喝一杯?你晚上不会有应酬吧?”王麻子连忙摆手说没有,掏出手机打电话让人在狮子楼安排了一个包厢。我说:“这太奢侈了吧,就咱们两个人,你点个包厢啊?”王麻子问:“弟兄们不叫上吗?”我摇头说:“这事我不想牵扯进来太多的人,毕竟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咱俩吧。”于是,我俩在路边一直聊到了下午四点多,然后王麻子开车带着我赶奔狮子楼。虽然心中挂着黑子的事,我俩兴致都受到了影响,但是我俩却都喝了不少酒。酒桌上也就是闲聊一些圈子里其他人的事,因为我的事不方便告诉他,他生意上的事我又没有兴趣。这一顿酒我俩一直喝到了晚上八点多,这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出了包厢,王麻子去结账,我走到门口去抽烟。可是,我刚把烟点着,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我抬头看过去,借着昏暗的路灯光,我惊讶的看到,那个人竟然是黑子。黑子发现我看到了他,竟然转身就跑。“黑子!”我大喊一声,焦急的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