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非常的小,但是刻得很深,感觉好像是用针刺出来的。我皱眉看了一会,发现那些字虽然是汉字,但不知是用什么体写出来的,非常难辨认。这种事情,杨晴比较擅长。于是,我退到一旁,让杨晴对那些文字的内容进行解密。杨晴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表情也越来越惊讶,看得我和沈大力抓心挠肺的着急。沈大力等了好一会终于有些沉不住气,焦急问:“杨小妹啊,你先别看了,快说说,那上面到底都写着什么?可急死我了。”杨晴看得太认真,竟好似没有听到沈大力的问话一样,继续往下看,看完头骨顶上的,又看侧边的。她将这具头骨上的文字全部看完之后,忙起身走到暗格旁,伸手想将里面的一个龟壳拽出来,但是她力气实在太小,拽了好几下只勉强让龟壳向外挪蹭出一点点的距离。沈大力连忙上前,将那个大龟壳搬了出来,然后小心的放到地上,之后再问杨晴上面究竟写着什么。杨晴摆了摆手,依然没有回答沈大力的问题,而是蹲下身子端着手电开始看那龟壳。我再看一眼门外,发现那些蜥蜴都已经退走,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好奇的走到杨晴旁边,低头也向那龟壳上面看。这一看不要紧,我被惊出一身冷汗。那龟壳的上面,竟然刻着非常复杂的人体,就像是我们在医院看到过的那种人体解剖图一样。不一样的是,这解剖图更加详细,甚至连主要的脉络都进行了绘制,看起来密密麻麻的,让人感觉有些恶心。杨晴盯着那人体图看了好一会,昂起带着惊喜神色的小脸,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好像非常的激动。“五哥,我知道冷月的祖辈都是做什么的了!”她这话说出,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怎么,凭这几个骨头和上面的字,杨晴就能知道冷月的身世?沈大力急得直抓头皮:“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你快说啊。”杨晴莞尔一笑:“太神奇了,原来在古代,我们的祖先们就已经对人体进行了这么深入的研究。只是,西方将这些研究用在了科研和医药方面,而我们的祖先们,却完全不同。”沈大力急问:“用于干嘛?”“破案!”“破案?”沈大力大跌眼镜,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对杨晴的这个回答非常的震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问:“你说的是仵作?”杨晴点头说:“是啊,这些文字主要记录的是人体各个部位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对应死者怎样的死因。虽然是文言文,有些晦涩难懂,但是大致的意思我应该没有看错。”沈大力挠头问:“什么是仵作?”古代对行业的分级非常严格,一共分为三十六行,排在靠后位置的有一行,被称为仵作行,也就是现代的法医,专门做验尸的事。最初的仵作只能检查一些简单的外伤,但随着文明的进步,仵作们也开始进行人体解剖,以便得到更严谨结果。不过,古人对待人体内部非常的恐惧,不敢拿手触碰,所以,那时的仵作们以两根棍子代替手,对尸体内部的脏器进行翻看或取出。以此来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冷月要随身带着那两根铁筷子。料想,那两根铁筷子应该是他们家族的传承。不过,这样想来,我却更加不理解了,一个更深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在金沙古国地下城中我看到的壁画里,那两个穿着黑袍和白袍的人,应该就是仵作的身份。仵作在古代的地位非常的低,到哪都不受待见,甚至子孙都不被允许参加科考。那么,冷月的那两位先祖为什么会在金沙古国拥有那么高的地位,甚至被当成神明供奉,连诸国的王侯都要向他们进行跪拜?我沉默着思考了许久,始终想不通其中的原由。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必然要靠浮雕圆球上的地图来解答。我抬头看着插在墙内的铁筷子,心情非常焦躁。冷月啊冷月,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你现在又在哪里?为了了解更多,我们三人将那些暗格里面的兽骨一一取了出来。可是,结果却有些令我们失望。那些骨头上并没有记载任何关于冷月先祖的事迹,甚至连人名都没有提,所有的骨头上刻着的都是对人体的详细研究。在我的要求下,我们将那些兽骨小心的放回暗格里面,将暗格的石门关好,又将那些坛子摆回到原位。“冷月的这几根管子在这里,他一定不会离这里太远,咱们继续找。”不管怎么样,这个发现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极大的增加了我们的自信。可是,这山洞深处都是蜥蜴,各种各样的蜥蜴,我们根本就没法进去。而山洞口,已经被那些该死的野人用石头封了起来,我们在里面恐怕很难出去。我从墙上抽出一根铁筷子,对张毅说:“这东西结实,咱们去门口试试,拿这东西当撬棍,看看能不能把石头撬开。”怀着忐忑的心情,踩着满地蜥蜴留下的腥臭体液,我们三人回到了山洞口处。那些野人当时堵得匆忙,并且都用的大石头,彼此之间仍然留有缝隙,插进根铁筷子难度不大。我们此时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在我们三个人合力的情况下,能不能将石头撬开。经过尝试,我们得到了结果:居然他妈撬不动!沈大力喘着粗气恼火的说:“这群野人力气也太大了点吧,除了冷月,谁也搞不定。”我仍不甘心,忙起身,将铁筷子再次插进一个缝隙里,正要使力向下压,却忽然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里面的是冷月,还是五哥啊,还是都在啊?”我辨认出,这是刘胖子的声音。既然他们能够来到这里,那些野人肯定已经离开。我忙从缝隙向外大喊:“你们没事吧?帮帮忙,想办法把这些石头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