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巨龙将要重生,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抬头再看巨龙,发现它的脑袋已经高高的伸出了工厂之外,似乎想要咆哮,但又强憋着,只是看着它疯了一样扭动的身躯,我就能感觉到它的痛苦。重生?难道它要蜕皮了?在这里?我只是稍微愣了愣,然后连忙继续向外跑。当我从进来的那个窗洞翻出去的时候,那只巨龙又安静了下来,使得一切都陷入了平静之中。夜,一如我来时寂静,一如我来时阴冷,一如我来时黑暗。但是我的心境却已经完全不同,脑子里盘旋的都是那只巨龙痛苦的模样,心里最大的疑问是冷月与那巨龙之间的关系。我关掉手机的手电功能,发现电池电量已经低。我看了看手里那个已经黑不溜秋的浮雕圆球,无奈的长长叹出了一口气。冷月啊冷月,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临近凌晨一点,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想要拦到出租车可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在我满心想着该怎么回去的时候,怎样都不会想到,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正在排着队向我逼近。贴着车间墙根我绕了大半圈,远远看到我进来工厂穿过的那个缺口,在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我快速的跑向那个缺口,争取尽快离开这座废弃的工厂。可是,我刚跑出没几步,忽然听到旁边的草丛中出现“沙沙”声响,好像里面藏着什么生物一样。因为这家工厂废弃的实在太久,野草长得快有一人高,让我没法判断里面藏的是什么。我屏住呼吸,小心向那边靠近,抬手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我希望那里面藏的不是人,如果有人知道这座工厂里面藏着一条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真的很难预料,但可以确定,绝对不会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那个东西还在草丛里面乱动,我已经能够看到有一簇野草在乱晃,甚至隐隐可以看到一团黑影正藏在草丛内微微颤抖着。我紧皱眉头,将匕首缓缓拔出,半举在脸边,以保证我在遇到情况的时候可以最快的做出反应。月光清冷的洒下,勉强照亮我的周围,但很快就被一团流云遮挡,使得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我连忙停下向前的脚步,等待月光出来,并继续用双耳关注那草丛中的声音。只是瞬间,那里面忽然传出“砰砰”两声闷响,紧接着就是草丛被冲乱的声音不断传来,听声音应该是那个东西在快速远离我。我皱眉,想趁机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却偏偏因为光线实在太暗,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黑漆漆一团东西从围墙边缘跃起,轻松翻到了围墙之上,毫无停滞的又从围墙上跳落,在月光重新归来之前成功逃出了我的视线。那东西的速度实在太快,我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一个人,这既让我放心,又让我替冷月担忧。我并没有试着去追那东西,因为从它刚刚的速度可以判断出,我就是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也绝对追不上它。站在月光之下,看着眼前随风而微微弯腰的野草,我纠结了许久,最终放弃了回去把这个发现告诉冷月的想法,并决定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快速跑到我进来的那个位置,在栅栏围墙找到可以使我钻出去的地方,我以最快速度逃离了这座废弃的工厂。隐隐约约,我仿佛又听到了一声龙吟,回头再看一眼漆黑夜色之下的工厂车间,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沿着昏暗的街道向这片工业园区之外走,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感觉后背呼呼的冒凉风,就好像在我看不到的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让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回头向后看,只有自己昏暗的影子;静心倾听,除了风吹草动,有的只是我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在疑神疑鬼,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总之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因此我加快速度开始向前跑。就在我拼力狂奔的时候,我终于听到后面隐约传来的声音,就在草丛之中,也可能在路边的某棵树上。该不会是刚刚我在工厂里面看到的那个东西反过来在跟着我吧?我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忙停下来扭头向后看,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跟着我,可我看到的依然只有被夜色笼罩的空旷街道。忽然,我远远听到好像有男人的歌声传过来,就在我的正前方。我皱眉向前看去,果然远远看到有两个黑漆漆的人影正在摇晃着向我这边走。这个时间,能出现在这地方的人,绝对不正常。我怀疑,来的两个人可能是贼,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应该是为了偷东西出去卖。这是一片工业园区,不只是那一家废弃的工厂而已,还有很多实力不太雄厚的小厂聚集在这里。不过,如果他俩真的是贼的话,也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吧,居然这么大声音唱歌,就不怕被人发现?实在是太猖狂了。我没多想什么,心中不停在猜测那个跟踪我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目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我和迎面而来的两个人已经很近了。他俩明显都喝了不少酒,走路直打晃,互相开着叔嫂之类的荤笑话,说话声音很大,笑骂声也很大。当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米的时候,他俩忽然都不说话了,也不笑了,而是停了下来看向我这边。从他俩略显邪恶的表情,我初步判断,这两个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打我的主意。这样想着,我暗暗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匕首,但步子不停,继续向前走。当我距离那两个酒鬼只剩下两三米距离的时候,却见他俩忽然从兜里掏出蝴蝶刀,其中一人醉醺醺的向我靠近一步,舌头打着卷说:“喂,小帅哥,借点钱。”我暗暗冷笑一声,一句话也不回,猛的加速上前两步,抬腿对着那人的脸就是一脚。那人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就被我踹得后仰到底,捂着脸哀嚎着满地打滚,不知道是不是鼻梁被我踹塌了。另一个人没想到画风变得这么快,不禁一愣,酒醒几分,拎着蝴蝶刀就要向我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