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们兄弟几个聚在一起找了个路边摊喝啤酒、撸烤串,吃得不亦乐乎。忽然,有两个人来到我们旁边,一声不吭的站在我身后,立刻让我警觉了起来。我忙扭头向身后看,惊讶的发现来的居然是崔先生和大兵。这两个人的消息也实在是太灵通了,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回来的消息。想想这趟去湖北找周阿公能够这么顺利,一定程度上还需要感谢崔先生找到了谭生,额外加上我们两方此时是合作的关系,我们没有必要显得太有敌意。我让有些不高兴的沈大力从旁边拿来两只凳子,让崔先生和大兵坐下。崔先生重伤刚好,不能喝酒。刘胖子和赵梓桐很清楚这一点,但依然不停的劝崔先生喝酒,弄得气氛有些尴尬。大兵有些恼火的将崔先生桌前摆着的一瓶啤酒抄了起来,猛的站起身,一脸的愤怒。沈大力还以为大兵要打架,也拎了瓶啤酒站了起来。大兵说:“喝酒这种事,我最擅长,我来喝。”说完,他举起啤酒昂起脖子,“咕咚咕咚”几下就将一瓶啤酒喝得干净。沈大力笑着说了声“痛快”,也将他拎起来的那瓶啤酒喝了个精光。两人互视一眼,都笑了笑,坐回到位置上。崔先生没有动桌子上的烤串,只盯着我看,面带微笑着问:“这次还算顺利吧?”他这话听起来似乎只是寒暄,但是我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懒得和他拐弯抹角,很直接的告诉他:“收获很大。根据目前在手信息,我猜测,有一张羊皮地图上面该标记的地方应该是上饶婺源的大鄣山附近。”崔先生表情有些不好看,没有说什么,但大兵却语气不善的说:“什么叫你猜测,这种事情能靠猜的吗?”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让我很不高兴,但我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刘胖子冷笑着说:“你牛x,你给老子猜一个试试啊?五哥这叫谦虚,只要他说出口的,就从来没错过。圈子里的前辈们都没有敢质疑五哥的,你说你算个屁啊。”大兵被刘胖子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也不知他是不是因为喝酒的原因,居然面红耳赤。他似乎是想要发作,但最后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崔先生轻咳一声,问道:“那咱们接下来该做怎样的打算?要过去吗,什么时候动身?”我回答:“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有两件,第一件,就是准备此行所需的一切装备。”崔先生点头说:“欲行其事必先利器,这是理所应当。如果你们放心的话,装备这一块我们来负责。第二件事是什么?”我看向刘胖子,微微一笑,淡淡道:“关注一下天气预报。”“啊?”在场的众人,除了刘胖子在很有深意的微笑,其他人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烧烤师傅这时端着一盘烤肉送了过来,小心放到桌子上,笑呵呵的对我们说:“都齐了啊,还要什么吗?”刘胖子大手一挥道:“再来一箱啤酒。”既然有人为我们准备装备,我们在前期工作上便不用再操心。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过得都比较舒心,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闲聊,为的就是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张毅这段时间还很忙,因为他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他将精力全部放在考古那边,希望随着海昏候墓的挖掘开发,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但是,事实如我所料的那样,依然没有任何疑似龙卵的东西被发现,马蹄金这样的重宝倒是被清理出来不少,只是对我们完全没有诱惑力。冷月这几天依然将自己闷在房间里,不知是不是因为受挫太重,他居然戒掉了游戏,改成看恐怖片打发时间。别人看恐怖片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他却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在看喜剧片一样。能把恐怖片看成喜剧片,我估计除了他冷月,也就没谁了。我这几天一直关注的大鄣山那边的天气情况,很无奈的发现那边最近半个月都是晴天。赵梓桐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忙的一个,像冷月那样每天盯着电脑,但是她看的却是地图。半个月后,崔先生准备好了一切装备,甚至还给我们每人配了一把手枪,据他说这些枪支是在中俄边境从老毛子手里买过来的,都是硬货。我因为不太放心崔先生准备的东西,主动要求带着沈大力和杨晴去检查,惊讶的发现他们准备的东西不仅种类齐全,还都是高档货。即使这样,我依然找出了他们的遗漏,并及时提出:“朱砂最好多准备一点,用葫芦装着携带;烧的香也需要,如果有条件,再准备一个小香炉;狼眼手电准备的少了,数量再多一倍;还有战术射灯,和矿工帽上的那种小灯很像……”大兵对我提出的几点要求似乎不是很满意,但是崔先生却从头到尾都很认真的在做着笔记,最后承诺两天之内回按照我要求的把欠缺的东西准备齐全。两天后,我们如约聚在一起。崔先生那边果然又找了一些人,并且基本上都是外国人,一个个体型健壮,精神奕奕,眼神如芒,一看就知道那些人是雇佣兵。刘胖子低声在我耳边嘀咕:“他们这些人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呢,在斗里面,可不是能大就能活下来。他们看样子还是觉得死的人不够多。”崔先生听到将刘胖子的话,笑着说:“有你们这些专家在,肯定不会再有事的。”说着,他看向了我,收起笑容,表情凝重的问:“我说的对吗?”“希望如此。”我无法作出承诺,只能给出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一切收拾妥当,我们分别上了车,开始向大鄣山方向去。我和冷月坐在一辆车的后排,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都是老外,张口闭口都是英语,听得我有些心烦。冷月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着血腥而暴力的美式恐怖片,笑得肆无忌惮。我无奈的摇了弯头,望向车窗外,看着景物飞快倒掠而去,心情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