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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的夏日,再凉爽也不至于让人瑟瑟发抖。
但人可以。
宗棋从被窝里被提出来站到沙发背后,她还只穿着一件单衣和单裤,头发乱糟糟的像刚从鸡窝里疯了一趟出来。裴重苍坐在饭桌旁的板凳上看着自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哥哥很生气,每回哥哥生气必定没她的好果子吃。
宗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母亲,虽然她知道哥哥生气的时候妈妈也不管用,但好歹让她知道一下发生了什么吧。
“我是不是说过不许进我房间。”
所幸哥哥向来都是直接指出问题的人,不会像别的家长一样,翻来覆去让你自己反思到底做错了什么。宗棋一听就明白,原来是自己偷溜进哥哥房间被发现了,立马作乖巧状。
卖萌没用,他不吃这一套。
宗棋把嘴一扁就要表演一个三秒落泪,亮晶晶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圆嘟嘟的可爱小脸满脸写着委屈巴巴,活脱脱我见犹怜的幼童版本。谭景在一边看得又着急又心疼。
可惜大魔王冷峻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变化,冷冷地自顾自说话:“不仅进我房间,还拿我东西。未经所属人允许带走他人物品,且无后续报告行为,你这叫偷,知道吗?”
宗棋还不太明白“偷”的含义,但从语气中能听出来,一定是个羞辱性的词。她收起没用的眼泪,飞快认错,“对不起!”
“既然知道错了,交代一下事情经过。”
小可怜哆嗦着往沙发靠背上靠,被大魔王拽回来站好。
“我、我——”宗棋看向谭景,后者向她投来无能为力的目光。她带着哭腔一句三顿地说,“昨天我、在你卧室看到一个发夹......以为跟其他玩具是一起的,所以就、就送给长乐哥哥了。”
她说得没错,那个发夹确实是和那麻袋是一起带回来的,唯独这一样小东西他没给宗棋。他把发夹夹在了床头闹钟上,从门口一眼就能看见,但他昨晚回来冲了澡之后连灯都没开就躺下睡了,所以没有发现。
裴重苍站起来,说:“现在跟我去把东西要回来。”说着就牵起宗棋往外走,谭景大惊,说小棋还没换衣服,要不换个衣服再去。
宗棋一听要去要东西,用了平生最大的劲挣脱大魔王的钳制,跑回卧室抱着床腿不撒手,嘴里大喊不去不去。
“好意思偷东西不好意思弥补?”
裴重苍跟着进了主卧,表情冷酷,但始终没有生拉硬拽。宗棋抱着冰凉的铁床腿,这回是真掉眼泪了,哭得脸上脏兮兮的。双方僵持不下,谭景在门外看得直觉头痛,她这一双儿女是来让她渡劫的吗?
谭景不推崇棍棒教育,所以裴重苍从没挨过她的打,宗棋也没有。宗秋是下不去手的,隔代长辈就更不可能,宗琴也很宠,她长到现在这么大只挨过哥哥的打。虽然不推崇棍棒教育,但每次裴重苍动手都事出有因,且知道分寸,谭景很难说他做的不对。
比方说这次,责任完全在宗棋。
或许传统的大家庭会反过来责备裴重苍,说他大的不知道让着小的,说他领域意识过强,妹妹拿他点东西又不是什么大事。但谭景不会这么说,求情的那几句话只希望他从轻发落,并不代表她的观点。
个人隐私意识要从小培养起,发现错误就要及时认错、改正,这些她都很赞同。只是......毕竟小棋是个女孩,又还那么小,她看了总是于心不忍。
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呢?
一味的凶她作用不大,裴重苍于是蹲下来试图与她平静交流。
“为什么要把发夹送人?”
宗棋把头抬起来一点,说:“好看。”
“那为什么要送给汤长乐,自己留着玩不好吗?”
宗棋把头重新埋进手臂里,“他好。”
是了,汤长乐对她好,所以就可以把哥哥的东西送给他。
裴重苍蹲在她旁边沉默良久,在腿麻之前站了起来,扔下一句“以后不要这样了”就出去了。谭景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追过去说:“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或许他愿意还回来呢?”
“不用了,她送出去的东西,我们没立场去要回来。”
“那个发夹对你很重要,不是吗?”
裴重苍走到闹钟边看了眼时间,九点了,他说:“不重要,只是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我东西。”然后认认真真地把所有东西重新整理好,这才慢吞吞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