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敲烂完事(1 / 2)

过* Melom 1994 字 2022-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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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半,柏彩蝶踏着夜色敲开了一道满是锈迹的门。

开门的是个女生,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唇,惨白而粗糙的皮肤,穿着紧身背心和超短裤。她卸妆卸了一半,半边假睫毛还抓在手里,一只手臂撑在门边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土气的女孩,语气很不耐烦。

“找哪个!”

柏彩蝶比她矮不少,也没她漂亮,在心里涌上一股自卑情绪的同时,表现出了与内心极为不符的冰冷。她用更凶的语气说:“找一个叫阿福的人,她住这里。”

女生皱着眉,说:“你是她啥子人?”

“朋友。”

“去你妈的朋友!这儿没得叫阿福的人!”女生把门使劲一关,力气之大,震得门框哐哐,地上的锈屑又厚上一层。

还好柏彩蝶退得快,不然手指头就夹进去了。

她立刻再次敲门,一下比一下大力,“咚咚咚”的声音响彻楼道,把隔壁的人都敲出来了。他们看见有个女孩在沉默地敲门,表情阴鹜地望着门板,就又都缩回去了。

关了门还说:“刚外面那个该不会是女鬼吧我草!”

在坚持敲了起码五分钟以后,那个惨白女生终于忍不住又开了门,一开门就吼她:“敲敲敲,敲尼玛比敲!滚进来!”

等柏彩蝶进来,女生再次大力关上门。

“阿福在哪儿?”柏彩蝶问。

女生已经卸完了妆,市井气十足地白了她一眼,说:“那间!你他妈下回有事早说行不行,门敲烂了你赔啊!”

柏彩蝶没搭理她,径直进了她指的那间卧室。

这间卧室不比她在贫民窟的角落大多少,就搁了一张小床和一个板凳。头顶是自己牵的线,零零散散挂着衣物,看不出有任何储物空间。屋内很潮湿,墙皮早就脱得只剩水泥,下面靠床的一截贴了粉红色的墙纸,也已经起泡了。没有窗,所以屋内的气味很重。

阿福就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脸上完全没有血色。

“福姐?”

她轻轻喊了声,阿福这才掀起眼皮,看了看她就硬是扯出笑容,说:“你进来吧,关下门。”

柏彩蝶于是进去,把门带上。

“福姐,你这是怎么了?”柏彩蝶在她床沿坐下。

阿福的脸色比刚才的女生还要苍白,平常爱笑又爱干净的姑娘,此刻蜗居在又乱又闷的小房间里,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精神头。柏彩蝶看她强颜欢笑,原本坚硬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从来不知道待自己如亲姐姐一般的可人儿,不仅过得没她好,连生病了自己也不知道。

阿福却伸出手来握住她的,虚弱地说:“听你敲了好久的门,手痛不痛?”

大夏天盖棉被,阿福的手却仍旧冰凉。柏彩蝶因为敲门手有点微肿,热胀的感觉在冰凉的手中逐渐被安抚。

她摇头,说:“不痛。”

是刚才室友的关门声惊醒了阿福,紧接着就是巨大的敲门声,她原以为是室友的什么人,就又睡了过去。没想到室友过来叫醒了她,说有个女孩找自己,个子不高,长得一般,皮肤有点黑,有点胖,但年纪很小,还说是自己的朋友。

她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忙说快让她进来。

室友捏着化妆棉转身出去,说这小女孩脾气太烂,就让她敲,把手敲烂才好!

阿福急了,立马要亲自下床。

把室友吓了一跳,说:“行了我开!你躺回去!我马上就去开。”哄得阿福躺回去之后,室友在自己房间慢悠悠卸完了妆,又涂好了睡眠霜才去开的门。

阿福缓缓摩挲着柏彩蝶的小肿手,说:“这几天辛苦你了,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你放心。”

柏彩蝶说:“姐。”

“嗯?”

“我拿你当亲姐才问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本来就瘦,现在几乎瘦脱相了,这才几天。不仅脸色苍白,精神下降,好像连床都不好下了。

柏彩蝶眼神灼灼,阿福闭了闭眼不去看,说:“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吃了药已经快好了。”

不是,绝对不是。

她想反驳,但阿福又睁开了眼,黑漆漆的眼珠转也不转地看着她,说:“真的,我跟老板请了五天假,后天、大后天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柏彩蝶看着她没说话,阿福仿佛为了让她宽心似的笑了起来,说:“能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这孩子,怎么还不信我了呢?你自己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

“这不就是了,这么晚了,快回家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阿福说。她想抬手摸摸孩子的脸,但力不从心。

柏彩蝶反过来握住她的双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馆子这几天生意不好,我都闲得玩手机了。感冒容易反复,你要是后天还不舒服,我就帮你跟老板说一声,把假期往后延一延。”

阿福嘴唇干裂,笑说:“哪能休那么久,我还要不要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