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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欢欢见他们人到齐了，便拿出一摞作业，准备挨个训了。

“这学期就正式成为高三学生了，相信大家心里应该有点数，知道该努力了吧。这次交作业的情况还算可以，除了集训的那几个人以外，只有裴重苍一个人没交作业——”

“那你叫我们来干什么？”吴帅习惯性接话，被瞪了一眼后立刻捂上嘴。

杜欢欢接着说道：“既然你话多，那我就先来说说你。”她从下面翻出吴帅交的作业，往边上一摊，说，“你自己看，这能叫作业吗，除了选择填空，大题几乎没做。咋，大题抄起来费劲是不是？”

吴帅嘿嘿笑着，还真是。

“笑，还有脸笑！”杜欢欢气愤地卷起他的作业往他身上敲打两下，说，“平时作业不认真对待，到了考试的时候你能做出来题吗！”

吴帅躲闪的动作太滑稽，昌羿差点没憋住，没想到下一个就说到了他。

“还有你，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吧，他做的你也做，他不做的题你也不做，咋，你们这么心有灵犀？还是说你们两个暑假是在一起做的作业？”

昌羿摇头，试图辩解：“那大题我都不会做......”

“不会做还不会翻书吗？那些题以前也都做过差不多的，你不可能半个字都写不出来噻！”

昌羿无法反驳。杜欢欢便又拿起了下一个人的作业，“黎桦这次做得还可以——打破了以往全选a或者全选b的做题思路，现在晓得abcd相结合了。”

黎桦嘿嘿笑，那人总得进步不是，不能老想着一招走天下呀。

“但是，这作业一看就不是你做的。”

“为啥？”

杜欢欢把作业往他面前一送，“那你现在给我做一个看看，我看你能解得出哪道题。”

黎桦语塞，又舍不下面子直说不是自己做的，只好“却之不恭”接了作业背到墙边去当场解题去了。转过去时还叹了口气，他听了前半段还以为自己是来挨夸的呢。

“还有就是你们两个。”杜欢欢左右手各一份作业面向喻净和潘政，“说实话，这是不是你们自己做的。”

潘政和喻净对望一眼，后者选择了沉默，潘政朗声答道：“不是。”

“不是还这么理直气壮！”杜欢欢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她深呼吸几次控制好情绪，才说，“晓得我是咋看出来的吗？”

潘政摇头，黎桦立刻停顿。

杜欢欢十分不屑地哼了声，说：“我虽然没有仔细对比每一个字啊，但还是有点印象的。你们两个的字，一个好一个烂，这次偏偏反过来了，不要告诉我是你们封面的名字写反了。”

黎桦豁然大悟。他平常给他俩完成作业的时候，特意用左手写喻净的，右手写潘政的，正好符合他俩前者字好后者字烂的特性。看来是昨晚被裴重苍一拳打蒙了，忙活了大半夜居然白忙活一场！到手的二百块钱就这样飞了，他恨啊！

“最后来说说你，裴重苍，你知道你还是个学生吧。”

裴重苍回以沉默。

“我不知道你对你的未来有什么规划，即便是想着把高中混完就出去打工，你也应该明白身为学生，上课听讲、课后完成作业是每个学生应尽的本分吧。上课我就不说你什么了，至少你没有像别的人一样说小话、吃零食，我就对你一个要求，按时按量完成作业行吗？”

黎桦晃晃笔，心想这要求还不够高吗？

“你们不会做不想做我也可以理解，但理解不等于接受，你们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难道因为你们的任性，我就应该放任你们任性吗？”

裴重苍还是沉默。

杜欢欢说到无力，她觉得自己做老师这么些年来也见了不少差生，每一年每一天都在为他们发愁。而他们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她自己的班虽然成绩比十六班还差一点，但也没这么多敢不交作业的。

尤其是像裴重苍这么典型的整个年级都难得碰到一个，该交作业时不交，被点名骂了也无所谓，叫家长就叫家长，回来继续该玩玩。

她是真搞不懂现在的学生。

“作业拿回去补好再重新交上来，在我下次上课之前要看到你们合格的作业，晓得了吗？”

“哦晓得了。”其余人纷纷回答，裴重苍还是没说话，微微朝她鞠了一躬就率先转身出去了。

杜欢欢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刚才裴重苍一直绷着不说话是在给她脸色看呢，怎么临走了还成了最礼貌的那个，以往他被叫来办公室训话可从没做过鞠躬这样的行为。

这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几人出去就正面撞上钱双从教室出来，钱双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