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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先喝粥还是先喝牛奶？”吴充把买来的早餐往桌上排成一排，照顾到口味须清淡这一点，包子是一点油花都没有的白菜馅，鸡蛋是白水煮的，还有俩馒头。

章俨望着天花板，说：“我想先洗脸刷牙。”

吴充乐呵呵地过去把他扶起来，说：“你老人家平常不是五点就自然醒了吗，怎么着，不会从五点一直睁着眼到现在吧？就为了等我，唉你也有离不开我的一天呀，百年难闻、百年难闻。”

章俨坐在马桶盖上完成了洗脸刷牙等操作，顺便还刮了个胡子。昏睡不醒的那段时间吴充一周给他刮一次，现在醒了反而胡茬冒得飞快，这才一晚上就又青了。

“吃完早饭出去走走吧，晒晒太阳好得快。”吴充把他买的小桌板又从自己家带来了，把早餐全摆在了上面，然后扶章俨上床。

章俨没搭茬，勉力盘腿坐着，说：“最近工作上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贰那边的一期训练是不是结束了，得安排二期训练时间了吧。我消失这么久，明姐没过问吗？不会这段时间一个任务都没落到我头上吧。”

吴充打开南瓜粥的盖，把塑料勺往里一戳，说：“我看你手挺有劲的，自己吃啊，别等着我喂，膈应得慌。”

章俨内心：没要你喂，我也嫌膈应。

吴充又说：“古语有云，食不言寝不语，该吃饭的时间好好吃饭行不行？你醒都醒了，想处理工作那时间多得是，不急在这一时吧。”

章俨搅了搅粥。

吴充又道：“别光喝稀饭，也吃点包子啊，白菜馅的，好吃。要不喜欢的话，啃馒头吧，甜的。”

章俨掰了小块馒头扔进碗里。

吴充：“鸡蛋你吃几个？要不就吃一个得了，你现在身体不比从前，早餐一个鸡蛋就够你受的了。”

章俨：“......”

一顿饭吃下来两人都觉得心累。

吴充十分努力试图调动他的情绪，哪怕是怼自己呢，可他偏偏一点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但要说章俨完全没情绪吧也不是，他明显能感觉到对面人的无语一层一层叠加起来，最后垒成一堵墙，将他隔得远远的。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于是吴充等他一吃完便再次主张下楼走动走动，昨晚还吵吵着要出门的章俨往后一仰就要躺平，被吴充生拉硬拽起来，用自己的背抵着不让他下坠，还说：“你不是要处理工作吗，总得先了解了解最近发生了啥吧！”

默认即表示同意，吴充便兴冲冲地推出了他斥巨资盘下的轮椅，“智能电动代步车，可折叠可加装坐便装置，双电机免充电，不要199，也不要999，只要2999！”

章俨终于忍不住了，说：“买这么贵的干嘛，我又不是一辈子都要坐轮椅了。”

“租的，三十块钱一天，押金一千，便宜，嘿嘿！”

吴充哼着小曲儿推着章俨出了电梯，还不忘随口夸一夸组织英明，“你看，我之前还纳闷这侧门小路有啥用，绕着多走十几步，原来是这么用的啊！”

章俨心想，这又不是轮椅专用通道，电动车、自行车、买菜轮车、婴儿车都是从这儿走的。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回照顾人呢，没想到我干得还不错，你看看你好胳膊好腿的，褥疮也没有。”吴充得意，“早上这空气还算清新吧，哎呀太阳出来得挺早啊，正好这边能晒到，咱去亭子那儿坐会儿。”

章俨心想，现在已经十点了，十点还不出太阳的话，是不是得考虑一下逃离地球了。才刚出门没走几步路就坐下，不愧是当代社畜，章俨看了眼亭子里的石凳，问道：“那凳子怎么了？”

吴充看了眼贴了个叉的石凳，说：“哦，这凳子是活动的，怕坐歪了摔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