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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高一三班的骆胡宇,男,十五岁,下学期就满十六,爱好吃饭睡觉打游戏,王者和撸啊撸尤其擅长,因为上学没啥时间玩,所以现在还卡在钻石没上上去——”
“哎哎哎检讨、检讨,说正事!你当这儿交际台呢!”高一教导主任拿棍子使劲敲墙面引起他的注意,要不是怕影响不好,他早就一脚飞过去了。
“哦说正事,我这次呢,也正是因为打游戏被抓进来的、哦不,抓上来的,因为我的疏忽和网吧老板的大意,在周六也就是前天下午放学之后,我在我们山脚下的某个名字带颜色的网吧里被我们学校主任团抓个正着。天地良心,我刚开机,刚把游戏点开,连账号都还没登——”
旁边又传来敲墙声。
“咳咳,总之我错了,我不应该进网吧打游戏,其实主要是因为我妈把家里电脑设置了青少年模式,哦,还有那老板也不应该知法犯法放我进去——嗯,我的行为对同学们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大家千万不要模仿,你们高二高三的都比我大,相信也没有要模仿我的,怎么说那也是我们模仿你们——”
与台下轻松诙谐的气氛不同,裴重苍一点也不想笑。这位骆胡宇同学,他那检讨根本就没咋用上!刚不是说一人两分钟就结束了吗,怎么突然开始临场发挥,你这说一句扯三句的,千字检讨啊,得扯到什么时候去?
眼瞅着高一教导主任就要按捺不住他的洪荒之力了,骆胡宇忽然正经脸,说道:“人的一生其实很短,际遇也是难以预测的,没人能辉煌一生,也没人能黯淡一生。我妈常说,来来去去,只是过程。”
这几句话倒是让裴重苍对他刮目相看了,一个才上高一的少年竟然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看来他老妈是个活得很通透的人。就连校长都有些动容,准备等会儿就引用他这几句展开来谈一谈。然而谁也没预料到下面的画风突变。
“我妈是个特别潇洒的人,她不看重物质,觉得只要内心丰富了,看世界的路就宽了。我没她那么豁达,我这人没什么内涵,大概是没遗传到吧,我比较注重情绪,所以我觉得——”他把检讨往天上一扔,“年轻当然就是要造作啊!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不豁出劲儿地去玩、去享受,一心只为了高考,将来回忆起现在就是一片空白,除了痛苦和麻木啥也没有!我就是要活得开心!!!”
“嗷呜!!!”
下面的情绪完全被他点燃,纷纷怪叫起来,从高一到高三,有的甚至激动得站上凳子呼应他的狂妄——其中就有黎桦,他一边嗷呜乱叫着一边大喊:“兄弟我挺你!你他妈的、真他妈的棒!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一、起、造、作啊!!!”
“还造作,看老子不把你打残废!”高一教导主任一个猛子冲过来就给了他一脚,并夺走他手里的话筒,想要剥夺他的发言权。
高一新生骆胡宇显然刺头惯了,话筒被抢就出人意料地跑过去拔掉了校长面前的小话筒,一边继续笑着叫着一边躲避众老师的追杀,一会儿从桌子上翻过去,一会儿从椅子之间跑过去,途中还因为太靠近金属物品而使话筒发出刺耳的吱哇乱响。老师们忙着追逐,其余学生们忙着打掩护,台上比迎新晚会的小品还热闹。
全校师生都看着这场闹剧。
最终因为小话筒连着线跑不远,在把校长的凳子腿缠了七八圈之后还是落网了。由于参与抓捕人数众多,扰乱秩序的罪魁祸首被围得死紧,哪怕是台上近在咫尺的学生也没看见里边到底啥情况,有的甚至还担心不会就地打死了吧。
这个会肯定是进行不下去的了,除了骆胡宇以外的学生全部被驱逐出讲台。不用念检讨,早知道就不费劲写了,有那时间抄一抄古文不好吗?裴重苍如是想。
由于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所以学校临时决定将所有班级的第一节课改为班会课,让各班班主任好好整顿一下这波歪风邪气。
钱双什么都没拿,皱着眉就进了教室,往讲台上一坐,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虽然因为有班主任的镇压,有的已经尽快甩掉情绪开始自学了,但大部分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兴奋地和周围同学交头接耳。
“我晓得你们现在也没啥心思学习,那我们就来讲一讲刚才的事情,手头都停一哈。”
说小话的人降低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