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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步碰了下尤伦胳膊，“咋，心动了？”

尤伦从城墙里翻出生物书来，说：“心动啥啊心动，我都不认识她。”

“一见钟情没听过吗？人家长得那么标致周正的——”

“噢麻烦你不要在这种时候提起周老师。”尤伦这辈子都忘不了那节动人心魄的体育课，以及周正这个从那以后在他心里永远只代表着“魔鬼”的两个字。

孙步大笑。

戚晓小听完回头，“没戏。”

“真的假的，那么好看呢！我要是个男的我都动心。”赵纯说。

戚晓小瞪着眼睛说：“你咋不先对我动心？说我好看都是骗我的，渣男！”

“哎呀那我就先对你动心，再对她动心，行了吧。”赵纯赶紧安抚，然后转移话题，“话说你平安夜不给你喜欢的男生送苹果啊？”

戚晓小嘁了一声，大气地一摆手说：“我要是送，那食堂苹果不得被我买空啊！”

“你也不怎么专一好吧！”赵纯回击。号称随时心动的戚晓小立刻摆出典型渣男嘴脸，甩出一页页网络上的渣男语录，这回把本来在认真看书的李为枝都给逗笑了。

谢容回头看了眼堆得满满当当的韩烟真的桌子，心想她们至少还有送的机会，而自己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呢。

今天是喻净第一次摆摊摆到这么晚。

他和段见仪并排坐着，一个面前摆着贴膜的桌子，一个面前摆着卖苹果的桌子。两人说好，一人采购一人拼装，收入一人一半。今天一早，喻净把东西往桌上一堆就不管了，段见仪一整个上午都在装盒系彩带，中午不知道从哪儿拖来个小桌子仔仔细细地摆成了心形的镂空小山，下午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又叫喻净去买了一袋彩色小卡片小夹子回来，给每一个盒子都别上。

“反正都在卖，肯定不会亏就是了。”喻净提出卖苹果这个主意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反正都要卖，不如做得好一点，收钱才收得心里踏实。”段见仪叫他去买卡片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不愧是打拳的实在人。”喻净这样评价段见仪。

“不愧是家里有顶梁柱自己啥都不用管的懒人。”段见仪这样评价喻净。

九点五十，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褚萌的手伸进桌子里，只等大家赶紧走光，然而严怀颖却也收拾得非常快，眼见他夹着练习册就要和室友一起走了，褚萌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哎！”

好几个人都回了头。

严怀颖被许富国拍了拍背指指后边，他才看过去，“啊？找我？啥事？”

在噢噢怪们的起哄下，褚萌还是拿出了那枚已经捂了一整天的红苹果，上面还贴着红富士的标，孙步叫道：“小猪同学，你买这么大是想让我们白雪公主吃一口就噎死，你好把他抬回家吗？”

“不，我看这肯定是浸了名叫‘爱上我’的毒药，吃一口就对她死——心——塌——地！”马恪火速赶来凑热闹。

“啥爱不爱的，年纪轻轻要说喜欢晓不晓得！”隔壁寝室的沈飞学也笑眯眯地加入了起哄队伍。

“哎呀你们烦得很！”褚萌扯着书包袋子把书包抡圆了去打那些嘴碎的男生们。

孙步搂着严怀颖往后躲了躲，说：“咋的，这是要连你未来老公一起消灭了啊！”被严怀颖瞪了眼他才闭嘴。

褚萌大步过去拽起严怀颖的手，把苹果重重地放他手里，说：“我妈叫我给你的！”然后使劲拨开人群跺着水泥地板跑了。

“哦~岳母送的啊~”噢噢怪们将严怀颖围着往教室外走，边走边调戏他。

回到寝室后，尤伦对着一床的苹果发愁，扭头问隔壁床的人，“孙步，你吃点？”

“不要。”孙步拒绝，“我又不是没收到，你给那些没收到的人吃吧。”

于是尤伦往马恪的床上扔了好几个，然后是孔不违、黎桦，裴重苍本人正在床上，抬手拒绝了他的“好心”，而许富国，鉴于他送了别人，想收到的也不是他的，尤伦就没给他。

吴帅来串寝发现尤伦把苹果分了，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糟蹋别人心意？”黎桦抢答。

“不，”吴帅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叫浪费，你知道这些苹果多少钱吗？平安夜的苹果至少十块一个起，加盒子加一块，加卡片再加一块，这一堆就算是批发价，也得一百块。”

“可是就算他留着，等到明天也降价了啊。”马恪说。

吴帅说：“所以白天收到的时候就应该卖出去嘛！你就往食堂窗口边上一站，比他卖便宜一块钱，就凭成本为零，你都能赚几天饭钱回来。”

“吴老板会做生意，可是你想过没有，公然在食堂卖东西，会被抓典型的。”孙步微笑提醒。

“而且送苹果的还是集中在下午和晚上，时间上也来不及。”许富国补充。

“吴老板轻易不串门，但凡串门必是做慈善来的！”孔不违锁上门，“吴老板是不是带啥好吃的了？”

“今儿星期一带啥带！没看我两手空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