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7月18日,“大反击之夜”开始。
在“革命军”与法军于正面交锋之时,万余“革命军”在肖罗利的时候下,由埯逅地区对法军侧翼展开突击。
在正面厮杀得如火如荼之时,一万精心挑选出的“革命军”主力,瞬间让法军侧翼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7月18日下午18时,总攻击开始!
侧翼被完全拉开的法军,瞬间陷入到了一片巨大的混乱之中。19时,埯逅之法军阵地被完全突破,大量的越军汹涌的涌入让法军侧翼彻底崩溃。
19时30分,在正面苦苦支撑着的“革命军”,亦在同一时刻投入到反攻之中!
21时,“革命军”完成总包围,将两千七百余法军围困于那法至北见一线。
仅仅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在中国军官团的指挥下,“革命军”即已经取得战略上的重大胜利,而法军的被围,也瞬间震动法国殖民当局。
尽管战斗还没有结束,尚有两千七百陷入困境的法军正在负隅顽抗,但是战争进行到了目前这个阶段局势已经无法逆转……
此次“夏季攻势”从开始至今,九百余法军阵亡或者被俘,“革命军”方面损失近两千人,在这其中,2名中国军官阵亡,1人失踪。
被困法军的求援电报,不断落到了法国驻安南全权殖民部长雷诺和法军总司令亚历山大的面前,但是雷诺和亚历山大却对此一筹莫展。
全部的精锐都已经投入到了对越军的攻势之中,现在亚历山大手里可以动用的力量已经不到一千人了……
要想从国内增兵,即便国内同意,但在短时期内到达也无异于天方夜谭……
“报告,我们抓获了一名‘革命军’的军官,并且已经送到河内。”
部下的报告让原本就处在狂暴中的亚历山大更加恼怒不已:“这样的暴徒,处死,处死,为什么还要送到我这裏来!”
部下迟疑了下:“司令官阁下,我想您和部长阁下还是应该见见这名俘虏,尽管他自称是‘革命军’的上尉阮福,也穿着‘革命军’的制服,但是,他所会的安南当地语言仅仅只有几个单词而已,所以,我们怀疑他是中国人……”
“中国人?”雷诺和亚历山大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
“是的,我们怀疑他是中国方面派遣来的军事顾问,在此前我们抓获的叛军俘虏中,大量俘虏招供有中国军事顾问在直接指挥他们战斗,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中国政府始终给予否认,这次能够抓获中国军官,我想或许会是一个证据……”
“带上来!”亚历山大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说道。当部下匆匆离开之后,雷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兴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借助这次机会,给中国政府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停止对‘革命军’的支援,以及缓解目前安南局势……”
但这话刚说出来,雷诺已经摇了摇头,随即又自我解嘲地说道:“说起来容易,但要真的做起来,实在太难太那了。中国政府始终都在支援着‘革命军’,企图把我们的势力赶出安南,他们一定会想出各种办法来狡辩,抵赖的……”
“‘越南人民民主国革命军’上尉连长阮福!”
当这个叫“阮福”的人出现在法国人面的时候,用僵板而生硬的越南话说道。
“先生,你不叫阮福,你也不是越南人,你是中国人,中国方面派遣到叛军中的军事顾问!”亚历山大冷笑了几声说道。
“‘越南人民民主国’上尉连长阮福!”“阮福”依旧固执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雷诺走到了“阮福”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先生,为什么要为自己编造这样的借口呢?你仅仅会几句安南话,就算这几句你也说的生硬无比,难道你认为我们会相信吗?”
“‘越南人民民主国’上尉连长阮福!”“阮福”第三次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忽然转用中国话说道:“我要求得到公正的俘虏待遇……”
“会的,会的,尽管你是叛军,但如果是中国军事顾问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我一定会按照军官俘虏待遇对待你。”雷诺笑的更加轻松了:“你终于用中国话说出来了吗?”
“阮福”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我是越南人,但我从小生长在中国云南,所以我只会说中国话。当这次邓春区总书记号召所有的越南人民反抗法国当局暴政之后,我便义无返顾的加入到了‘革命军’中,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雷诺怔了一下,的确,虽然谁都知道“阮福”是一名中国军官,但在他的身上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这一点的东西。
“好吧,‘阮福’先生。”雷诺显得有些无奈:“目前前线战况如何,你能和我们说一下吗?尽管你我目前是敌对一方,但是……”
“可以。”“阮福”打断了雷诺的话,然后走到地图前:
“目前,我‘革命军’集中全部之主力,把法军包围于那法至北见一线,同时切断了这一地区与宣光之间的联系,估计在3天内,重新完成调整的我‘革命军’即可对被围困之法军展开总攻击。而按照目前法军在越南之兵力部署,你们绝对没有可能在三天之内完成兵力调动,突破封锁,解救被围困之法军!”
亚历山大死死盯着地图:“先生,你认为我们被围困的军队还能够多少时间?半个月,或者是更加长的时间?”
“一个礼拜!”“阮福”斩钉截铁地说道:“总司令先生,在之前的猛攻中,法军已经消耗了大量的补给,在我军发动总攻之前,法军之全部弹药由于消耗过大,已经仅仅还够发起一次大的战斗,尽管法军训练有素,但当他们打完最后一颗子弹之后,我无法想象不到三千人的军队如何赤手空拳的对付数万人的部队,他们会被撕成碎片的!”
亚历山大并没有因为这样“无礼”的话而感到任何不快,做为法军的总司令,没有任何人比自己更加清楚法军的状况了。
的确,在法军被围困之前,前线已经不断的请求进行补给,弹药的损失非常严重,但正当自己准备进行运输的时候,大包围却已经出现了。
“部长先生,总司令先生,请看!”“阮福”的声音响亮而清晰:“要想对被围困之法军进行增援只有两条路线,一条从太原到北见,但在纳里我军已经部署好了防御;一条从宣光到那法,但是那里非但地势难行,而且同样也有我们的军队驻防……
‘革命军’的战士对法军是切齿痛恨的,一旦总攻击开始之后,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冲锋,然后杀死他们能够看到的每一个法国人,那将是最可怕的灾难。所以,我个人建议部长先生和总司令先生应该及时命令前线之法国军官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