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把自行高射炮抢修出来。”贺凡说道,“总攻用得上。”
“我只能尽力而为,要是轮式战车会容易得多。”
修理连连长说道,作为修理单位主官,他觉得修理坦克实在消耗太多工时。
王镇北的部队大量装备了8X8轮式底盘的单管35毫米高炮,除了跟随坦克能力欠佳,其防空能力对比双管的35毫米火炮并不落后太多,而对后勤保障的依赖却要小得多。
贺凡耐心地等待着时机,他刚刚获得一些消息,王镇北的一支部队报告,看到了一架大型预警机拖着火焰向南坠去,这意味着敌人的空军出了大纰漏,不过他也不能干等着战事向有利于自己的一方变化,这样等于放弃了主动权。
他希望能够继续调动敌人,但是一时无法找到傅小光。十分钟前,傅小光还在化学工业区以北的某个地区,当时通讯还畅通。他交代傅深入到敌人后方,好好打一下,首要目标是使得对手进一步分散兵力,这样他在正面就更有把握。
叶林斯基以为他有100多辆M1A2可以无法无天,这只是他的一种错觉,不过这种错觉导致他不太愿意分散兵力,这一点对林淮生利弊参半。叶林斯基的指挥保守,下放权力较小,其指挥部试图通过数据链指挥每一个排,这是美军传统;某种程度上,数据链困住了下级军官的手脚。他倾向于将次要方向的机动作战的任务,交给日韩澳以及印度军队,而由自己面对主要敌人一决雌雄,这使得他面临两个困境,其一是指挥部存在被空中火力一次性解决的巨大风险,其二则是他的对手如果看穿这一层,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薄弱地区行动。
傅小光暂时失去了联络,不过依旧在向新德里进逼,在几支围堵的敌人中间穿甲前行。敌人在夜里,变得格外笨拙,而他则是游刃有余。
他向新德里主城区进攻,就是为了闹出大动静,吸引更多的兵力。为此,他将分散成排的的步兵战车,撒出去,利用准确的地形情报和热像仪优势,沿途偷袭,打击公路上的敌人。这些战车动静比坦克小,可以悄然靠近主干道,从1公裡外,用100毫米火炮和并列机关炮迅速收拾掉敌人的卡车车队和牵引火炮,然后消失在夜色中。敌军刚刚恢复的通道,被这支部队搅和成一锅粥。
印度部队通过亚姆纳河上4座公路桥1座铁路桥,以及11座浮桥组成的连接数条主干公路形成的运输线,傅小光的部队则跳跃在这些血管之间,让帕斯阿德恐惧不已。
傅小光的坦克没有参与偷袭,而是一直向西机动,凌晨时分,已经非常接近了新德里主城区,如果是白天,他应该可以看到隔着亚姆纳河的甘地纪念馆了。
为了拦截这不足1000人的突击部队,帕斯阿德调动了3个师以及大量的准军事力量进行拦截,加上调动了另外6个师在甘地机场进行拦截作战,他的大部分机动兵力已经消耗殆尽,但是他始终无法掌握敌军的具体情报。陆军元帅的大部分部队都缺乏夜间侦察能力,也不大愿意在夜间展开搜索作战,因为你那一避免友邻间因为惊慌失措以及通讯不畅造成误伤。
傅小光趁着敌人的呆滞不动,向北搜索敌人的重要目标,他的优先打击对象,是敌人沿着朱穆纳河部署的大量防空阵地,这些导弹阵地通常有伪装,不怎么开机,但是对空军构成巨大威胁,战机从远处很难发现沉默的阵地,而夜视吊舱的搜索距离比地空导弹射程近得多。
帕斯阿德环绕新德里内外城区,建立了国防通讯网络,他担心炮兵或者导弹阵地通过无线电联络会暴露出来,所以将这些缺省阵地都纳入了这些利用电缆以及光纤建立的局域网,他的先见之明固然很有道理,但是也限制了导弹机动部署的灵活性。
傅小光的坦克隐蔽行动,利用地形隐蔽自己。前方一辆侦察车看到了那穆纳大桥螺旋形引桥下方有一连串车辆的轮廓。
河东的这一带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贫民窟,密不透风的简易建筑连绵几十公里,不过人民自衞军为了预防间谍渗透,已经用推土机在这片破烂房屋中推出了几片空旷去,然后通过几次故意的纵火,将大部分人都赶走了。这使得机械化部队可以避开大路,从这片残破建筑里靠近河对岸的一片摩天大楼和高级住宅区。
他将坦克开到火车站月台附近的制高点上,与侦察车辆会和。远处大桥上灯光闪烁,敌人的运输车队正在徐徐前进,显然印度人知道,中国军队不会空袭大桥,所以他们在桥上并不管制灯光。
傅小光调整视野,可以看到河对面一片灰色的高大建筑轮廓,新德里核心城区倒是一片死寂,只有寥寥几座建筑发出光亮。
“对面的尖顶建筑就是印度最高法院?”他通过电台询问先到的侦察车车长。
“是的,楼顶上有东西可能是轻剑防空导弹。不过距离有4公里,我们的火力够不到。”
“旁边那座闪闪发光的大楼是怎么回事?”
他注意到更远处的一座高楼似乎没有灯光管制。
“我刚才对照了地图,是凯宾斯基饭店,有大量外国媒体,是绝对禁止攻击的目标。”
“看到什么有价值的目标了吗?”
“你看河西引桥下,好像是防空导弹……”
傅小光顺着指点向那边望去,河上有几只拖船缓缓开动着,河对岸的引桥下,有一些车辆,大部分的红外特征不甚明显,也看不到雷达天线,也许天线放倒了。只有几辆车辆热源比较明显,很想是值班的电源车。他仔细辨别了一会儿,确认是一个山毛榉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