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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耀越走越近,眼中的恨意也就越浓。
“自青华山出发的当夜,便有人夜袭军营,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与明之,而是战俘营。”
“我想来想去,他们的目的只能是你,大名鼎鼎的珩妃娘娘。他们的箭上都篆刻着裴家的纹样,可裴家人不肯认这笔账。”
“我李家的士兵与仆妇伤亡数十,无处伸冤,我只能来找你讨还这笔账了。”
他向着观若伸出手,想要夺过她手中的箭头。她身后的院门,却骤然被人打开了。
剧烈的一声响,惊起了栖在屋檐上的寒鸦。
那门摇摇晃晃,上面的铁锁落在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滚进了水中,又惊走了一群游鱼。
那铁锁是被人硬生生斩断的。
晏既的脸色铁青,走到了观若身旁,伸手击落了她手里的箭头。
箭头落地,清脆的一声响,她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手腕上的伤处,犹自痛麻不止。
“我为桂花拚醉,明日扶头不起,颠倒白纶巾。”
伏珺跟在晏既身后走进门来,手中还提着一壶酒,他像是完全没有看清他眼前到底在发生什么。
只是笑着对李玄耀道:“玄耀,你这酒我已尝过了,实在是世间难得的佳酿。”
“不过一个人饮酒,终究太过无趣,酒入愁肠,难免勾出愁丝来。”
“所以我请来了明之,你我三人一同于桂花荫下饮桂花酒,岂不有趣?”
李玄耀望着伏珺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同他说话。
而后仍然将目光落在晏既身上,“明之今日的事情,这样快就忙完了?”
“还以为你要听那老妇说你姑姑的事情说到半夜,说到天明呢。”
“从前总是在凤藻宫中他姑姑面前听训,也总是被她悉心爱护着的少年,不会如今见着一个有几分肖似姑姑的人,也就如心肝一般的保护着,不许旁人动她分毫了吧?”
晏既早已经将观若挡在了她身后,她看不见此刻李玄耀的神情,也看不见晏既的模样。
“玄耀,你已经醉了。”
他将他的剑干净利落地收回了剑鞘中,“她是我从昭台宫中带出来的人,是我的俘虏。”
“我要如何处置,是要她的命,还是要护着,都与你无关,我没有必要同你解释。”
观若下意识的抬起头,望着晏既的背影。他将她牢牢的护在身后,如同山岳。
原来她从昭台宫中毫发无损的出来,有命躺在掖庭里,居然也是因为他。
他究竟是要用她如何来羞辱梁帝,竟然值得他从那一日开始如此相护。
李玄耀轻嗤了一声,“你我之间的确有过约定,谁的士兵所得的东西,便是属于谁的。”
“可是前几日夜袭的那一笔帐,又该如何算?去找裴家人讨还么,河东之地我们必须要拿下,不然何谈以后?”
“若是裴家人也以她作为条件,你给还是不给?”
“你可以好好想想,你的那些理由,在你父亲和我父亲面前到底能不能站的住脚。”
这也是观若最担心的事。她始终记得晏既和眉瑾说的那句话,纵然他是将军,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她重又低下了头去,忽而有一颗小石子滚落到了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