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将军有事在忙,所以不敢出声打扰。将军在因何事不快?”
晏既握住了她的手,令她停了下来,“还成了习惯了,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做了,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好了。”
观若觉得有些肉麻,笑着抽出了手,“不做便不做罢了,倒像是我上赶着做似的。那我就去一旁坐着了。”
晏既点了点头,观若仍旧在她常坐的长榻坐下。“将军还没有回答我,今日在因何事烦恼呢。”
晏既的目光离不开她,“今日新得的消息,裴沽已经醒来了。高世如说,他秘密叫人送信去了颍川,要把裴凝许给钟轼的二子钟诉。”
观若听完,亦面色微变。看来与晏既寻求合作不成,裴沽的心,是偏到梁帝那边去了。这于晏既,会是一件麻烦事。
“钟轼想必不会不同意的,他一定知道将军要和清算从前的帐,怎会把裴沽这样的盟军推走。”
当年冯氏和晏氏被诬陷谋反,主使自然是梁帝,而颍川钟氏,就是最大的帮凶。
含元殿前德妃钟氏的昨日,便是他们恐惧的明日。
“况且就是钟轼自己愿意失去这一门强援,梁帝也会压着他同意的。”
晏既的消息如此之快,梁帝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帝王,总不会慢过晏既。
他一定也做了许多事,想要拉拢裴氏的。
“所以将军打算如何做?”
“高世如既然得到了这封信,要不要寄出去,自然便不是裴沽说的算了。”
他将手边的一本公文放到了一旁,“不过今日我与李玄耀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要好生将这封信送出去。”
观若等着他为她解惑。
“钟轼有钟诺和钟诉两个嫡子,分别是他的原配与续弦所出。这样的关系,他们兄弟之间,不可能是铁板一块的。”
“钟诺没有娶到高世如,莫名地只娶了颍川小族之女,若是钟诉娶了裴凝,意味着什么……”晏既轻轻笑了笑。
“只要钟诺明白就好。”
不管那时河东之地实际上已经落到了谁的手里,在这之前,只要钟轼敢应下这门亲事,将来兄弟阋墙,便是不可避免之事了。
世家大族的灭亡,除却翻了诸如谋反的大罪,真的一个人也不曾留下来,便总是因为这些原因败落了。
晏既和他的那些兄弟,平静的表面之下,亦是暗潮汹涌的。
观若转而问起了旁的事,“我们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很长了吧?”
既然裴沽已经醒来,他的病不能耽搁,一定是要很快回安邑去的。
在这里的日子,其实于她而言亦算不得好,可是她居然已经生了一些不舍之意。
晏既答她,“再过四五日吧。裴沽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我们和他们之间,仍然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裴灵献知道风驰和伏珺已经起过了烧,裴氏其余知道内情的人,一直按兵不动,恐怕还在等着看我的好戏,准备和我谈条件。”
“又或许,裴沽还要为他怀孕的妻子,为他将来的孩子,好生宴请我们一次呢。”
他的话语之中,嘲讽之意根本掩饰不去。从知道了那件事以后,观若每次想起高世如,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说这些了,薛郡那里又有了一些新消息,你想不想知道?”(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