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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若忍不住冷笑起来,“你说的对,这件事我说了的确不算,还是只能等着阿弗自己做决定。”
她望住他,“可若是她真的决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裴灵献,这笔账我还是会算到你的头上的。”
裴俶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离开了树干,站直了身体。
“你喜欢算便算吧,无论是爱是恨,你能多记得我一点,于我而言,都是好事。”
他走到观若面前,观若面前便落下一片阴影。
他伸手想要替观若撩开她因晚风而凌乱到眼前的头发,观若避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停了停,而后仍然固执地将观若的乱发都撩到了耳后。
“我要让那个大夫替我包扎,你不是说要寻一个好一些的大夫么?我已经让人进江陵城了,最早也是明早。”
他靠近了观若,在她耳畔道:“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让袁音弗打消她的念头。”
裴俶很快又重新站直了身体,“陇西李家如今的家主李郜只有李玄耀这一个嫡子,据我所知,李家是很重传承的,便是要过继,都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如今李玄耀宗子的地位已然危矣,你说他若是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会如何做?”
“你!”观若实在是气急了,忍不住扬起手,却被裴俶捉住。
他望了观若被他捉住的手一眼,“这样漂亮的手,不该用来施暴。我知道你心里的恨,所以这些话我也只会同你说。”
他松开了手,“阿若,你放心就是了。即便没有这些话,袁音弗也还是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的,你要相信我说的话。”
裴俶说完这些,便同观若擦肩而过,往自己的房中去了。
观若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中的郁气根本就无法发泄出来。
她跺了跺脚,勉强宣泄了一点怨气,便朝着这院子的厨房去了。
此处距离江陵城还有两三日的路程,实在只是一个很小的村落。这院子也并不大,临时收拾出来,院中的草棚之中堆着许多农事用具。
厨房也很小,墙角堆了柴禾,剩下的空间,不过勉强够转身罢了。
幸而米缸之中还有足够的米,观若淘洗干净了,便放进了锅中,生了火,开始煮粥。
比起回去面对袁音弗,观若还是觉得在这里更自在一些。
她大约就是那种过不了好日子的人,每日游手好闲,她就会觉得人生无趣,甚至生病。
从傍晚开始忙活了这些事,她反而觉得舒服了许多。
此刻她就静静地坐在灶头之后,看着眼前的燃烧着的火焰。这样一直看着,好像能看许久许久。
也会想到很多事。想到她小时候的事,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祖父或是父亲抱着她,就看着这灶火。
有时候是说一些家长里短的闲事,有时候是说一些他们从各处听来,代代相传的故事。
观若坐在灶火之后,一抬头能透过窗户看见院中夜色里的槐树,一个恍惚之间,以为是自己又回到了小时的家里。。
晏既说他们家院外的那一棵槐树已经被人砍去了,那么院里的那一棵呢,是否仍然能在明年春夏之时郁郁葱葱,折下槐花来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