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不要理裴家的脏东西,我亲自来帮你挑,你一定满意。”
萧翾对裴俶始终存有偏见。
观若红着脸转过身去,“请大人不必为我费心了,我……我并不想。”
她没法想象自己和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男子坦诚相对,做这样亲密的事情。
然而转念一想,又想起来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男女都是洞房之时才相识,不由觉得荒谬起来。
萧翾试图说服她,蛊惑着她,“你在担忧些什么?这件事若是选对了人,是很快活的。”
若不是和晏既在一起,她大约是不会觉得快活的。而晏既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又想起来昨夜裴俶同她说的话。
观若仍然拒绝了,“我并不想做这件事,请大人不必为我费心。”
她这样坚定地又拒绝了一次,萧翾也就不说什么了。
观若怕自己的拒绝会惹来萧翾不快,有些讨好地笑了笑,很快又问她,“大人当年,心中是没有一点顾虑的么?”
便是此刻,她心中就当真没有顾虑?
萧翾并不急着回答观若的问题,而是认真道:“只要一件事只与你自己有关,你便不必为你的拒绝而抱有歉意,亦不必讨好我。”
“无非是你我意见相左而已。”
见观若已然听明白了,她又道:“与有情之人,做想要做的事,只愿终老温柔,不愿得到登仙,关礼教什么事,关旁人什么事?”
只要他们自己能担的起责任便好。
萧翾低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是同我的有情人,却忘了我为你寻来的人,并不是你的有情人。”
“倒的确是我多事了。”
观若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她心里虽然仍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的确想同萧翾探讨这个问题。
“大人如今便真的不在乎外面的风言风语么?”
萧翾轻蔑地笑了笑,“怎么男子有权,便可以美女香车,使得群花尽归一人,才显出尊贵来。女子便不可以?”
观若答她,“千百年来,只听见人骂荡妇,不曾听人骂荡夫,都是因为礼教的关系。”
萧翾冷冷道:“既然是礼教有错,那便推翻礼教。”
“那些在我身后指指点点的人,有哪一个有如我一般的地位权力?”
“若是有,他们也早就将我推翻了。不过无名鼠辈,不足为惧。”
文嘉皇后的《女则新篇》之中,也有过类似的话。
其实她们就该一直做朋友,不应该变成敌人的。
若是她们能早些联手,或许梁朝女子的处境,早已经不是这样艰难了。
观若低头笑了笑,若是这样的话,也或许萧翾也会和文嘉皇后一起,被梁帝逼至绝境,早早地便离世了。
她们没有一直做朋友也好,至少如今还能有一个萧翾活在世间。
天下女子苦礼教久矣,苦男子久矣,她们还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改变的。
萧翾回头望了一眼窗边,已经过了辰时了。
日阳高照,便是昏暗的内殿之中,渐渐地也明亮起来。
观若好像听见萧翾叹息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她笑起来,牵着观若的手,“来,陪我一起去听戏。”
在那之前,她引着观若走到了她的梳妆台前,随意取了一支点翠凤尾的簪子,替她将长发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