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只是萧翾并没有给观若直接回绮年殿反省的机会,崔晔跌跌撞撞地从内殿走出来,走到了观若和萧翎面前,才强自镇定了下来。
他从暗处走到光线明亮之处,观若和萧翎很快发觉,他面上有鲜红的掌印。
崔晔同观若与萧翎行礼,“殷大人,十三小姐。萧大人已经清醒过来,她令我请殷大人进去见她。”
他脸上一个鲜明掌印,不必想,观若也知道是萧翾醒来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才刚刚醒过来,便这样大的火气。
观若同萧翎对视了一眼,“今日我也犯了些错,所以大人大约是要处置我。”
“阿翎,你先回去吧。”
萧翎便点了点头,唤人进来收拾了她们方才所用的酒杯与酒壶。
又嘱咐观若,“三姐今日身体不适,想必心情也不太好。你虽然喝了酒,也要谨言慎行,不要惹她不高兴。”
这是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纯然在为观若着想。
白日先是晏既的事,紧接着便是萧鹞的事,萧翾根本就没有时间同观若说什么。
可都到了此时,萧翾还要召她过去,要解决白日的事,看来她的确是对她今日的举止深恶痛绝了。
没有必要让萧翎为她担心。
“我知道了,阿翎。更深露重,你回去也要注意加件披风,不要着了风寒。”
萧翎点了点头,望向仍然站在一旁的崔晔,语气随意,“崔郎君是要候在此处,还是要同我一起离开?”
崔晔的神色越加恭敬,却始终都在回避萧翎的眼神,他低声回答她的话,“大人令我先回自己院中去。”
萧翎轻轻笑了笑,像是还算满意他的回答,“那崔郎君便同我一起出去吧。”
观若看着殿门打开,看着崔晔踌躇了片刻,才跟着萧翎从殿中走出去。
一下子又回想起今日她见到萧鹞,她说的那一句话。
“我只是希望将来阿翎和您身后这位殷姑娘,不要如我们姐妹一般。”
这句话到底是祝愿,还是嘲讽与诅咒?
况且这句话本身隐含的意思,便已经足够多了。
望见过溶溶春月,再回头,还是满腔的愁思与忧虑。
不能让萧翾等她,观若轻移莲步,不敢惊动殿中的帐幔,朝着萧翾的内殿走去。
殿中的烛火昏暗,侍女们只点了墙角的一处琉璃灯盏。
萧翾坐在床榻上,揭起绣帏,星眼倦还挪。
她看见观若进来,望了一眼一旁的茶壶,观若便顺从地走过去。
“在外面与阿翎谈论什么?”起过高烧,她的声音比白日还要沙哑,苍老如同老妪。
观若背对着萧翾,为她倒茶。
“只是和阿翎在一起喝了些酒,说了些不值得入您耳的闲话。”
新年之后,每逢夜深,观若自己原本也都是要饮一点酒,让自己更快地入睡的。
“原本今日午后我是和阿翎约好一起去城外跑马的,我还没有离开过马场,所以她想让我去郊外人少的地方试一试。”
“谁知道我临时有事,阿翎也干脆睡了一下午。倒也算是刚好,谁也不曾耽误谁。”
观若说完这句话,又怕萧翾多心,以为是萧翎不关心她,很快又道:“阿翎醒来,一知道您起了烧,立刻便过来昭阳殿守着了。”
她拿着温热的茶盏朝着萧翾走去,而后在她面前冰冷的青砖地上跪坐下来,“请大人用茶。”
萧翾伸出手来,观若才发觉这一场风寒之后,萧翾其实也清瘦了不少。
在春寒静夜之中,她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憔悴消瘦的普通妇人而已。
万里江山,九重宫阙,似乎都同她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