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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俶虽然总是违背她的意愿做事,可是他之前没有骗过她。
最多是真真假假,虚实参半,让她自己去猜测。
观若到底还是站起来,将这一个月来单独放在一起的有关晏既的公文都看了一遍,确认了没有萧俶告诉她的这一条消息,才终于罢手。
萧翾书房里的东西没有人敢随意乱动,没有便是没有。
她觉得自己可笑,居然还不肯相信就是萧俶骗了她。
那么陇西李氏出兵,要么是利益相关,要么仍然是晏既的母亲李夫人在中间周旋,是没有晏既和李媛翊定亲的这件事了。
萧翎写摘要,观若便写她对这些事的理解。
这便是她在萧翾那里的功课,待到萧翾有时间过来书房,她是要将她所写的东西都交给萧翾过目,而后再请萧翾指点的。
有萧翾指点过,她的见地才会变得更深刻通透。
如此便消磨了半个上午加上一整个下午。看的时候觉得消息不多,一一仔细分析一遍,倒是也很花时间。
这里是旁人的消息多,自家的消息却少,她还得再寻萧翎打听一番。
不知自家事,自家又是举足轻重的家族,对于一些事发展的理解难免就会有偏差。
观若好不容易将她该写的东西写完了,才打算望着天边的夕阳放松一下,而后回绮年殿中去。
便见凌波走进院中。既来这里,自然是来寻她的。
凌波这个名字取的好,人如其名。
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如凌波水上,仿佛脚下都能开出朵朵莲花来。
凌波进了书房的门,便同观若行礼,“殷大人安好。”
她行的是平礼,观若也很快站起来给她还了礼。
凌波是慢热的性子,刚开始的时候同观若不熟稔,不说冷脸,总是肃容的时候更多。
到如今看见观若,面上倒是偶尔也会带一些笑影子了。
观若便问她,“不知道凌波姑娘此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是大人有吩咐么?”
凌波笑了笑,“大人请您今夜去长生殿赴宴,此时还有时间,请您先回绮年殿中更衣。”
“夏衫已经为您送来,轻薄一些的官服也如是。若是还有什么不足,您让桂棹或是兰桡姑娘过来寻我便是了。”
观若又走了神,她今日好像真是个刚刚被皇帝从冷宫中放出来的妃子,有人恭贺,也有皇帝重新赏赐了她东西,以示恩宠。
观若笑着应了,“多谢大人,那么今夜我会早些往长生殿去的。”
凌波少有闲言,很快便转身去了。
昨日听萧翎说,萧翾已是开了一场夜宴了。也不知道她近来为何心情这样好,又开始夜夜笙歌起来。
萧翎还说珠楼娘子新演练了歌舞,只不知今夜她有没有机会听到。
在观若被禁足之前,她们便已经又有许久不曾见过了。
在书房里已经无事,观若同兰桡一起往绮年殿走。
一路上没有再遇见什么人,凌波送来的那些夏衫,也就放在观若的内殿里。
从前在梁宫之中,她再好的衣服也都穿过,穿惯了寻常衣物,再摸这些布料,触手生凉,华丽无匹,心里还是喜爱的。
兰桡和桂棹好好地为观若打扮了一番,才陪着她往长生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