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之中宫禁森严,阿若,我要见你一面,其实很不容易。”
观若心中不屑,若是当真宫禁森严,他应该根本就不能走到这里。
“哦,是吗?既然宫禁森严,那是否我此刻高喊一句,便会有人将你团团围住,而后押入天牢?”
裴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也许会吧。不过我觉得,更有可能的还是他们被我的符离军撕成碎片,天亮之后,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观若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就连行宫之中,也有你的符离军?”
裴俶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荒野上的狼是狼,进了行宫之中,他们也是善于伪装的。”
“若没有这些人,我如何确保你在梁帝身边的安全?”
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赶出去的那些永安宫里的宫女与内侍,便有不少都是我的人。”
“当然,我也替你清理了一些其他宫室之中塞过来的人。”
“阿若,你将剩余的这些人也大多都赶了出去,偌大的永安宫只留下寥寥数人,是为了方便在这里与我私会么?”
“有人这样怀疑你么?”
观若随手拿起一旁案几之上的茶盏,将里面已然凉透了的茶水尽数泼在了裴俶身上。
她的语气很冷淡,远不如她的动作激烈,“裴灵献,你清醒一点。”&#24378&#29306&#32&#98&#120&#119&#120&#46&#99&#111&#32&#35835&#29306
他只是着眼于他面上的几片茶叶,将它们小心仔细地从他面上,发上摘了下来。
“阿若,”他说,“你在我身旁,仅仅在我身旁的时候,总是生病,总是虚弱不堪。”
从河东往南郡去的时候是如此,从会稽一路走到薛郡,也是如此。
“可是在别人身旁,晏明之,哪怕是梁帝身旁,你身上都是有着勃勃生机的。”
唯有在他身旁没有。
他说着这样的话,将三十六宫秋色萧索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就像是秋光之中凝结的一片霜花,月影转庭梧,再照不到他身上。
观若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对他此刻真情实感的悲伤做出回应,他自己将话题转移开了。
他笑起来,仿佛方才的那些话并不是他说的,“阿若,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穆犹知的故事是假的?是我叫她骗你的?”
观若实际上只是看出来穆犹知的话未必是真的,紧跟着又出了袁静训的事,还没有来得及怀疑他,却是他自己不打自招了。
“穆犹知和袁音弗,两个人说的话既然有出入,也总有一个人说的更接近真相。”
“我于那时的袁音弗而言,在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所以我总是更愿意相信她所说的话。”
更何况她见过袁音弗对一块类似的锦毯的恨意,那还是观若第一次直面她性格的底色,不加任何掩饰。
她那样的人,若非恨到了极处,是绝不会在人前留下任何破绽的。
“所以呢,你要她这样做,总该是有目的的吧?”
裴俶先时并不肯正面回答观若的问题,“既然目的没有达到,这样快就被你戳穿了,那你就当作是我给你找的乐子吧。”
“你不是很乐于欺压梁帝身边的嫔妃么,中秋之夜,贵妃娘娘真是好大的架子。”
观若也忍不住歪了题,“分明是她们挑衅在先,怪不得我出手压制。”
她很快也就将话题转了回来,“裴灵献,你今日让她如此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制大 z.com 制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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