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拼命点头,衞天青这才松开手,问道:“你会马术?”
“是是是……!”这人忙压低声音道:“衞大人,你只怕不记得小人了,小人曾经在云山府见过你,大人的英武,一直记在心中,昨日在船上就认出大人,却不敢相认!”
衞天青奇道:“你知道我?”
“是,小人朱发,是隆和马行的东家。”这人低声道:“不知大人是否还记的?”
衞天青想了想,才道:“原来如此。”
朱发苦笑道:“小人这次往太原去,是要谈一笔生意,只是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唉……两位,这一次若能让小人脱身,小人定有重报!”
楚欢也不多言,轻声道:“有会骑马的,那就好了。这帮土匪手中应该有六七匹骏马,咱们共有十个人,只要有半数能骑马,就可以一人带一个离开!”
“就这么着了!”衞天青下定决心道:“将门外的守衞引进来,制住他们,然后我先去找寻马匹在什么地方,找到了马匹,大伙儿趁夜摸过去,能不能走脱,那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楚欢轻声道:“暂时不可动手。那匪首方才寻东西,一时半会还没歇息,瞧那女子很是机警,不可掉以轻心。而且守在门外的土匪回头必然要换班,等到他们换班值守之后,咱们再再动手不迟!”
衞天青深觉此言有理,觉得楚欢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如此冷静的头脑,实在不简单,点点头,随即问道:“刚才那女人要找寻什么?我瞧她方才的样子,那丢失的东西应该十分重要!”
楚欢自然不会对他说真话,笑笑道:“我也不知。”
衞天青何等精明,知道楚欢定然清楚只是不愿意说罢了,他既不说,衞天青也不好多问。
……
子时时分,两名守在石室外强打精神的匪众终于等来了轮值的同伴,随便扯了几句,便自换值,新来的匪众便在石室门外坐下,一人探头贴着石室大门往裏面听了听,裏面并无异动,反倒能够隐隐听到裏面传来呼噜声,不由嘿嘿笑道:“也亏他们能睡得着!”
“能睡更好,免得麻烦。”另一名匪众从腰间取出一个小酒壶,“就怕他们不睡,搅得我们也不安宁。你要知道,咱们看守的可不是几个人,而是一屋子的黄金白银!”
这人灌了一口酒,旁边那人便伸过手来,要拿酒去饮,还没接过,就听得身边石屋的门响了起来,“咚咚咚”似乎有人轻轻撞击,声音并不是十分的大。
两名匪众顿时提起身来,抓起了放在身边的大刀,那声音停了一下,隔了片刻又再次响起。
一名匪众显出怒色,凑过去,沉声问道:“大半夜的,敲魂么?”
裏面竟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快开门,裏面……裏面有人得了急病,快要死了……你们快救救他……!”那声音显得十分焦急。
两名匪众起身来,一名匪众提起旁边的火把,一手握着刀,努嘴道:“开门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另一名匪众皱眉道:“都大半夜了,能有什么事儿?是不是裏面有人耍花样?”低声道:“要不我去告诉黛儿姐一声,看看黛儿姐怎么吩咐?”
拿着火把的匪众正要点头,就在这时,裏面传来“哎哟”一声叫,听起来十分的痛苦,这两名匪众也是经验老到之辈,听那痛苦叫声,知道绝不是作伪。
两人对视一眼,都显出古怪之色,又听门边那女人焦急道:“快开门救他,再迟真的死人了……!”
“黛儿姐只怕歇下了,这点小事要去找她,也太过无能。”举着火把的匪众道:“可别真死了人,咱们回头不好向黛儿姐交代……他们都被绑着,咱们进去看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成。”
毕竟是久经杀阵之人,胆识自然是有的,虽然知道衞天青武功高强,但是此时衞天青手脚都被牛筋绳绑着,也不惧怕,当下一人上前去拉开了外门栓,轻轻推开,裏面黑乎乎一片,举着火把的匪众一手紧握大刀,进了去,另一名匪众握刀跟在后面。
二人刚刚进去,还没瞧清楚裏面情形,就听得“喀嚓”一声,身后的门已经被关上,这二人心裏顿时都是吃了一惊,一齐想道:“不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