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掌柜冷笑道:“好,苏琳琅,你如此不识好歹,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朱掌柜,咱们走!”
“从今以后,无论我和盛泉是盛是衰,你们几家酒楼,再也得不到我和盛泉一滴酒。”琳琅气的脸颊生晕:“当初的情分,今日一刀两断!”
马掌柜冷哼一声,道:“还当我们会求你不成?自己先想想怎么关门吧。”转身便走,朱掌柜犹豫了一下,也跟上前去。
忽听楚欢冷声道:“站住!”
两人同时停步,马掌柜回过头,冷冷道:“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楚欢起身来,背负双手:“这裏是苏家,踏进了苏家的门,大东家的话就是规矩,大东家是让你们滚着出去,可不是让你们走着出去,怎么,你们听不懂人话?”
朱掌柜豁然变色,怒道:“好小子,你说什么?”
“你们耳朵聋了?”楚欢冷冷道:“那我再说一遍,你们要离开,从这裏……滚—出—去!”
马掌柜冷冷一笑,理也不理,抬步便往外走,尚未走到门口,楚欢已经沉声道:“来人!”
话声刚落,门前陡然出现两人拦住,正是楚欢手下的胖柳和王涵,二人并肩而立,如同一堵墙一样挡在了门前。
王涵神情淡定,而胖柳却是一副义愤填膺之色,两人都是手握刀柄,似乎随时都要从刀鞘中拔出大刀来,气势十分威猛。
在两人身后,更是有好几名楚欢手下的护院,一个个膀大腰圆,杀气腾腾。
这些护院被雇来之后,还没真正派上用场,每日里只是在院子里练武,今日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振奋不已,都想在琳琅面前表现一下。
朱马二人都是大吃一惊,马掌柜已经回过身,虽然看起来还是很镇定,但是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要……要仗势欺人吗?”
朱掌柜看到面前两人佩刀,甚是吃惊,他知道民间不允许用这种砍刀,就是大户人家的护院,也是棍棒为主,就算私藏几件兵器,也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地拿出来招摇。
骤然间,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听马掌柜还在叫嚷,急忙扯住他衣裳。
琳琅蹙眉,想要劝止楚欢,楚欢不等她说话,便摇摇头,抬手道:“这两位看来不自觉,来人啊,帮帮他们,给我抬起来扔出苏府,以后看到他们靠近过来,见一次打一次!”
胖柳正虎虎生威地等着吩咐,楚欢一声令下,他第一冲上来,就去拉扯马掌柜衣服,马掌柜还要挣扎,胖柳耐性不好,提起钵大的拳头,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下,马掌柜叫了一声,几颗门牙从嘴裏蹦出来,嘴角也流出鲜血,胖柳已经挥手道:“来啊,将这老家伙扔出去!”
护院们抢上来,七手八脚架起两个掌柜,就往外面托,两名掌柜大呼小叫声中,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琳琅见他二人被架出去,幽幽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去。
楚欢走到琳琅身边,凝视琳琅,轻声道:“大东家是觉得我不该这样做?”
“不是。”琳琅苦笑道:“这两人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如此也给他们一个教训,也是让外人知道我苏家并非任人践踏之地。”顿了顿,摇头道:“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些人竟是如此的忘恩负义,当年他们起家,我苏家帮他们极多,这些年来,对他们不薄,可是……可是如今我苏家只是遇上了一点困难,他们就这么快变脸……!”俏脸上虽有一些愤慨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怅然。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楚欢理解琳琅现在的心情:“大东家,人性如此,你也不必太在乎。他们落井下石,对我们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
琳琅蹙眉道:“此话怎讲?”
“常言道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前苏家生意兴隆,这些人一个个逢迎巴结,看不出他们真正的人品,但是经此一事,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大可一目了然。”楚欢微笑道:“咱们和盛泉又不是真的要倒闭,只是一个小困难,挺挺就能闯过去……等咱们缓过来,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便都要求着咱们了,到时候他们跪倒在大东家面前,哭天喊地求大东家照顾,大东家到时候看他们,边说一句‘既知今日何必当初’,然后理也不理,摇头离开……!”他边说边做出样子,倒也活灵活现,琳琅见此情景,“噗嗤”忍不住笑出来,急忙抬起玉臂当着小嘴,掩齿道:“亏你还有心思说笑。”但是经楚欢这样一说,琳琅的心情却骤然轻松不少。
琳琅随即轻叹道:“说起来容易,但是……但是他们有一句话却是事实,没有粮食,就无法酿酒,没有酒水产出,父亲花了无数心血打下的酒市……!”苦笑摇头,愁眉不展。
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胖柳已经回来,兴冲冲禀报道:“大人,两个老家伙被扔出了大门,咱们还砸了他们的马车,老家伙只能走着回去了……!”
“砸了马车?”楚欢皱起眉头。
胖柳一怔,见楚欢皱眉,心裏一紧,小心翼翼道:“大人……是……是大伙儿一时气愤……!”
楚欢已经笑道:“砸了就砸了吧。你带着大伙儿先去练功,回头我再请你们吃饭。”点头夸赞道:“胖柳,你办事……不错!”
胖柳顿时美得冒泡,心裏喜滋滋的,大声道:“为衞将大人办差,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退了下去。
胖柳前脚刚下去,后脚就听到苏伯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徐老东家来了!”
楚欢皱起眉头,以为又是上门闹事的,却见琳琅已经起身,匆匆出门去迎,显然对这徐老东家十分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