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摇头道:“这倒是不知,这几日一直不曾见到殿下。”
薛怀安微微颔首,道:“恐怕殿下是受了惊吓,皇后对他十分疼爱,刚刚出了这等事儿,京城之中人心还没有稳定下来,一时半会儿,殿下应该也不会出宫。”
“当日受惊之人不在少数。”楚欢叹了口气,“不过好在已经过去,咱们日后好好当差就是。”
薛怀安摇头道:“不是这样说。据我所知,齐王当日受到的惊吓,可比别人要大得多。”
“哦?”楚欢皱起眉头,“老哥何出此言?”
薛怀安此时与楚欢面对面坐着,似乎觉得距离太远,起身走到楚欢身边,靠着楚欢坐下,微一沉吟,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之后,才压低声音道:“楚老弟这几日没见到郎毋虚?”
楚欢道:“昨日在衙门里倒是见过。只是户部如今正在私下里筹措粮草,要往东南补充过去,倒是没有时间和他说上话。”
“看来你还不知道。”薛怀安道:“听说当夜在通天殿,郎毋虚可是立下了大功劳!”
“大功劳?”
“不错。”薛怀安低声道:“听说那天夜里,如果不是郎毋虚,齐王殿下已经遭遇不测!”
“还有这事?”楚欢还真是不清楚,皱眉道:“你是说郎毋虚救了齐王一命?”
“这事儿有不少人知道。”薛怀安道:“据说当夜有两名武京衞一直追杀齐王,似乎就是要置齐王于死地。本来武京衞差一点便要杀了齐王,幸好危急时刻,徐大学士和郎毋虚跟了上去,齐王这才化险为夷……!”
楚欢皱眉道:“你是说,那天夜里,武京衞准备趁乱杀死殿下?”
“这恐怕不是虚言。”薛怀安道:“有不少人亲眼目睹。”
“这倒怪了。”楚欢摸着下巴,“难道黄矩事先就安排好人手,准备对齐王不利?”
薛怀安摇头道:“这倒是不大清楚。不过黄矩当夜的目标,直指圣上,我想黄矩一定以为稳操胜券,只要控制大局,不会在乎一两个人。若说黄矩一党想要取齐王的性命,却为何坐视太子殿下不管?相比起齐王,太子与汉王党的仇隙可就更深了。”
楚欢微一沉吟,终于问道:“薛老哥觉得这中间有问题?”
薛怀安忙摆手道:“我与楚老弟同生共死过,楚老弟与齐王关系不浅,所以有心提醒一二。如果真的是黄矩派人趁乱找机会杀死齐王,那倒没什么大事,黄矩已经死了,事儿也就完了,我就担心这中间另有缘故,若是如此,齐王日后却还是要小心谨慎……!”
楚欢微微颔首。
不管薛怀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楚欢心知肚明,自己的命运与齐王紧密相连,齐王一旦有意外,自己在仕途上也就走到了尽头。
“多谢老哥哥提醒。”楚欢轻声道,想到一事,问道:“是了,有一件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我之间,就不需要如此客套。”薛怀安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来。”
楚欢想了想,终于问道:“其实小弟对一件事情很是奇怪。当夜黄矩被平定之后,圣上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可是……!”
薛怀安立刻明白楚欢的意思,叹道:“楚老弟是想问圣上为何性情大变,下令处决武京衞?你是想知道,当夜我对圣上说了什么?”
楚欢点点头,笑道:“这也只是小弟好奇,若是不方便说,老哥哥也莫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