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大婚将至,虽然他并未通知各州府县的官员,但是朔泉附近地区的官员却还是知道了消息,便有些官员提前送来了贺礼,大家都知道楚欢并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一套,楚督用人,一直都是以才干为第一,也并不会因为礼物的轻重有所区别,所以送来到礼物,都算不的厚重,却也都是用了一些心思,表达了对楚督婚礼的祝福。
地方远的,知道的人却并不多,而且楚欢已经下了命令,各州府县从上到下的官员,恪守其职,秉公办事,不必因为总督婚礼大动干戈。
楚欢倒是想过施行自己记忆中的所谓考成法,不过目前西关算不得稳定,一切只能缓缓进行,这道法令暂时还没有颁佈下去。
虽然不会大动干戈,但是有些人,却是必须到场,例如裴绩。
裴绩是楚欢的结义兄长,楚欢现在并无父母兄弟,只有一个舅爷李夫子还在云山,楚欢在朔泉安定之后,倒也派人去接李夫子过来,但是李夫子婉言谢绝,只说他是南方人,不习惯关系的气候,而且如今还在教授学生读书,不舍放下,更说虽然从西山到西关虽然只有几百里路程,但是他年事已高,难堪长途跋涉,楚欢没有办法,只能派人送了些银两,这次大婚,也派人前去,却不知舅爷是否会过来,万一李夫子依然不肯前来,自然以裴绩这个兄长为长者,而且相比起南线的局势,西线并不算紧张,在西线毕竟也布置了不少兵马,无论是西线还是南线的官员将领,楚欢一个不召,但是裴绩却是必须要赶回来,而裴绩知道楚欢的婚期之后,安排好手中的军务,编辑快马加鞭赶回了朔泉。
兄弟二人想见,裴绩自然少不得将西线的防务向楚欢阐述了一番,如今西线的兵马,主要分佈在葫芦山和贺州城。
贺州下辖数县,但是因为兵力薄弱,在这种形势下,分兵驻守当然不是明智之选,西线的战略,是以防为主,而防衞的中心,又是以贺州城为主,葫芦山作为一个天然险障,裴绩在那边驻守了一部分兵力,作为掣肘天山军之用。
贺州城内外,则是进行了一系列的战争准备,而天山那边,虽然还没有太大的动作,但是兵马已经往边界地区集结了一部分,天山军以骑兵为主,楚欢明白,如果天山军真的要动起来,速度极快,整个西北,天山的机动能力那是首屈一指。
“大哥觉得甘侯那边是个什么动静?”楚欢终于问道。
裴绩道:“西北军虽然眼下的装备和后勤都是贫匮,但是毕竟有数万兵马,而且都是究竟沙场的悍将勇兵,一旦西北军插手,事情就相当棘手。”顿了顿,问道:“二弟可是有甘侯那边的消息?”
楚欢点头道:“确实如此。”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如果消息确实,朱凌岳派人找过甘侯,准备和甘侯结为亲家。”
“亲家?”裴绩皱眉道:“此话从何说起?”
“朱凌岳已经秘密派人向甘侯求亲,而甘侯那边,也已经同意将妹妹甘玉娇嫁给朱凌岳的弟弟朱凌启。”楚欢神情凝重,“而且日期也已经大致决定,就在年后。”
裴绩“哦”了一声,道:“如果是这样,甘侯真要将妹妹嫁到天山,咱们恐怕是无法阻止了。虽说送亲要经过咱们西关境内,可是咱们却不能轻举妄动……如果甘玉娇在我们的地面上出现任何的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楚欢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大哥,朱凌岳给了甘侯什么好处,竟然会答应与朱凌岳合作?”
“目下亲事未成,很难预料。”裴绩道:“甘侯并非笨人,坐山观虎斗,岂不对他更有利?莫非他是借此机会,两边索价?”
“亲事已经确定,这是甘玉娇本人前来告诉。”
“甘姑娘亲自过来?”裴绩微皱眉头。
楚欢对裴绩自然没有什么隐瞒,当下将甘玉娇前来通信的消息说了一遍,裴绩叹道:“看来甘侯的见识还比不了一个女子。这甘姑娘倒是巾帼豪杰……那甘姑娘现在是否已经返回西北大营?甘玉娇便算再有脾气,但她毕竟是甘侯的妹妹,长兄为父,这等婚姻大事,如果甘侯实在坚持,甘玉娇最后也是不得不从的。”
“我当时也是觉得此事十分棘手,只是甘姑娘想了一个法子,我看这法子虽然有些胡来,可在当前,却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楚欢压低声音道:“甘姑娘过来之后,并没有返回西北大营,如今还在朔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