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2 / 2)

国医高手 石章鱼 6790 字 3个月前

张扬看到盛情难却,再加上心中早有卖弄之意,这才点了点头。

陈雪去房内取纸和笔墨,在石桌上铺好毡垫,准备好之后,张扬拿起毛笔,缓缓闭上双目。

陈崇山露出欣赏之色,需想要写一幅好的书法作品必须要心无旁,年轻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尤为难能可贵。

在洪玲和陈伟看来这厮是在装逼。

在陈雪看来张扬这个变得越发的深不可测。

在左晴看来,她深深为张扬感到担心,不知为何,她在意张扬的荣辱,在意张扬的成败,所有人中,她是最紧张的一个。

张扬终于开双目。他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了一首古诗……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云横虎落阵口气抱龙城虹。横行万裡外。胡运百年穷。兵寝星芒落。战解月轮空。严刁息夜斗。辛角罢鸣引。北风嘶朔马。胡霜切塞鸿。休明大道。幽荒曰用同。方就长安邸。来谒建章宫。

陈崇看到张扬下笔的气势。运笔的酣畅。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年在书法之上造诣不凡。他仔细望去。却见宣纸之上鸾漂凤泊。龙飞凤舞。字里行间一气呵成长江大河延绵不绝。虽然在笔力上比起自己稍欠火候。可是延绵不断的酣畅笔意无意更胜出自己一筹。

洪玲陈国伟两人对书法一知半解。可是饶是如此。张扬带给他们的震撼也非同小可。陈雪更是吃惊到了极点。

左晓晴俏脸含笑。她见到过张扬太多的神奇。看到张扬如此表现芳心之中倍感欣慰。仿佛张扬的荣耀就是她的荣耀一般。

张扬一气呵成写完了这首诗以左晓晴和陈雪的见闻。她们想不起这首诗出自何人手笔。

陈崇山赞道:“好字!小友好字啊!”

张扬谦虚道:“火候比陈老先生差了不止是一点两点。”他说的倒是实话。

陈崇山笑道:“一幅好的书法作品,单单有笔力是不够的,这就是为什么王右军泼墨一生,却只有:兰亭序独秀于林。正如小友所说只有笔意笔力全都达到巅峰之作才能称为珍品。”

张扬笑道:“我这可不是什么珍品,贻笑大方了!”

陈雪道:“珍品虽然称不上看上品肯定能够算上!”

左晓晴也点了点头道:“两幅字的风格看似相同,不过仔细一看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老先生的字苍劲古朴,如同山崖遒劲之松,张扬的这幅字酣畅淋漓,就像山间延绵不绝的流水。”

陈雪笑道:“晓晴姐这么一说真的有很大不同呢!”

陈崇山欣赏的点了点头,低声赞道:“真是后生可畏这个老头子在山裏面呆久了,却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陈雪道:“这首诗出自何处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张扬微笑望着陈崇山。

陈崇山知道张扬多少有些考验自己的意思然笑道:“这首诗冷僻了一些,写诗的又是一个大奸臣以你们不知道也是再正常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这首诗出自隋朝杨素所写的:“出塞,我们所熟悉的只是唐宋诗词,隋朝只是历史中的一个短命王朝,对于他的历史和文化,自然不会像唐宋那般熟悉,不过杨素此人虽然祸国殃民,还是有些本领地,他是一代名将,大隋朝的天下有他的一份汗马功劳,身为武将又能写得出一手好诗,也算得上文武功双全了。”

张扬这才真正意识到陈崇山的博学,却不知这样一位博学人物,为何要隐居于山野之中?

时间尚早,陈崇山主动承担了做饭的任务,让陈雪带着他们几个去石屋后面的竹林游览,到底是年轻人,他们短暂休息之后都已经恢复了体力,后面竹林如海的风景让他们叹为观止。

张扬虽然来到黑山子乡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从没有真正抽时间游览过清台山,他也陶醉于眼前的美景之中,难怪陈老爷子会在这空寂的深山中一住就是几十年。

左晓晴指着前方不远处道:“那里好像有建筑喛!”

陈雪解释道:“那儿是一片废弃的石头房子,过去清台山有山贼的时候,那是他们的老巢!”

几个人都被勾起了兴趣,让陈雪带着他们到山寨看看,等到了地方,方才发现昔日的山寨只剩下断壁残垣,只有一些水槽和石磨能够看出过去的一些痕迹。

陈雪又道:“真正美丽的风景要数青云峰的日出,想看日出的话,明天一早就要起来,我带你们过去。”

左晓晴第一个举起手来,对于自然她有着近乎狂热的迷恋,陈国伟和洪玲两人望了望远处的峰顶,心中却都打起了退堂鼓,明天能不能起来再说吧。

夜晚,陈崇山在院落中升起了一堆篝火,晚饭后,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聊天喝茶,陈崇山的知识极其渊博,从清台山的历史讲起一直讲到了现在,洪玲听得哈欠连天,左晓晴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陈崇山看到洪玲的样子,不禁笑道:“都早些去睡吧,天一早让雪儿带你们去看日出!”

陈崇山的石屋有裡外两间,裏面的那间给了三位女孩子,外面的那间他们几个住,安排好了之后,他们正准备入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犬吠之声。

微微一怔,他披上棉祅,从墙上取下一杆双筒猎枪。”你们先睡,我出去看看!”

陈雪有些担心道:“爷爷!”

张扬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陈崇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向陈国伟交代道:“插好门!千万不要随便出去,晚上山里野兽多!”

陈国伟吓得脸色都白了。

张扬走出门口之时,听到左晓晴关切的声音道:“张扬小心啊!”

心中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在荡漾,张扬轻轻嗯了一声着手电跟随陈崇山一起离开了石屋。

月光很好,陈崇山示意张扬把手电关上,沿着山路向石屋后方的绣海走去,狗叫声就是从那儿传来的,走到半路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飞快的跑了过来,走进一看原来是陈崇山养的那条大黄狗,陈崇山拍了拍黄狗的脑袋,黄狗转身在前面为他们两人带路。

藉着月光可以看到陈崇山凝重的表情张扬隐然觉察到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低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陈崇山压低声音道:“竹海裏面有一座古墓,最近有一伙人好像盯上了这裏!”

张扬点了点头,跟着陈崇山沿着陡峭的山路向竹海走去色浓重,寂静中透着那么一股冷清,山路非常崎岖,夜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罩在人的身上,让人的心头感觉到莫名的沉重,清冷的夜风呼啸吹过,山林发出低沉的叹息,竹林的方向,一道闪光射到外面来,陈崇山停下了脚步,确信那道闪光只是无意朝向他们,这才低声道:“果然有人来了!”两道花白的浓眉紧皱在一起。他拍了拍大黄狗的身子,示意大黄狗留在这裏,和张扬两人悄然向竹林摸索过去。

陈崇长期生活在山林之中,对这裏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张扬虽然有一身武功在身,可是他也知道隐藏武力的必要,不到紧要关头,他才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实力呢。

两人藏身在竹林中,透过缝隙向前方望去,却见竹林正中亮着一盏灯火,四名男子正在那里挖掘者什么东西,陈崇山双目迸射出愤怒的光芒,他正要挺枪冲出去,却被张扬阻止,因为张扬发现,竹林之中除了他们这两拨人以外应该还有人隐藏在这裏。

张扬的耳力极强,在诸多声响的干扰中仍然清晰的把握到那沉稳的呼吸声,呼吸声悠远绵长,这名潜伏者一定身怀武功,张扬循着那轻微的呼吸声望去,绣林幽深遮住了他的视线,虽然如此张扬还是判断出对方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在十米左右。

陈崇山并不知道张扬为何要制止自己,他想问,却看到张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四名男子还在热火朝天的挖掘着,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一道黑影从竹林中闪电般冲出,以惊人的速度来到那四名盗墓贼的身前,那四名盗墓贼看得真真切切,那人满头白发,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身穿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从竹林中猛然现身,宛如鬼魅一般,吓得几名盗墓贼惊叫着向竹林外逃去,可是那黑袍人的动作更快,一拳已经重击在一名盗墓贼的后心,那盗墓贼惨叫一声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没等他从地上爬起,黑袍人一脚已经踩在他的右臂之上,静夜中听到喀嚓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盗墓贼的手臂竟然被他硬生生踩断。

几名盗墓贼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可是那黑袍人动作实在太快,兔起鹘落,已经将三名盗墓贼尽数击倒,盗墓贼的手灯也在惊慌中丢掉,冰冷的月光投射在那名黑袍人惨白如纸的面孔上,他的脸上哪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四名盗墓贼吓得连反抗都忘记了,挣扎着跪倒在地上:“大……大……仙……放……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不敢了……”

“滚!”

几名盗贼听到这山鬼放过了自己,相互搀扶着没命的向竹林外跑去。

张扬并不相信这是什么山鬼,从黑袍人的出手和动作来看,他应当是个高手,真是想不到这清台山中居然藏龙卧虎。

那黑袍人忽然转过身来,望着张扬和陈崇山藏身的方向,冷冷道:“不用藏了,出来吧!”

张扬这才知道对方也已经发觉了自己的存在,陈崇山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容:“信义兄,想不到你还有装神弄鬼的本事。”

山鬼这才撩起了满头的白发,很熟练的在头顶挽成了一个发髻,用木簪插了进去,也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这老头儿已经耳聋眼花,想不到这么点动静还是把你惊动了。”原来这位山鬼根本就是青云峰顶紫霞观的道士,他姓李道号信义,法号秋霞真人,他也是一个人守着那座破破烂烂的道观,和陈崇山称得上是邻居了。

李信义之所以装扮成山鬼的样子吓走那些盗墓贼,主要是不想多惹麻烦,一次把他们吓得胆寒,让这些盗墓贼再也不敢前来。

张扬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能够这样结束最好不过陈崇山毕竟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这裏,若是让他出面得罪了这些盗墓贼说不定以后会招来报复,装神弄鬼本来就是道士的强项,李信义刚才装扮山鬼的样子几乎把张扬他们两个骗过,张扬想起李信义狠辣的出手,虽然换成他可能会做得更过分,不过想想李信义毕竟是一个出家人,怎么现在出家人不讲究慈悲为怀了吗?

三人将盗墓贼损坏的坟墓重新填土,张扬看了看这座坟墓,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有些好奇的问道:“这就是您说的那座古墓?”陈崇山拍了拍道:“这座坟里埋得是清台山最有名的悍匪安大胡子!这些盗贼应该做过一番调查,想从安大胡子的坟里挖出一些宝贝来。”

李信义怒道:“世风日下,这些鸡鸣狗盗之徒着实可恨,真该敲碎他们的骨头,把他们抛到荒野中喂狼!”

张扬暗笑,这位老道爷可没有一点悲天悯人的情怀,言语中的杀气比起自己还要重一些。

李信义的目光刚巧在这时向张扬望来,从张扬的表情上,他觉察到了什么,向陈崇山道:“你孙子吗?别说长得跟你还真有点像。”

陈崇山斥道:“李信义,你那张破嘴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这是我的一位知己小友张扬,书法上的修为比我还要高!”陈崇山当然是自谦的说法,李信义当然不会相信,点了点头道:“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陈崇山又叫住他:“明天陈雪带她的几位朋友去观海台看日出,你不要无理取闹啊!”

李信义又回看了看张扬,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是你孙女婿!”一句话把陈崇山给惹火了:“滚蛋!”

老道士留下一串笑声,眼间已经消失在竹林深处。

张扬衷赞道:“真是一位高手!”

陈崇山笑:“他精神上受了一点刺|激,平时就喜欢胡言乱语,六十多岁的人了,从建国起就在清台山上守着那座破破烂烂的紫霞观,文革的时候,有红衞兵上来破四旧,二十多名冲上山来的红衞兵被他一人给全部打了回去。”说起李信义的英雄往事。陈崇山显得颇有兴致。

张扬心中不觉生出惺惺的感觉,还真看不出,这老道士和自己居然有着如此相似的经历,想当初他刚刚来到黑山子乡的时候,也是赤手空拳击倒了下清河村的四十多名乡民,说起来还是自己更威风一些。

陈崇山之所以刚才交代李信义,是因为担心他那个疯疯癫癫的脾气,万一性子上来了捉弄这几个小辈岂不是十分的尴尬,所以还是先给他打个预防针的好。

第二天一早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陈雪就已经起来,左晓晴和她一起醒了,反倒是洪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起床,外面张扬听到动静也迅速爬起了推陈国伟,陈国伟痛苦不堪道:“让我睡吧累死了,这日出我是不看了。”看不出这厮和洪玲还真有一些夫妻相。

陈崇山已经在院子里砍柴,多年的山居生活让他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看到张扬他们三个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紫霞观后面的观海台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快去吧,迟了就错过这难得一见的景色了。”

从他所居住的石屋到紫霞观还有三里左右的山路若在平地这段距离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这是在深山之中加上这段路途是青云峰最为险要的道路,最陡峭的地方接近九十度的直角落脚处都是在山崖上凿出的石窝,幸好崖壁上有铁索作为防护,陈雪对这裏的道路十分熟悉,走在最前面。左晓晴走在中间,张扬在后面搀扶着她,对张大官人来说,这是个和左晓晴亲密接触的大好机会,一会儿扶住左晓晴的纤腰,一会儿托住她的香肩,到后来胆子大了一些,居然开始用手去承托左大小姐挺翘丰满的臀部,可惜手掌还没有碰到目的的,左晓晴就已经感受到后面袭来的热力,反手就是一个掌,啪!的一声打在张扬的手背上。

脆响声吸引了陈雪的目光,她从前方转过头来,左晓晴也转过身去,美眸之中流露出又羞又怒的神情。张大官人一脸的无辜:“打我干啥?”

左晓晴柳眉倒竖,可是这厮刚才的那个揩油动作的确没有得逞,俏脸儿一昂:“谁让你不老实来着?”

陈雪冷冷扫了一眼张扬,目光中充满鄙夷之色,然后继续向上爬去。

张扬这个郁闷,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说得自己吧,他叹了口气:“我可什么都没干!”

左晓晴转过俏脸,唇角却偷偷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我这叫提前预防犯罪的发生!把你罪恶肮脏的思想消灭于萌芽之中。”

张大官人低声感叹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过左晓晴的预警机制果然起到了效果,张扬的禄山之爪再也没敢放肆的伸出去。

紫霞观名气虽然大气磅礴,可实际上只是破破烂烂的五间石屋,外面围着一个大院子,大门倒是有些气派,据陈雪介绍说,这座石门是宋朝那会儿就有了,不过张扬看石门上的三个字倒是新刻上去的,而且从字体风格上一眼就看出,紫霞观三个字是出自陈崇山的手笔。

紫霞观破破烂烂,大门敞开着,老道士李信义不知去了哪里,因为张扬和陈崇山都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陈雪并不知道张扬已经见过了李信义,轻声介绍道:“紫霞观内有位信义道长,是我爷爷多年之交好友。”

他们三人直接从道观走了进去,穿过道观,走出后门就是一座平台,前行五十米左右,就看到一块突出的巨石横卧在山崖之上,这块石头就是观海石,这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隐隐现出鱼肚白的颜色,黎明就要来临。

他们三个爬到观海石上,晨雾将观海石浸润的湿滑无比,张扬第一个走了上去,又伸出手把左晓晴和陈雪拉了上去,两位女孩儿的手掌都是细软柔嫩,可是感觉却明显不同,陈雪的手掌如同她的表情一样冰凉,而左手掌如同一块温软的白玉。握着两位美女的纤手,不禁回想起大隋朝那会儿左拥右抱的情景,恍惚间有些分不清现在究竟是个今生还是前世,晨风轻拂,一团白雾将他们三人包裹在云雾之中目望去四周景物一片蒙胧。

两位女孩同时下意识的握紧了张扬的大手,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女性天生的柔弱让她们想要寻找一种温暖的庇护,张扬引着她们在观海石的前方坐了下来,放开了陈雪的小手手却仍然紧握着左晓晴的纤手,晨雾把他们的面孔变得蒙胧而神秘似近在咫尺,却又生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只有两人掌心的温度如此真实如此亲切,说不出的温馨宛如融入咖啡中地方糖一点点一丝丝浸润开来。

青灰色的天空越来越亮,终于现出蒙胧的淡紫色,藏在云雾后的紫色一点点转为深红,从深红又变幻为橙色阳从云海之中静静浮出来,柔和的光芒沉浸在淡紫色的雾气中层的边缘被描绘出金蛇一样的闪光,随着太阳的不断升起整个天地变成了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四周涌动的云霞闪烁着绛红色的光彩过了一会儿,红日终于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光照云海,五彩缤纷灿若锦绣,万道金光驱散驱云散雾,远方的山峦也被染上了诱人的玫瑰色,金光在山峦的边缘跃动。

太阳变得晶亮耀眼,火一般鲜红,火一般强烈,不知不觉群山都已经被她照亮,云海也在太阳的光芒下燃烧起来,迅速的消退。

潮起潮落,人间知多少春秋,张扬也沉浸在这日出云海之美,重生之后,他还是第一次产生了这种超然物外的出尘感觉,想起黑山子乡的官场生涯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左晓晴的美眸湿润了,有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和大自然离得如此之近,触手可及,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然之美,她的手用力握紧了张扬,在这一刻她感觉到可以放下所有的矜持,所有的顾虑,真真正正的去感受张扬带给她的温暖,带给她的感动……陈雪不知何已经悄然离去,宛如山茶花般俏生生站立于崖前的古树下,闭上双目,静静倾听着山风与松柏的低语。

超然和现实永远不可同时存在,虽然相隔只是一线之间,可是永远都存在着取舍的定义,直到回到山下,左晓晴和陈雪都还保持着那份超然的心态,可张大官人却已经完完全全回到现实中来。

原本想将左晓晴一行送回春阳,可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却打乱了他的计划,红旗小学重建工地停工了,身为这次重建工作的总指挥,张扬必须尽快处理这个问题,这关系到他以后的政绩,和他日后的发展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