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一直持续到夜里十点结束。这帮乡领导干部,在县城里都是有房子的,当然张大官人除外,他现在的级别还没有到国家给他置办房产的地步,一个人正准备随便找个旅馆休息的时候,却被追出金凯越的牛文强抓住去喝酒,张扬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跟牛文强来到歌厅,牛文强打了个电话又把姜亮给召了过来。
三人开了一瓶芝华士,张扬一入口觉着这酒有些不对头,就吐了出来。这厮在酒水方面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深,自从在海兰那里接触过芝华士之后,便记住了芝华士的口味,所以入口就感觉到了不对,皱了皱眉头道:“这酒假了!”
牛文强愣了愣,拿起酒瓶凑在灯光上看了看:“应该不假啊,人家送给我爸的!”
姜亮也是个有见识的主儿,喝了一口,砸了砸嘴道:“是假了,芝华士不是这个味儿!”
当着两位老友的面牛文强落了面子,咬牙切齿道:“麻痹的,这哪个居然拿假酒送给我爸,明儿我查出来是谁一定让他好看。”
姜亮笑道:“别那么麻烦,你把这事儿直接告诉老爷子,老爷子龙颜大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张扬想起上次歌厅打架的事情,喝了口红茶道:“上次的事情查清了没有?”
牛文强摇了摇头。
姜亮叹了气道:“那帮混混全都不是本地的,都是江城过来的,人家有预谋,而且有后台,这事情没办法查下去。”
牛文强有些郁闷的骂了一句:“操,提起这事儿就窝火。”
姜亮道:“文强,你小子肯定没说实话,你在江城是不是得罪人了?不然人家出动那么多人大老远的过来搞你干吗?我是尽力了,本想把他们都给弄进去,可邵局发话,那帮人我动不得,田庆龙的儿子田斌亲自过来把他们保走的,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张扬想起田斌不就是左晓晴的那个表哥吗?所以特地留意了起来。
牛文强喝了点酒胆子自然也壮了起来:“麻痹的他田斌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有个当公安局长的老爹,我决饶不了他!”
谁都知道他这番狠话只是说说而已。所以谁都不会当真。
姜亮开解他道:“我看田斌虽然过来保这些人,可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干的,你跟他又没什么矛盾,人家至于这么对付你吗?”
牛文强也着一双眼:“怎么?一个系统的就官官相护啊?”
姜亮知道他不痛快,也没跟他一般计较,笑了笑道:“有件事你还不知道,田斌马上就要来春阳了。担任县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你想对付他有的是机会。”
牛文强马上沉默了下去,同为干部子弟,可是他明白自己老爹也就是在县城还有些影响力,跟江城市公安局长那根本不是一个级数。
张扬有些吃惊的问道:“副大队长不是葛春丽吗?”
姜亮道:“据可靠消息,葛大队被借调到市局了,下周就走,具体的工作安排还不清楚!”
张扬心中这个乐啊,李长宇啊李长宇,你出手果然不凡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还没走呢,先把葛春丽给活动到江城了,想想也是,人家李书记听了自己的话要多疏通精血,葛大队这个药引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张扬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药引子都有这样的待遇,自己这个专职医生不应该被李书记疏忽了吧?
两个身穿迷你裙身材高挑的女孩儿抬着一箱啤酒走进包间,她们都穿着学生服,相貌清纯,不过眼中的妩媚味道还是无法隐藏住的,牛文强使了个眼色,女孩开酒之后,分别坐在张扬和姜亮的身边。
姜亮笑了起来,伸手在身边那女孩饱满的臀部拍了拍道:“我说牛老板,你怎么也跟我们玩色|诱那一套啊?”
牛文强笑道:“这是刚刚学来的先进经验,想让你们哥俩帮我指导指导呢?”
姜亮摇了摇头:“我还有些话要说!”
牛文强明白了他的意思,使了个眼色让那俩女孩离开,姜亮的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文强,我之前就警告过你,要想走的长远,这种事情可不能干,县城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出了事情,以后想抬头恐怕就难了。”他显然没有了多少喝酒的兴致,起身告辞。
张扬原本打算体验体验生活来着。可看到姜亮如此激烈的反应,也觉着有些不对,自己一个前途大好的年轻干部,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冒险。跟着姜亮一起向牛文强告辞,牛文强满脸尴尬的把他们送了出去。
来到姜亮车前,姜亮停下脚步,向张扬笑了笑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反应如此激烈?”
张扬摇了摇头。
姜亮道:“文强应该收敛一些,江城来得那些小混混只是一个开始,做生意跟玩政治一样,想走的远,就要把自己的底子洗干净。”他拍了拍张扬的肩头道:“再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咱们春阳这地儿也是个在意名声的地方。”
张扬点了点头,姜亮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形中又提高了一截,张大官人喜欢跟聪明人在一起,跟他们相处能够学到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张扬让姜亮把他送到电视台对过的明珠宾馆,他在这裏住过一次。觉着这裏的环境不错,还没有走进明珠宾馆的大门,传呼忽然响了。张大官人内心没来由感到一阵加速跳动,他拿起传呼藉着宾馆透出的灯光,却见上面显示着一行小字……你在哪里?我想你……兰。
张扬猛然掉转方向,以惊人的速度向春宁小区跑去。来到九零年代,张大官人的轻功大都用在偷香窃玉的方面,虽然海兰之前已经给了他一把钥匙,这厮却没有采用这直接的方法进入房内,而是沿着楼房的下水管道爬了上去,来到了海兰的阳台。阳台的房门并没有关,张扬蹑手蹑脚的进入阁楼,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却见柔和的灯光下,海兰脱得只剩下胸罩和内裤走入衞生间,然后听到衞生间的水哗哗的响了起来,她显然是在洗澡,张扬竖着耳朵听着她洗澡的声音,内心的欲|火也如雨后春笋般迅速蹿升了起来。
张大官人并没有急着冲入浴室,而是悄悄躲藏了起来。
海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室内已经多了他的存在,白色纯棉浴巾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白|嫩的肌肤在温馨的灯光下泛出暖玉般的光华,海兰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胸前两团白|嫩的丘随着她的动作诱人起伏着,藏在暗处的张大官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发出咕嘟声响。
海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又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想必这个坏小子已经睡了……”她起身走向卧室,趴在松软的大床上,曲线完美的小腿相互交缠在一起,向上弯曲着,露出粉红色的足底。
张扬的目光忽然看到了海兰的黑色丝|袜,忽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这厮将电视里学到的桥段活学活用。把黑色丝|袜套在了头上,然后迅速脱去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悄然潜入海兰的卧室内。
海兰的一对晶莹的玉足乍合乍分,浑然不知道这精虫上脑的家伙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身上忽然一凉,海兰尖叫一声,却是浴巾被这厮整个扯落,还没有来及回头,一双美|腿已经被他分开,然后火烫坚挺的部分便极其蛮横的冲入了她的体内,因为震惊海兰的一双美眸瞪得滚圆,她拼命扭过头去,看到那个矇着黑色丝|袜的诡异面孔,吓得又尖叫了一声,缺少前奏湿润的娇躯下意识的紧缩了一下,张扬在这温热的压迫下越发膨胀起来。
海兰瞬间就已经觉察到了那熟悉的充实感,俏脸上的惊恐随即化成了一丝妩媚,美眸笼上一层如烟似雾的水汽,咬了咬樱唇道:“混小子。那丝|袜我还没来得及洗……”下面的话却被张扬猛然的挺动所中断。
海兰扭动着娇躯,凄凄哀哀道:“放过我吧。”认出张扬之后,海兰内心的惊骇变成了一种异样的惊喜。心理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刺|激。
两人在床上激烈缠绵起来,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内心如同潮水般涌动,激|情将他们的身躯融化在一起,几番生死几番缠绵,张扬觉着自己的整个身心融化成水,融入了海兰的娇躯深处,而海兰觉着自己也将张扬完全吸入了体内,她浑身颤抖道:“臭小子……来……来强|暴我……”两具肉体竭力纠缠在一起。
房间内终于宁静了下去,张扬躺在床上,海兰游鱼般钻入他的怀抱中,小鸟依人的看着他。
这厮仍然套着海兰的丝|袜,整一个银行劫匪的模样。
海兰不禁笑了起来,伸出小手去掀开丝秣,露出张扬的口鼻,却想不到这厮忽然俯下身来,在她温润的柔唇上用力吻了一记,海兰娇呼道:“讨厌了,你还没刷牙……”
张大官人又极其霸道的将她压在身下,这次连舌头都探入了她的小嘴之中,海兰扯掉他头上的丝|袜,红着脸儿回应着他的亲吻,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尖道:“臭小子,一声不吭的冲进来冒充犯,想吓死我啊!”
张扬微笑道:“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海兰啐道:“厚颜无耻,我才不要这样的惊喜呢……”忽然觉察到这厮又开始蠢蠢欲动,她小声道:“乖,去洗个澡,我累了一整天,可受不起你接连不断的折腾。”
张扬笑着拍了拍她吹弹得破的脸蛋,这才起身向浴室走去。
洗澡出来,海兰已经穿上了深红色的睡衣,脸上的潮红仍然未能退却,手中端着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张扬,张扬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身边,海兰偎依在他的身边坐下,张扬揽住她的肩头。两人碰了碰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海兰仰起令人迷醉的俏脸道:“我刚给你打了传呼,你这边就溜进来了,老实交代,是不是跟踪我来着?”
张扬笑道:“这叫心灵感应,我预感到今晚你会回来,原本脱|光了在床上等你的。”
“呸!”海兰啐了一声,俏脸却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静静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张扬想起安志远的事情,以海兰的智慧和见识应该可以帮助自己解除心中的困惑,他低声道:“在江城见到安志远了?”
海兰摇了摇头,放下酒杯,双手揽住张扬的身躯,有些失落道:“说好了从机场开始跟踪采访,可是等到了江城南坪机场才发现安老先生根本没有如期抵达,我们扑了一个空。”想起当时的情景海兰不由得笑了起来,江城市副市长朱广元带了一帮市政府的工作人员亲自去机场迎接,还专门安排了小朋友送花和军乐队,结果却扑了一个空,当时的场面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张扬叹了口气,这才将自己在青云峰巧遇安志远爷孙两人的事情告诉了她。
海兰也是惊奇万分,想不到安志远竟然不声不响的来到了春阳,看来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来寻找他父亲安大胡子的埋骨之地的。
张扬郁闷不已道:“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红旗小学的重建工程弄好,谁成想遇到了这倒霉事。”这厮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刻苦经营的政绩付诸流水。
海兰想到小张主任辛苦经营的政绩如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考验,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张扬大手探入她的怀中,捏住温软柔润的一团,恶狠狠道:“不同情我就算了,居然还敢幸灾乐祸!”
海兰娇笑讨饶道:“我错了还不成吗……其实……其实这件事未必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坏。”
张扬这才放开了她。
海兰帮他分析道:“你虽然当着安老的面骂了安大胡子,可安大胡子的的确确是个马贼,过去没做过多少好事也是事实,再说了你当时根本不知道安老的身份,他也许不但不会责怪你,反而会认为你这个年轻人真诚坦率。”
张扬听她这么一说,仔细那么一想果然有几分道理,轻抚海兰的秀发道:“姐,你真是惠质兰心,秀外慧中!”
海兰笑道:“你少给我上眼药水!”她继续分析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说的那些怪话只不过是一些小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却是你帮助安老找到了他父亲的坟,这件事可谓是大功一件,安老能够在香港打下这么大的一块基业,想必也是一个胸怀广阔的人,张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这件事会是一件大好事呢!
经海兰这么一解释,张扬心中郁闷烟消云散,手滑到了海兰的腰间。紧紧将她楼入怀中,两人就这么静静意味着,享受着对方体温带给自己的温暖,张扬低声道:“姐,我想乱了……”
海兰轻轻嗯了一声,在他的嘴唇上轻柔的啄了一下,小声道:“我也想……”
张扬并没有马上返回黑山子的打算,第二天一早,他抽空去了一趟县医院,看望了在那里住院的郭达亮,对郭达亮的悲惨下场他还是同情的,在黑山子的这段时间,郭达亮一直对他不错,于情于理也需要去探望一下。经过县人民医院的抢救,郭达亮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已经转入普通病房。
张扬进入病房的时候,只有他老婆杜春芬守在身边,张扬特地留意了一下病床周围,只有寥寥几个礼盒,冷清得很,看得出前来探望郭达亮的人并不多,官场之上人情之淡薄由此可见一斑。
郭达亮躺在床上睡着,杜春芬对张扬还是很有好感的,慌忙起身给他让座。
张扬笑了笑,做了个小心惊醒郭达亮的手势,将手中的礼品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