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好的装饰品就是女人,有了丽芙这个大美女在身边,张扬自然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平心而论,这厮的气质与高贵搭不上界,脸上极力拿捏出上流社会的味道,可真正展现出来就变了味,怎么都像一个街头小混混,这就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丽芙忍不住又附在他耳边提醒道:“你不能自然点?”在外人的眼中。这对年轻男女正处在热恋之中,丽芙不时亲昵的咬张扬的耳朵。一时间羡煞了多少眼球。
张大官人理解的自然就是亲密点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向丽芙又贴近了几分。
送上安老的请柬,从安检通过走过。虽然时间仓促,可是这次安家也做足了功夫,宾客从通道经过的时候,他们的设备可以检测出宾客有没有携带武器和手机,因为是私人聚会,照相机和摄像机也是严令禁止的。
丽芙挽着张扬的手臂出现在安家豪门前茵茵的草地上。
安志远正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谈笑风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低落的情绪,老爷子心裏素质之强可见一斑。安语晨少有的穿了裙装。白色衬衫,红兰方格的短裙,看起来就像一个女学生,正在安排事情。看到张扬和丽芙并肩走来,她不觉一愣,一双绣眉颦起,她实在想象不到,张扬这厮刚刚来到香港,从哪儿又勾来了这么一位倾国倾城的美貌佳丽,看丽芙的样子肯定拥有欧洲血统,她举步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高声道:“师傅,你真准时啊!”
张扬笑了笑,正准备向安语晨介绍丽芙的时候,却听丽芙道:“达令,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徒弟啊?”美目流盼,似喜似颦,别说是男人,就连周围的女宾也被她的风姿所吸引,安语晨向张扬报以满怀深意的一笑。
张扬这才介绍道:“小妖,那啥……这是丽芙!丽芙,这是我徒弟安语晨,安老的孙女!”
丽芙挽住张扬的肩膀,俏脸含羞依偎在他的肩头:“张扬,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的关系……”
安语晨脸上充满了好奇。她实在太想知道张扬和这个丽芙是的关系了。
张大官人终于很艰难的说出:“那啥……丽芙是我的未婚妻!”
安语晨咯咯笑了起来:“我说你真能扯,刚刚来到香港从哪找来了个未婚妻?”她的表情充满了怀疑。
张扬道:“我们在内的认识的,在故宫玩的时候,巧了,天降大雨,就把我们两个撮合在一块了。”这厮一旦进入状态,谎话说得练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丽芙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身边,带着几分羞涩几分甜蜜,让人不由自主相信他们之间的确正处于热恋之中,张燕看丽芙的目光虽然没有那么深情热切,可在安语晨看来很正常,这厮原本就是一个处处留情的种,十有八九是利用他的甜言蜜语哄来了一个混血美女。
安德恒看到张扬也走了过来,今天他打扮的十分光鲜,西装革履,容光焕发,他和张扬热情的握了握手,目光落在丽芙身上的时候不觉微微一愣,微笑道:“这位小姐,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今年夏天,在米高梅大酒店的赌场上,您和我父亲当时在玩二十一点。”
安德恒双眼睁大:“喔,想起来了,你是锺先生的女儿,你是丽芙小姐。”
张扬听的如同坠入云里雾里,难道安德恒真的见过丽芙?这身份伪造的也太牛逼了吧?这到底是真是假呢?
张扬的目光在人群里寻找安志远的影子,却发现安志远不知何时离去。
此时安志远已经回到了他的书房。他的书桌前站着三位老人,这三个人全都是当年信义堂的主力干将。也是安志远的结拜兄弟。秃头的大个叫沈强,人称佛祖,平日里笑容满面,可对待敌人最为凶残,是安志远最得力的打手之一,黑衣搞个的那个叫谢百川,是安志远过去的智囊和军师,矮矮胖胖的那个叫左诚,性情最为暴戾,是安志远手下的第一猛将。如今他们最年轻的佛祖也已经是花甲之年,佛祖沈强在安志远结束信义堂之后,并没有继续追随安志远。而是选择自立门户,经营娱乐业。如今旗下已经有了五间夜总会。也算是几个人中仍然和黑道有些联系的人物,他在江湖上的消息依然灵通。
谢百川和左诚则始终追随安志远,如今两人都是世纪安泰的股东,但是已经基本处于退休状态,除非重要的董事会需要列席,他们很少干涉公司具体业务。
安志远习惯性的拿起他的烟斗点燃,室内的气氛低沉而压抑,安志远道:“有人想搞我!”
左诚道:“查出他是谁,我干掉他!”
谢百川摇了摇头道:“什么时代了,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老大,德峰跟三合会联系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查清楚了?”
“他不肯承认!”
“不肯承认?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年多以来,他一直在偷偷和三合会做交易,不但是公司的码头,连货场也被他提供给王展使用。王展就是三合会的人,现在警方已经盯紧了我们,冻结了我们的资金。我听说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老大,你再不做出反应,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你儿子害死!”谢百川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人年纪越大,越是担心会失去现有的一切,谢百川无疑也是这样,当初安志远决定金盆洗手,在整个洗白的过程中,他居功至伟,他用尽所有的智慧,把安家所有的生意变成合法,倾注的精力最大,感情自然最深,知道安德峰涉嫌非法经营之后,也是他第一个向安志远反应,还没等安志远采取行动,警方已经盯上了安家。
安志远低声道:“德峰的性情我知道,他罪人对利益看得很重,可是他的家族观念同样很重,我相信这件事一定有内情。”
谢百川对安志远的这句话有些不满,认为安志远在回护自己的孩子。
左诚道:“不管德峰有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情,我们信义堂绝对不可以惹,谁惹我们,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佛祖沈强道:“老左,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了,不再是我们拿着开山刀就可以血洗一条长街的时候了,你老了,就算给你刀,你还拿得动吗?就算你拿的动刀?你手下的那帮兄弟呢?我们安稳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已经磨平了我们的雄心壮志,磨掉了我们的棱角和锐气,我们已经不是江湖中人了。”沈强的目光充满着遗憾和失落,他凝望安志远道:“大哥,我不是怕死,只要你一句话,我一样会把我这条命给你,可是你到现在都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出事?你在三合会究竟有什么敌人?你得罪了谁?”
安志远用力摇了摇头道:“我想不到!”他的双目忽然笼上一层肃杀之意:“无论是谁惹我,我都不会放过他!”
谢百川叹了一口气:“老大,如果这句话实在二十年前,我会相信!”
左诚道:“谢百川,你什么意思?我们还没有老,我还举得起刀,谈到杀人,我下手比年轻人还要利索!”
安志远忽然道:“老左,听说你儿子经常去澳门赌钱?”
左诚愣了,他怔怔看着安志远。
安志远低声道:“从去年七月道今年九月,一共在澳门输了九百二十三万,他背着你接了高利贷,你不知道吗?”
左诚的脸涨红了,他怒吼道:“这混小子竟然敢瞒着我做这种事!”
安志远又道:“你在大陆投资的电子厂怎样?听说了赚了不少吧?”
左诚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他觉察到了什么,猴头有些发干,不知该怎么回答安志远的问题,寄出了一个笑容道:“还过得去……”
“老左,你是我的兄弟,当初我来到香港,最早认识的就是你,你救过我的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帮过我!”安志远慢慢站起身来,他步履沉重的向左诚走去。
左诚咬了咬下唇,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安志远的面前:“老大,我错了,是我贪钱,是我担心儿子的姓名,大陆的电子厂又亏损,所以我把公司的股票给转让了出去。”
安志远叹了口气道:“你明白的,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他轻轻拍了拍左诚的肩头:“我们安家的车都在你的汽修厂保养维修,达明车内被搜到毒品,是不是你做的?”
安志远忽然扬起手狠狠给了左诚一个耳光,打得左诚半边面孔肿了起来,左诚花白的头颅垂得更低。
安志远痛心疾首道:“老左,在达明生事情之前,我从未怀疑你,即便是知道你出卖公司的股票,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陷害我的家人!”
左诚老泪纵横:“老大,我只有一个儿子,他欠了好多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