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各有各的修行(1 / 2)

国医高手 石章鱼 4684 字 3个月前

藏酒洞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张扬从洞口钻了进去,感觉到裏面一阵阴风吹来,他打开随身带来的应急灯,黑暗的洞内,景物呈现出来,山洞并不算深,向前走十多步,山洞就宽阔起来,可以直立前行,前方极其宽阔,裏面堆放着一坛坛的自酿美酒。

左侧堆放的都是美酒,右方是存放空酒坛的地方,张扬检查了一下新近的几个酒坛,因为没有封口,裏面的酒已经挥发殆尽,张扬前来藏酒洞的目的就是为了查出究竟是什么毒物,如果查不出具体的毒物,剩下的唯一方法就只能用内力帮助李信义逼毒了。

张扬拿起空酒坛看了看,仍然看不出有任何异状,他又来到右侧,托起一坛酒,藉着微弱的光芒,看到酒坛的泥封上裂开了不少纹路,这本没有什么特别,泥封年月过于久远很可能发生这种现象,张扬刚刚放下空酒坛,就留意到酒坛之上有一只只山蚂蚁爬过,张扬皱了皱眉头,按理说蚂蚁不会有毒,可这些蚂蚁分明是啃噬了泥封,在封酒坛的软木塞上啃出了孔洞,张扬看到那一只只蚂蚁爬到了地上,蚂蚁簇拥的地方,赫然有一只拇指粗细的蜈蚣,那大蜈蚣色彩斑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死去多时了,张扬用手灯照了照蜈蚣,看出这蜈蚣已经被蚂蚁吃了大半,从剩下的部分仍可看出这蜈蚣毒性极强,毒经上曾经记载过,这种蜈蚣叫七彩蜈蚣,毒物往往越是鲜艳毒性就越强。

张扬从中推断出,一定是这些山蚂蚁吃了蜈蚣,感染了蜈蚣的毒性,而这种毒性刚巧对山蚂蚁无害,山蚂蚁在酒坛的软木塞上蛀出了虫洞,有不少山蚂蚁死在了酒坛中,毒素也随之溶入李信义自酿的酒里,当然被虫蛀的酒坛还是少数,不然李信义也不会喝了这么多年的自酿酒,直到现在才出事。

张扬查明了真正的原因,也没有在藏酒洞内久留,沿原路返回了道观。

所有人都在等待张扬前去查探的结果,张扬把自己的所见说了。

李信义不由得感叹道:“我真是没想到,会让那些虫儿给害了。”

张扬道:“以后山洞里的酒是不能喝了,待会儿弄支火把将那些酒都烧了,刚好可以将毒虫全部烧死。”

李信义听张扬这样说,心底有些不忍,可他也非常无奈,毕竟那些酒已经染上了毒素,他叹道:“可惜了我这么多年的辛苦。”

张扬道:“美酒再好,也比不过性命重要。”

刘传魁跟着点头道:“能捡回来一条性命就不容易。”

李信义这裏平时也采摘了不少的药材,张扬从中挑选了几味,配制了一道解毒汤,让小道士拿去熬了,李信义服完解毒汤之后,上吐下泻,张扬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过吐泻之后,李信义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虽然虚弱,可是头脑开始变得一点点清醒起来。

当晚张扬和刘传魁都没有下山,两人来到陈崇山的石屋住下,来到石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他们都没有来及吃饭呢,刘传魁去洗蘑菇,陈崇山今天刚打了两只野鸡,蘑菇和野鸡炖了满满一锅,香气四溢。

张大官人笑道:“这香味儿飘到紫霞观去,恐怕老道士口水都要流淌成河了。”

刘传魁和陈崇山都笑了起来,陈崇山道:“他病了快一周了,始终查不出原因,我叫他去医院,他还坚持不肯,如果你不来,恐怕他这条老命都保不住了。”

张扬道:“观里不是装上电话了吗?为什么不打电话请大夫上来?”

陈崇山道:“前阵子下大雨电话线断了,直到现在还没有修复。这个牛鼻子,脾气倔得很,今天你要是不来,明天我就让人抬他下山了。”

张扬道:“陈大爷,你们年龄都大了,在山上住总是有些不方便。”

陈崇山道:“习惯了,真让我们去人多的地方生活,反倒会感到太多的不自在。”

刘传魁道:“陈老哥,其实你们不如去上清河村住,我在靠山的地方给你们寻一块地方,盖两间石屋,也一样清静,大家距离近一些也能有个照应。”

陈崇山微笑道:“刘支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在这山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真的哪儿都不愿去,只有在这裏才睡得踏实。”

陈崇山这裏也有两坛李信义送给他的酒,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敢喝了,还好,他家里还有其他存酒,过年的时候,儿子杜天野给他送过来一箱茅台,陈崇山平时喝酒不多,一直都扔在床下,他拿出两瓶。

张扬看到酒盒上的内贡就笑了,他猜到这茅台酒的来路。

三人在堂屋里点燃油灯,围着小矮桌,吃着山鸡,喝着茅台,陈崇山问起张扬怎么有空过来。

张扬道:“我发现自己的根已经留在了清台山,无论去哪儿都不如这裏感到舒服踏实。只有回到这裏,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平和,忘却俗世的浮躁。”

刘传魁笑道:“这就是山里人的特点,到哪儿啊,都忘不了这大山。”

陈崇山道:“工作还顺利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顺利。”他说起之前去京城遇到陈雪的事情。

陈崇山笑了笑,对这个孙女儿他从不担心,因为陈雪从小就有主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清楚得很。

刘传魁道:“陈雪那女娃儿生得真是漂亮,陈老哥,不知她有没有许配人家?”

陈崇山摇了摇头道:“她一心扑在学习上,还没有找朋友。”

刘传魁是个大嘴巴,喝了点酒更加管不住这张嘴,他笑道:“就你那孙女儿天仙般的人物,放眼咱们周边就没有能配上她的人物,不过,张扬除外啊!”

张扬虽然脸皮很厚,可当着陈崇山的面被刘传魁点名,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脸皮一热道:“刘支书,您别啥事儿都把我给扯上。”

刘传魁感叹道:“真的,我倒是觉着你们俩挺般配的,可惜你已经有了对象,不过那个楚嫣然也是不错的。”

陈崇山微笑道:“刘支书,年轻人的事情咱们可管不了。”

刘传魁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和陈崇山的话题更多是围绕着清台山,两人谈到清台山的过去,对清台山的现状感慨不已,张扬道:“我抽时间找沙书记谈谈,清台山旅游开发进行的同时必须加强旅游管理。”

陈崇山道:“我认为开发也应该有个限度,比如黄山,会对各个景区进行轮番养护,现在的清台山旅游人数逐年增加,但是养护方面做得远远不够,虽然大自然本身拥有一定的修复能力,可是当人类对它的破坏超出了它自我修复的能力,这座山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刘传魁道:“我虽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是我认为陈老哥说得对。”

老道士李信义第二天一早就恢复了,张扬帮他清除了体内的毒素,现在李信义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个闲不住的老道士,做了好一番努力,李信义方才答应将藏酒洞里的酒给烧了,望着藏酒洞内冒出的烟雾,李信义的眼圈都红了,喃喃道:“三十年啊,我三十年的心血啊!”

张扬道:“改天我让人给你送酒过来。”

老道士叹了口气,背着双手和张扬一起走向不远处的观海石,望着远方一轮红日从云海中缓缓升起,天地间云蒸霞蔚,瑰丽非常,老道士深吸了一口气道:“活着真好。”

张扬笑道:“只要活着,就有喝不尽的美酒。”

李信义看了张扬一眼道:“最近有没有见到小妖?”

张扬道:“她下个月会回来,给安老扫墓。”

李信义点了点头道:“我估摸着她也应该回来了,张扬,她为什么要去瑞士?外国再好,可毕竟是异国他乡,她一个女孩子住不住的惯?”

张扬当然不能告诉他真相,安语晨之所以选择前往瑞士,是因为有了他们的骨肉,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同时也为了不至于影响到张扬的感情和前程,她才做出了这样的牺牲。

李信义道:“今年清明,安家的子孙应该会来不少。”

张扬道:“世纪安泰在安达文的手上发展得不错。”

李信义道:“他生意做得再红火又能怎样?安家这么多的子孙里,我看只有小妖最善良最懂事。”李信义对安达文当年强占安语晨的股份,将她从公司中排挤出去始终耿耿于怀。

张扬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重要的是小妖的病好了,而且她生活得很幸福。”

李信义望着张扬道:“她的病虽然好了,可是她究竟幸福与否,我不知道。”

张扬笑了笑。

李信义道:“一个女孩子总归都要有个家庭,每每想到我的孙女儿孤零零一个人在国外,我这心裏就感到酸涩。”

张扬笑道:“道长,您越来越不像一个出家人了。”

李信义道:“出不出家又有什么分别?修道最重要的是在于修心。每个人其实都在修炼,无非是修炼的场所不同,你在官场,我在深山,只要心中虔诚,同样可以得道成仙!”

张大官人从没想过要得道成仙,能够两世为人已经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了,但是他对李信义的这番话还是很认同的,人活在世上都是在修行,无非是场合不同罢了。

张大官人自认为修炼的还算不错,至少目前的滨海已经在他的改革下逐渐有所起色,他这次的江城之行足足用去了五天,对滨海方面宣称有病,其实张扬到任滨海之后经常外出,其中最常的一次去中央党校轮训,足足离开了一个月的时间,可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滨海还只是平海集脏乱差于一体的小县城,可自从保税区确定落户滨海,滨海顿时成了众所瞩目的香饽饽,张大官人在这时候病假,让无数对保税区抱有意图的商者扑了个空。

张大官人常说地球少了谁都照转,可现在的滨海少了他就不行,保税区的事情除了他说话算数,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言权,更何况以县长许双奇为代表的这帮人根本是出工不出力,在工作上抱着很强的逆反心理。

张扬也看出这帮人突然间改变了应对策略,从过去的明大明作对,改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当张扬的那辆坐地虎再度出现在滨海行政中心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县长许双奇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他现在变得越来越能沉得住气,来了又怎样?你爱来不来,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老子眼不见为净,现在是房门一关,不闻窗外事,落得清静。

许双奇的愿望是好的,可身在这座大院,想清静可没那么容易,这不,政法委书记周翔又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内。

周翔是常委中危机感最强的一个,自从县委办公室主任洪长青出事,他就感觉到越发不妙,洪长青之所以抗争,原因就是张扬利用傅长征取代了她的位置,周翔相信,洪长青不会是第一个政治斗争的牺牲者,下一个很可能就轮到他了。这件事并不难分析,现任书记张扬最亲信的几个人他们都能数出来,其中真正有可能进入滨海常委会的只有程焱东,而程焱东的权力和自己的权力有部分重叠,张扬很可能会在这方面下手。

周翔道:“许县长,张书记回来了!”

许双奇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他从鼻孔中嗯了一声道:“知道了。”

周翔叹了口气道:“这两天前来询问投资的商人几乎要把咱们县里的大门给踏平,他倒是落得清静。”

许双奇道:“病了!”

周翔笑了,一脸的不相信:“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他了,神采奕奕,不像是有病,倒是像疗养刚回来。”

许双奇道:“他是一把手,做什么事情不用向咱们报备。”

周翔因为许双奇冷淡的话而感到有些尴尬,叹了口气道:“许县长,我现在是看不懂了,咱们这滨海究竟是想往哪里去?”

许双奇道:“每个人的执政方法都会不同,有人处事稳中求进,有人做事盲动冒进。”

周翔道:“我现在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许双奇看了他一眼:“这话从何说起,过去怎样,现在还是一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

周翔道:“上周日我回北港,凑巧遇到了洪长青。”

许双奇抬起双目,又朝周翔的脸上看了一眼:“她的病好了吗?”自从洪长青设计陷害张扬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没敢回来上班,其实大家心裏都很清楚,洪长青根本没病,她只是阴谋败露,没脸回来上班。到现在许双奇都想不明白,这娘们儿那天究竟哪根筋不对?明明演出了一场色|诱的好戏,眼看就能够利用这次机会让张扬名誉扫地,可她自己居然主动承认了计划,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以他对洪长青的一贯了解,这女人还没有愚蠢到这个份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