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出现的比较突然,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你出现,哪次不是麻烦接踵而至?”
桑贝贝道:“我要是说,这次我专门冲你过来的你相信吗?”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道:“打死我都不信。”
桑贝贝笑道:“那你就别管我了,咱们各忙各的,有空坐一起喝个小酒,你要是还有兴致,没事多去天街几趟,多给我一点小费,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大官人道:“你还真准备在天街坐台了?”
桑贝贝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说话呢?你才坐台呢,我是当服务员,今儿不是你硬拉我坐台的吗?”
张大官人笑道:“坐台是我拉得,出台可是你自愿的。”
“滚你!”桑贝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张大官人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丫头,咱俩聊点正事儿。”
桑贝贝道:“你有正事吗?”
张扬道:“这天街啊,大有问题,这次你刚巧成了那里的服务员……”
桑贝贝何其聪明马上懂得了他的意思,打断他的话道:“怎么?想让我给你当卧底啊?”
张扬笑道:“聪明,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你办事我放心。”
“我可没答应帮你。”
张扬道:“你要是不答应啊,我就把你真实的背景全都告诉那个陈青虹,不管你是想赚钱维生,还是另有其他的目的,我都给你搅黄了。”
“好啊你,威胁我?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张扬道:“不是威胁,是合作,你想想啊,你留在天街当服务员对我有好处,以后这方面的应酬肯定少不了,我去天街,以后就是你的熟客,我每次都点你,都给你小费。”
桑贝贝瞪大双眼道:“我是服务员嗳,你把我当什么了?”
张扬道:“常在河边走,焉能不湿鞋,你这么好的条件,窝在那里当服务员谁信!”
“张扬,我今儿才发现你这么龌龊!”
张扬道:“今天晚上的情景你都看到了,这么多人憋着劲的想要腐化我,我要是始终表现的拒腐蚀永不沾,肯定不能打入敌人的内部。”
“合着你把我当成你的敲门砖了!”
张扬道:“咱俩没有谁利用谁,合作关系,你的存在,就让我以后往天街跑具备了合理性,别人会把你当成我的缺点,会从你下手对我进行腐化,这样我就能发现北港的很多内幕。”
桑贝贝道:“那我牺牲是不是太大了。”
张扬道:“咱俩不是演戏嘛,又不是真干什么事,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
“你有人品吗?”
“刚刚的!”
袁孝农想不到四弟袁孝商这么晚了还会来找自己,他穿上睡衣来到客厅,打了个哈欠道:“老四,都这么晚了,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谈?”
袁孝商道:“今晚我请张扬吃饭了!”
袁孝农喔了一声,然后皱了皱眉头道:“你请他干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找我们麻烦,你请他?搞得跟我们理亏似的。咱们兄弟在北港怕过谁?他嚣张只能一时,等到风头过去,我找个人做掉他!”
袁孝商道:“最近你又接单了?”
袁孝农手中的茶杯停顿在那里,他低声道:“手下养着这么多人,总不能坐吃山空,不做生意,你让我等着喝西北风吗?”
袁孝商道:“大哥的话你忘记了?”
袁孝农道:“是,我知道你能干,大哥让我有事多和你商量,我又不是出去杀人放火,我只是做点生意,这都不行啊?你嫂子她叔叔的途径,稳妥的很。”
袁孝商道:“我嫂子从不参与你的生意。”
袁孝农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刘恬的叔叔。”
袁孝商道:“记不记得当初咱们兄弟说过的话,永远不要让女人介入我们的生意,刘恬什么货色?当初只不过是蓝色魅力的一个坐台小姐,你玩玩就算了,何必认真?”
袁孝农怒道:“老四,你什么意思?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好歹要表示出一些尊重。”
袁孝商道:“二哥,我今儿来是为了提醒你几件事,你找什么女人我不管,但是决不允许这个女人介入我们的生意。”
“这是我自己的生意,和你无关,跟你们所有人都无关。”
袁孝商道:“还有一件事,你不要再惹张扬,那个人你惹不起!”
袁孝农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二哥,你眼中还有没有尊长?”
刘恬此时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惺惺作态道:“孝农干什么这是?自己兄弟搞得脸红脖子粗的,有那必要吗?”
袁孝商缓缓站起身,目光盯住刘恬道:“刘恬,你帮我告诉刘福江,他的货要是敢通过我们袁家的任何一条船,我保证北港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刘恬眼圈一红,泪水顿时落了下来,她充满委屈道:“孝农……”
袁孝农宛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向袁孝商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
袁孝商轻轻拍了拍袁孝农的手背,低声道:“我们兄弟这么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怎样才打拼到今天的地步,你难道都忘了?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对我这样,放手!你给我放手!”袁孝商忽然怒吼道。
袁孝农被他的威势所慑,刚才的那点气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袁孝商摆脱了他的双手,指着刘恬道:“你给我记住,出来卖也是有原则的,做好你的本份,一只野鸡永远别想飞上枝头成为凤凰!”
安语晨是从京城转机来到的北港,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张扬,这厮戴着墨镜,卡着蓝色的棒球帽,身上套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乍一看根本就是一个潮流青年,谁也想不到这位居然是滨海的县委书记。
无论张扬怎样打扮,安语晨总会第一眼就认出他,她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向张扬,走过去的过程中,眼圈居然有些红了。一段时间没见,安语晨比起过去丰|满了一些,肌肤也越发的白|嫩,褪去了昔日少女的青涩,整个人散发出诱人的成熟魅力。
张大官人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微笑道:“我谁都没通知,一个人过来接你。”
安语晨道:“梦媛知道我今天会到,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两人的语气非常的平淡,可是他们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已经快把空气燃烧了起来。
张扬带着安语晨来到停车场,进入他的坐地虎越野车,张大官人刚刚坐好,安语晨就整个扑了上来,宛如一只小野猫一般将张扬扑倒在后排座椅上,灼热的唇印上张扬的嘴唇,两人在黑暗中默默缠绵着,安语晨思念的泪水沾湿了张扬的面庞:“张扬,我想你……”
张扬搂着安语晨的纤腰:“丫头,咱们儿子好吗?”
安语晨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没良心的东西,你只想他,不想我?”
张大官人道:“不知有多想,想的不能再想!”
“骗人!我怎么感觉不到?”
“不信你摸摸!”
“这不算,我要你心裏想!”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想……”
“唔……你……你干什么……讨厌……”
“都被我儿子给吃大了!”
半个多小时后,张大官人的那辆坐地虎方才驶出了地下停车场,安语晨拉下化妆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到自己脸上仍然未褪的红潮,不禁娇嗔道:“你真讨厌啊,见面就这事儿。”
张大官人笑道:“我是为你考虑,你走了这么久,旱了这么久,我怕你饥渴难耐。”
“呸!我一辈子没这事儿也一样活的好好的。”
张大官人笑眯眯看了安语晨一眼:“丫头,恢复得不错,比起过去更漂亮了,更性感了。”
安语晨笑道:“你别酸了,真受不了你,官当得越大,人变得越假。”
张扬道:“我跟你从不说假话,那啥,生完孩子,还像过去那么紧……”
安语晨料到他没什么好话,一把已经拧住了他的耳朵,一脸的难为情道:“张扬,你要不要脸啊?”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安语晨放开他的耳朵:“懒得理你!”她觉得两腿之间湿漉漉的很不舒服,攥起拳头又在张扬的肩头砸了两下:“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张扬道:“今晚去滨海住吧,梦媛在那里等着呢,我说丫头,你约她过来这次有什么打算啊?”
安语晨把头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刚才还是消耗了不少热量,她轻声道:“没什么打算,我知道梦媛一直心情都不好,所以想开导开导她,明天我就去春阳,给爷爷扫墓去。”
张扬道:“合着你就没给我留点时间。”
安语晨道:“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去春阳啊,咱们可以24小时不分开!”
张扬道:“我回头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走开!”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傅长征打来的,傅长征的声音透着兴奋:“张书记,正式文件下来了,咱们滨海撤县改市的正式文件下来了。”
这本来就是张大官人意料中的事情,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奋,笑了笑道:“好事啊!长征,恭喜你,马上你就是市委办公室主任了!”
张扬这边挂上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北港市长宫还山的电话:“小张啊,你尽快来市里一趟,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谈。”
张大官人真是无奈,他答应了一声。
安语晨对他政治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不过表现的相当理解:“真有事你赶紧去吧,我联系梦媛。”
张扬道:“我得去见市长,估计是关于滨海撤县改市的事情。”
安语晨道:“我去找梦媛。”
张扬道:“别介啊,车给你,你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喝茶,我去去就来!”
安语晨跟乔梦媛联络了一下,乔梦媛刚巧就在北港市内,她们约好了在海边的茶馆见面,张扬担心安语晨道路不熟,先把她送了过去,他也没开车,把车留给了安语晨。
自己打车去了市政府,张大官人将车留给安语晨,一是为了她方便,还有一个原因,他这辆坐地虎太招摇,进出市政府实在是太惹眼,好不容易最近围绕他的是非才稍稍减弱了一些,张大官人不想再惹人非议。
市长宫还山的心情并不好,虽然他早就接受了滨海撤县改市的现实,但是当真正拿到国务院下达文件的时候,宫还山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无论他承认与否,张扬到来之后,北港政坛的焦点人物除了一把手项诚,然后就要数到张扬,张扬的光芒在某种意义上将他这个市长已经映衬的黯然无光。
宫还山第一次从他的身上感到了威胁,照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张扬就会进入北港常委圈,甚至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因为重视所以紧张,宫还山太重视市委书记的位置了,他熬了这么多年,安分守己的跟在项诚身后这么多年,眼看距离市委书记的位置越来越近了,可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物。
虽然宫还山无数次告诉自己,张扬和自己不存在任何的竞争,虽然滨海已经从县变成了市,可仍然是县级市,张扬也只是一个县处级干部,和自己这个正厅之间还存在不小的差距,按照常理来说,是必须要一步一步的来,宫还山过去从不相信奇迹,因为政治奇迹从未出现在他的身上,可是面对张扬,他有些不淡定了,在他身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对张扬来说却是再寻常不过,保税区落户滨海,滨海撤县改市,这一系列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政治奇迹,全都在张扬的努力下一一实现了,或许人家根本没有花费多大的气力。宫还山终于明白,政治奇迹都是专门为张扬这种人准备的。
张扬的表情和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仍然是那副笑咪|咪的样子,可是在宫还山看来,这厮今天显得格外得瑟,趾高气扬!其实张大官人没变,是宫市长的心态变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不但滨海撤县改市的文件正式下达,而且安语晨从瑞士来到了他的身边,张大官人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他笑道:“宫市长好!”
宫还山道:“坐!”
张扬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宫还山道:“国务院已经下达了关于批准滨海撤县改市的文件,正式文件你看到了吗?”
张扬摇了摇头道:“今儿我忙着在北港办事,没顾得上看呢。”
宫还山拿起桌上的文件,张扬起身接了过去,他浏览了一遍,喜形于色道:“宫市长,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我们滨海就叫滨海市了?”
宫还山嗯了一声,心中暗道:“不就是个县级市,你得瑟什么?”
张大官人看到宫还山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高兴劲头,猜到滨海撤县改市成功,八成是刺|激到了这厮,心中暗骂,你丫好歹也是一市长,滨海撤县改市成功,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你他妈居然一点高兴的表示都没有,这种心胸也配当市长?张大官人绝对是个喜欢往别人伤口撒盐的主儿,明知宫还山不高兴,还故意问了一句:“宫市长,那我以后就是市委书记了?”
宫还山差点没被这厮气得闭过气去,麻痹的,这不是存心气我吗?你叫我市长,你自称市委书记,难不成你这滨海的县级市市长要管我这个北港地级市市长?宫还山望着张扬:“小张,滨海还是过去的滨海,还是北港的辖市,自由主义要不得,政治上取得了一些进步,获得了一些成绩,我们都替你高兴,但是,你还年轻,年轻人不要因为取得的一丁点儿成绩而沾沾自喜,一定要戒骄戒躁,虚心才能进步。”
张扬道:“我一直都挺虚心的,宫市长,我知道您提醒我是好意,担心我因为取得了一点成绩就翘尾巴。”
宫还山道:“你知道就好!”
张大官人接着道:“可这的确是大喜事,滨海上任领导为之努力奋斗而没有完成的事情,到了我手上,这才几个月就已经搞定了,我能不高兴吗?其实过去我心裏一直都很忐忑的,省领导把我放在滨海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我生怕辜负他们的信任,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看好我,保税区落户滨海,多数人都认为我走了狗屎运,是瞎猫逮了一个死耗子,现在滨海撤县改市成功了,是我自身努力的结果,这下质疑我的那些人可以闭嘴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