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直英男那帮人离去之后,祁山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大官人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祁山道:“张书记,你这手可够毒的,让那个小日本禁欲一年,只怕比要他命还厉害。”
张扬道:“他的病跟我没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祁山一脸的不相信。
张扬道:“我说祁山,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八卦了,你跟林雪娟最近怎样了?”这厮转移话题的方法可谓是想当阴险,直接照着别人的痛处就戳过去。
祁山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他红着脸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张大官人咧着大嘴道:“别急着走嘛,咱们聊聊。”
祁山道:“无可奉告!”逃也似的离开了张扬的房间。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起身去关门,正准备休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电话,听筒中传来桑贝贝的声音:“张书记,这两天是不是有点乐不思蜀了?”
张扬道:“怎么?想我了?”
桑贝贝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自作多情的。”
张大官人笑道:“无论你想不想我,我还是有点惦记你的。”
“骗鬼啊你,这两天你只顾着跟那个日本女人勾搭,哪有心情想我啊!”
张大官人听她这样说顿时就有些愣了,起身向周围看了看。
听筒中传来桑贝贝的笑声:“看什么看?我就在你车里呢。”
张大官人挂上电话。穿好衣服匆匆走了出去,来到停车场,看到自己车内的示廓灯亮了,桑贝贝果然就坐在驾驶席上。张大官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有些诧异道:“你怎么进来的?我这车防盗很先进,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桑贝贝扬了扬手中的遥控钥匙道:“再先进的防盗系统也难不住钥匙吧?我早就把你车钥匙给偷配了一把,别觉得电子滚码就安全了。一样可以破解。”
张大官人笑道:“你可以改行去偷车了。”
桑贝贝一双美眸在他嘴巴上扫了一眼,唇角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想不到你的嘴唇不像脸皮那么厚啊!”
张大官人咳嗽了一声,表情显得非常尴尬。桑贝贝既然这么说,就证明她十有八九看到了自己强吻元和幸子的场面,自己被咬的那一幕只怕也被她看到了。张扬道:“我说你偷窥是不是成瘾啊?没事跟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
桑贝贝瞪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熊样,你当自己是情圣啊,我这么喜欢跟踪你啊?我跟踪的是元和幸子,谁知道你苍蝇一样围在她身边。”
听她这样说,张扬反倒乐了:“说说,你跟踪她干什么?”
桑贝贝看了看时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啊?”
桑贝贝已经启动了汽车。
张扬很快就看出桑贝贝带他去的地方是中岛川太位于凤凰山的别墅,桑贝贝将车在别墅附近停下,然后带着张扬来到别墅区的西侧。她事前已经做足了功夫,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
桑贝贝低声道:“武直正野已经来到了东江。我窃听了他们的对话,他是今晚的飞机,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应该可以抵达这裏。”
张扬想起她在北港接近武直英男的事情,看来桑贝贝一直都没有放弃对武直正野的追查。桑贝贝迅速帮张扬化妆,然后扔给他一套夜行衣。张大官人换上夜行衣的功夫。看到桑贝贝已经轻巧地沿着一旁的大树爬了上去,大官人的眼力不是盖得,从这样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桑贝贝丰|满挺翘的玉臀,随着她在树上爬行,臀部和腰身的曲线当真是诱人之极。桑贝贝很快就爬到了树冠上,她向下招了招手。
张大官人存心卖弄,腾空跃起,抓住一根树枝,身体一个360度的回旋,松开树枝,向上继续腾飞而起,重复两次这样的动作,已经来到桑贝贝身边。
桑贝贝虽然见识过他的身手,仍然被他这次的卖弄惊得美眸生光,她向张扬竖起了拇指,真心真意的称赞。
张大官人笑了笑,将给他准备好的面罩套上,桑贝贝从背包中取出绳枪,瞄准了别墅区内的一棵大树,嗖!地一枪射了出去,弩箭在夜空中发出一声低啸,高速奔行出去,深深射入对面大树的树干之中。桑贝贝拉了拉绳索,然后将绳索的另外一端系在大树之上,将滑轮锁扣在绳索之上,然后娇躯飞纵出去,成功越过别墅的外墙,来到别墅区内的大树之上。
桑贝贝站稳了身子,向张扬这边扬了扬手,指尖有微弱的绿光闪烁,光线虽然微弱,可是已经足以起到引起张扬注意的地步。
张扬按照桑贝贝的方法将滑轮锁扣在钢索之上,然后向前飞跃,身体倏然向对方滑去,夜风在他的耳边呼呼作响,张大官人如果凭借资自身武功也能够轻易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可是现在有了现代高科技的手段协助,一切变得更加容易,这些现代装备可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变成一个轻功高手。
张大官人在桑贝贝的身边落下,桑贝贝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见远方一道光柱沿着小路由远及近,却是两名保安开着电瓶车在小区的道路内巡逻。
桑贝贝附在他的耳边道:“这裏的安防措施不错。”
张扬藉着月光辨明了中岛川太所住的地方,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还有一段的距离。他贴近桑贝贝,低声道:“你打算怎么过去?”
桑贝贝道:“等他们离开,咱们溜下去。”
张大官人咧嘴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谈话间,保安开着电瓶车已经从他们藏身的大树经过,张扬道:“不会点轻功,也敢出来当特工?他搂住桑贝贝的纤腰,从大树之上飞掠而下,桑贝贝下意识地抱住张扬,转瞬之间十多米的距离就已经被张扬越过,张大官人虽然怀中多了一个人,他的行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轻轻飘飘落在前方别墅的屋顶之上,因为事发突然,桑贝贝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没等她回过神来,张扬抱着她已经大步向前方奔去,来到屋顶边缘,足尖轻轻一点,身体如同大鸟一般飞跃两栋别墅之间的空隙,连续三个起落已经靠近了中岛川太的独栋别墅。
中岛川太那栋别墅占地极大,外面前后各有近两亩的院子,桑贝贝这会儿已经镇定了下来,望着前方的独栋别墅,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那边至少要有五十米的距离,她向张扬小声道:“有能耐,你跳过去啊!”且不说这近五十米的距离,单单是中岛川太家四周的电子防盗网就很难突破。
张大官人向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抱起她的娇躯原地旋转了一周,向扔铁饼一样将桑贝贝扔了出去。
桑贝贝吓得张大了嘴巴,险些没叫出声来,只觉得自己腾云驾雾一般在空中飞起,越过中岛川太家里的电子防盗网,然后因为重力急坠直下,这厮真够狠啊,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得,难不成要活生生把自己给摔死。
此时此刻桑贝贝想起了董存瑞,想起了黄继光,想起了邱少云,自己就算被活活摔死也不能吭声啊!可她心中很快就没那么害怕,因为她觉得张扬还不至于把自己摔死,不知为什么,对张扬,她没有理由的信任。
张大官人当然不会让她失望,在把桑贝贝扔出去的同时,他也在同时启动,后发先至,抢在桑贝贝之前越过围墙,落在草地之上,桑贝贝的身体刚好从空中落下。
张大官人展开双臂,暖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原地又兜了一个圈儿,然后把桑贝贝拖到低矮的灌木丛后方,此时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两辆黑色雷克萨斯一前一后进入院落之中。
桑贝贝紧贴在张扬身边,看到这厮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忽然一阵怒从心来,张口在他的肩头上狠狠咬下,张大官人痛得皱了皱眉头,他早就察觉到桑贝贝的动作,如果运用护体罡气防备,只怕要将她漂亮的两颗门牙给震掉了。以传音入密对她道:“别闹,有人过来了!”
桑贝贝这才松了口,觉得心中还不解恨,伸手在张扬的后脑勺上来了个爆栗。
张大官人道:“等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桑贝贝取出袖珍夜视望远镜,仔细辨认着从车内下来的人,低声道:“武直正野果然来了。”
张扬道:“你对他怎么这么大的兴趣?”
桑贝贝似乎有些激动:“严国昭也来了!”
张大官人目力奇好,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没有借用望远镜,依然将从车内下来的几个人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桑贝贝说得这些人他都对不上号。
那些人逐一进入了别墅内。
桑贝贝拉着张扬的手,猫着腰,利用灌木丛的掩护,两人绕到另外一面,客厅的落地窗并没有拉上,从他们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客厅内大部分的情况。
桑贝贝当然没有张扬那么好的目力,不过她有夜视望远镜可以借助。
张扬已经从客厅内的情况初步判断出来人的身份,背朝自己坐着的那个人应该是武直正野,这位副大使显然很受尊重,他和中岛川太正在说着什么。
张大官人虽然耳力超群,但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也很难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桑贝贝通过望远镜看着裏面的情况,看了一会儿,她放下望远镜,凑在张扬耳边道:“正在说你的事情。”
张扬道:“你怎么知道?”
“我懂得唇语。”
张大官人瞪大了双眼:“牛啊,你居然懂得日本唇语?”
桑贝贝不无得意地扬了扬头道:“这就叫触类旁通。”
张扬道:“你大半夜把我叫到这裏来就为了看这个?”
桑贝贝道:“武直正野这个人很有些问题。”
“该不会是间谍吧?”
桑贝贝没有直接回答张扬的问题:“你注意那个留八字胡的男子,他叫严国昭,曾经也是国安的一份子,后来因为犯了错误被组织除名。”
张扬道:“他投靠了日本人?”
桑贝贝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离开了组织,他和章碧君一直都有联系。”
张扬似乎明白了什么,桑贝贝之所以在北港要接近武直英男,真正的目的还是要查出武直正野和章碧君之间的关系。难道章碧君和日本人之间还有勾结?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女人就是国贼了。
武直英男出现在客厅内,自从服用了张扬给他的药之后,他的情况迅速好转,听说父亲到来,他内心之中忐忑不安,犹豫了一番之后方才下楼相见。
来到父亲面前。武直英男低下头去,怯怯道:“父亲!”
武直正野冷哼一声,他站了起来。虽然是父子,他的身躯却比儿子高出半头,武直正野身高一米八五。这样的身高在日本人中并不多见。他扬起手,狠狠给了武直英男一记耳光,怒斥道:“不争气的东西!”
武直英男不敢反驳,半边面孔被打得高高肿起,身体躬得越发厉害:“给您惹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武直正野怒道:“你不仅仅是给我惹麻烦,不仅仅要向我道歉,还要向你中岛叔叔道歉!”
中岛川太帮着打圆场道:“年轻人做事难免冲动,正野兄也不要太过深责了。”
武直正野余怒未消道:“我之所以把你带来中国,就是担心你在国内放纵。想不到带你来到这裏,你依然固我,还是蒙混度日,现在好了,居然闹出了伤人案。混账东西,如果不是为了你的事情,你中岛叔叔会低声下气的求别人?“
武直英男一言不发的耷拉着脑袋,他从小就畏惧父亲,在父亲的面前噤若寒蝉。
武直正野其实对这个儿子是极其疼爱的,这次匆匆从京城过来。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帮助儿子把事情摆平,而是看看儿子伤得怎么样,他心底深处并不认为儿子惹出的事情有多大麻烦,只是在儿子突发怪病之后,他才变得紧张起来。
武直正野向儿子摆了摆手道:“滚,别站在这裏惹我生气。”
武直英男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向在场人道别之后匆匆回房去了。
武直正野吁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混账小子真是顽劣,给中岛君添麻烦了。”
中岛川太道:“正野兄,你我相识多年,相交莫逆,在我眼中一直都将英男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又怎会感到麻烦呢?你和我之间不用说这些见外的话。”
武直正野道:“我听说元和幸子已经答应了中方的要求,要让英男公开道歉,并赔偿那个受伤工人的损失?”
中岛川太叹了口气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解决问题了。”
武直正野道:“这件事过后,我打算将英男送回国内。”他停顿了一下,向中岛川太凑近了一些:“那个张扬究竟是何许人也?真的很厉害吗?”
中岛川太道:“他是文副总理的干儿子,也差一点成为平海省委书记宋怀明的女婿,身份还在其次,关键是他的武功非常厉害,曾经击败过服部一叶,并废掉他的一条手臂。”
武直正野的双眉拧到了一处:“原来是他!”
中岛川太道:“服部一叶、服部一生两人都先后和他交过手,全都败在他的手里,柳生正道号称当代剑法大师,也一样不是他的对手。”
武直正野不屑道:“他们三个根本不是服部家族和柳生家族的顶尖高手,胜过他们证明不了什么。”
中岛川太险些说出自己当初惨败于张扬手下的经历,可是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武直正野道:“元和幸子这次为什么要对他妥协?她过去做事并不是这样!”
中岛川太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武直正野点了点头道:“你说!”
中岛川太向一旁看了看,客厅内还有严国昭坐在那里,因为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让人很容易忽略到他的存在。中岛川太和严国昭并不熟悉,所以还是有些忌讳的。
严国昭是个心明眼亮的人,武直正野把他带到这裏来,充分证明了对他的信任,但是武直正野的看法代表不了其他人。看到中岛川太的表情,严国昭微笑起身道:“我去和英男聊聊。”
严国昭离去之后,武直正野向中岛川太道:“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中岛川太歉然道:“可能是我太谨慎了一些。”
武直正野道:“他的人脉关系非常广,我带他来本想帮忙解决英男的事情。”
中岛川太道:“恕我直言,目前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没必要再起波澜。”
武直正野道:“你们在处理这件事上太过软弱,不但要公开道歉,还要赔偿一大笔钱,让我还有什么颜面?”武直正野对他们现在的处理结果大大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