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之所以连爆粗口其目的就是要继续激怒秦振堂,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些时候爆粗口那是相当的痛快,酣畅淋漓,张大官人这边痛快着,那边秦振堂却被气得脸色铁青。他当然能够识破张扬用的是激将法,可明知对方用计,他却不能忍住心中的火气,实在是太气人了。
秦振堂今晚抱着必得之心而来,只要抓住秦萌萌,他就能通过基因坚定验明真身,揭破她的身份真相,从而将她治罪,为死去的大哥报仇,可张扬的出现让这件事横生枝节,这厮不但帮助秦萌萌逃走,现在还反咬自己一口,居然说是他纵火,秦振堂恼羞成怒。
张扬就是希望激起他的火气,你丫不就是一个军官吗?牛逼什么?老子照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你的耳光,就是要将你这张脸皮揭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秦振堂就算再生气也不敢公然拔枪,当众把张扬给毙了。
张大官人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可这厮若是得了理绝不会轻易饶人,指着秦振堂道:“秦振堂,我告诉你,因为你纵火行凶,何雨濛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丑话我跟你说在前头,她要是死了,我就让你偿命。”
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秦家老三秦振远驱车赶到,他把二哥秦振堂拉到一边,低声道:“怎么回事?”
秦振堂恨恨道:“这混账阴我,明明是他自己纵火,趁乱带走了何雨濛,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警方负责人叫邱洪喜,此人和秦家兄弟也是认识的,秦振堂气势汹汹的前来绿野王庭抓人,他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没想到情况会发生这种变化,他让人借口找张扬了解情况。先将这小子稳住。自己则来到了秦家兄弟身边,脸上拿捏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当着秦家兄弟的面叹了口气道:“振堂兄,这件事有点麻烦啊。”
秦振堂将刚才和弟弟说得那番话又说了一遍,他认为事实就是这样,其实他的判断的确没错,可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证据。
邱洪喜道:“你说是张扬和何雨濛抢走了消防车。撞坏了你们的军车,夺路而逃,可有谁看见了?当时两人穿着消防服,带着面罩,没有人看清他们的样子,我们是需要证据的。不能只根据你的话就断定是那两人是他们。”
秦振堂道:“好好审问他,就不信他不说实话。”
邱洪喜心说,你当张扬是个平头老百姓,我说抓就抓?这厮可是软硬不吃,谁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难缠,你们这帮爷,我是谁也惹不起,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弄个两不得罪。他低声道:“振堂兄,他抢消防车没人看见。可你刚才抢消防车很多人都看见了。”
秦振堂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显然对邱洪喜的这句话颇为反感,可他也不能否认邱洪喜所说的是事实。
秦振远一旁道:“消防队那边的事情我们会解释清楚。”在他们看来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就算秦振堂抢了消防车,那边也不会追究。
邱洪喜道:“刚才切断77号别墅的水电是事实吧?现在人家就抓住这件事,说你们是蓄意纵火。”
秦振堂怒道:“火是他自己放得,他是贼喊捉贼!”
邱洪喜道:“他还说何雨濛葬身火海呢,要求我们立案,还要起诉你纵火谋杀。”
秦振堂双目一瞪:“随他怎样说,我奉陪到底!”
邱洪喜道:“我看这件事大家还是先冷静下来,僵在这裏总不是办法。”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将这帮难伺候的主儿全都请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最好别继续发展下去了,不然谁都不好看。
秦振堂还想说什么,秦振远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低声道:“先回去再说。”
张扬看到秦家兄弟上车离去,马上嚷嚷了起来:“谁让你们把他放走的,那孙子是个纵火杀人犯!”
邱洪喜来到张扬面前,咳嗽了一声,陪着笑道:“张扬同志,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张大官人怪眼一翻:“你说谁不负责任呢?我看是你不负责任,他秦振堂是嫌疑犯,你居然把嫌犯给放走了,抓住我这个受害者问个不停,你还有正义感吗?”
邱洪喜被他说得脸皮发热,向前走了一步低声道:“张扬同志,要不您先回去,保持通讯工具畅通,等我们调查出结果,随时跟你联络。”
张扬道:“要什么结果?房子被他们烧了,何雨濛被烧成灰了,她可是美籍华人,你们如果不好好处理,是要造成极其恶劣的国际影响的,这不用我提醒你吧。”
邱洪喜赔着笑,他低声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尸体,张扬同志,你还是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事情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胡闹!”秦鸿江拍案怒起,指着秦振堂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谁让你去抓人的?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有什么权力抓人?”
秦家子女对父亲从小都是敬畏的,秦振堂垂下头,低声道:“爸,我收到可靠情报,何雨濛就是秦萌萌……”
秦鸿江怒吼道:“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我们秦家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起他们的名字?”
秦振堂鼓足勇气道:“爸,她不是我们秦家人,我们秦家抚养了她,可是她非但不懂得报恩,反而杀死了我大哥,我要为大哥报仇……”
啪!秦鸿江甩手给了秦振堂一记狠狠的耳光,这巴掌打在秦振堂仍然高肿的面颊上,打得他好不疼痛。
秦鸿江气得浑身发抖:“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
秦振堂昂起头,无畏地望着父亲:“我没有胡说,从她杀害大哥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当她是秦家人!”
秦鸿江咬牙切齿大吼道:“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这混蛋!”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常玉洁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尖声道:“老头子,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秦鸿江冷哼了一声。
常玉洁走了过去,手在背后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儿子离开这裏,等他们走后掩上房门,常玉洁方才来到秦鸿江的身边,眼圈发红道:“我知道你疼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她杀死了我们的亲生儿子……”
秦鸿江怒视常玉洁道:“你生的好儿子,你也不想想那畜生做过什么!”
常玉洁道:“无论他做了什么,可是罪不至死啊!”
秦鸿江恨恨点了点头:“罪不至死?身为大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径,你居然跟我说他罪不至死?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好说?”
常玉洁咬了咬嘴唇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没理由她杀了我们的儿子却要逍遥法外。”
秦鸿江痛苦地闭上双目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杀了她,小欢呢?就算你不再承认她是你的女儿,可是你无法否认她是小欢的母亲,玉洁,随她去吧,振东是自做孽不可活,小欢是无辜的,她要是死了,还有谁去照顾这可怜的孩子。”
常玉洁道:“小欢还有我们!”
秦鸿江道:“为什么你始终放不下这件事?有些事终究还是要放下的。”
“我放不下,每当我想到我枉死的儿子,我的心头就在滴血,我要让她受到法律的惩罚。”
秦鸿江睁开双目,望着妻子道:“让她受到法律的惩罚?难道你真的有勇气去面对现实?如果她在法庭上说出事实,说出所有的一切,你以为舆论会站在我们的一边还是她的一边?”
常玉洁道:“她不会说……”
秦鸿江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是要你放过她,而是要你放过自己。”
常玉洁冷冷道:“我放不下!她一天不死,我就寝食难安!”
张扬离开绿野王庭后,先返回了驻京办,他没有去八卦门找秦萌萌,现在肯定有人在盯他的梢,他可不想冒着暴露秦萌萌行藏的风险,来到清江大酒店,看到大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马上认出那是黑寡妇邵明妃的车,张大官人实在没心情跟这个女人打交道,转身想出去躲避,却没成想邵明妃已经看见了他,远远道:“张书记,您干嘛躲着我啊?”
既然被她看到,张大官人只能转过身来,笑道:“我躲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
邵明妃推开车门走下去,来到张扬面前,一双妩媚的双眸风情万种地眨了眨,娇滴滴道:“你怕什么自己心裏清楚。”
张大官人朝她的小腹看了一眼,心中暗骂,骚娘们,居然敢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来欺骗老子,他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笑眯眯道:“我想好了,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咱们什么时候去把麻烦给解决掉啊!”
邵明妃白了他一眼,小声骂道:“没良心的,你当我想给你留种啊!”
张扬离开绿野王庭后,先返回了驻京办,他没有去八卦门找秦萌萌,现在肯定有人在盯他的梢,他可不想冒着暴露秦萌萌行藏的风险,来到清江大酒店,看到大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马上认出那是黑寡妇邵明妃的车,张大官人实在没心情跟这个女人打交道,转身想出去躲避,却没成想邵明妃已经看见了他,远远道:“张书记,您干嘛躲着我啊?”
既然被她看到,张大官人只能转过身来,笑道:“我躲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
邵明妃推开车门走下去,来到张扬面前,一双妩媚的双眸风情万种地眨了眨,娇滴滴道:“你怕什么自己心裏清楚。”
张大官人朝她的小腹看了一眼,心中暗骂,骚娘们,居然敢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来欺骗老子,他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笑眯眯道:“我想好了,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咱们什么时候去把麻烦给解决掉啊!”
邵明妃白了他一眼,小声骂道:“没良心的,你当我想给你留种啊!”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你乐意老子还不乐意呢,脸上却做出有些心虚的表情,低声道:“姑奶奶,您别在这儿嚷嚷,咱们先离开这裏再说。”
邵明妃撅起嘴唇道:“你怕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我又不能将你给吃了。”
张大官人嘿嘿笑了一声,明显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邵明妃道:“平时瞧着你挺爷们的,可关键时刻却一点责任都不敢担当。”
张扬道:“这事儿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说万一你要是生出来,他不像我,我岂不是冤枉啊!”
邵明妃佯怒道:“你说的是人话吗?难道你怀疑我讹你吗?”
张大官人道:“你别生气,其实这个麻烦留下来对咱们谁都没好处,大家各有各的生活,你之前要我做得那件事我会尽力而为,你觉得怎么样?”
邵明妃眼睛眨了眨。她敢断定张扬一定听到了风声。梁祈佑因为女儿梁柏妮和安达文婚变之事,所以决定从福隆港的竞争中抽身事外,否则他怎会答应自己的条件如此痛快,想到这裏邵明妃幽然叹了口气道:“你当我真要你做这件事吗?其实我只是考校一下你的心意罢了,想不到你这人居然这么没良心。”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说这女人的演技水平的确不错,小嘴儿一扁,眼圈一红当真是我见尤怜。可张大官人对她的真实面目早已认得清清楚楚,哪有那么容易上她的当,目光朝周围看了看,张扬是不是怕她,而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裏是驻京办。出来进去的都是平海方方面面的干部,其中有不少人都认识他。
果然让张扬看到了一个,不过是自己人,他的结拜妹子薛伟童,薛伟童也是刚到,看见黑寡妇邵明妃和张扬站在一起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直接将车开到他们两人身边,望着黑寡妇没好气道:“今儿什么日子。怎么出门就看到让我恶心的东西。”
黑寡妇眼皮儿翻了翻。她今天来找张扬实则是奉命而为,是想查探一下张扬的底细。看看柳丹晨失踪一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她以为张扬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相,所以觉得自己吃定了张扬,在张扬面前她有种猫戏老鼠的错觉,薛伟童的出现让她无法来及涉及事情的主题,心中暗自埋怨,这死丫头怎么来了?看来今天的事情只能作罢。
当着薛伟童的面,她向张扬抛了个媚眼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说完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薛伟童冷冷望着她远去的车影,唾弃道:“狐狸精!”
张大官人只是傻笑,薛伟童道:“你笑什么?是不是也让这只骚狐狸给迷上了?”
张大官人苦笑道:“天地良心,她沾上我还不是你给我惹得麻烦,我对她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要不要我对天发誓。”
薛伟童道:“别在那儿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瞧瞧你们刚才的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大官人瞪大了双眼,一脸无辜道:“天地良心,妹子,你杀了我吧,我死都不要紧,但是你不能诬我清白啊!”
薛伟童一双眼睛斜斜看着他,脸上充满了不信任。
张大官人解释道:“就算有点什么,也是她的问题,是她对我一厢情愿,你想想啊,她是你爹的女人,我总不能把薛叔叔的女人给撬过来吧?你当我饥不择食,剜到篮子里都是菜啊!”
薛伟童道:“别解释,你越解释我越怀疑。”说到这裏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这件事上张扬的确挺无辜的,如果不是当初她想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主意,黑寡妇也不会缠上他。
张扬道:“你下车,我回头慢慢给你解释。”
薛伟童道:“不用下车,大哥回来了,咱们今晚聚聚,你上车。”
张扬正准备上车呢,那边来了一辆黑色丰田越野,张扬认得是国安耿志超的车,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最近发生在他身边一连串的麻烦让他成为了多家部门的焦点。
不过张扬还是迎了上去,因为他关心邢朝晖被杀一案的进展,想要得到内幕消息必须通过国安这一途径。
耿志超落下车窗,向张扬道:“上车!”
张扬朝身后薛伟童的兰博基尼看了一眼道:“有朋友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