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玲此时方才相信陈雪的确不知道生死印的最后一式,这块拓片原来异常着这样的秘密,文玲虽然修炼生死印,但是她毕竟所得不全,和同样修炼生死印的陈雪相比,她显然不如陈雪精纯,她的手掌覆盖拓片就从未发生过这样的现象。
陈雪道:“我留下,让他们走!”
文玲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她目光盯住拓片,陈雪的手掌覆盖在拓片之上顿时下面金色的字迹显露出来。
文玲冷哼一声,她的身体倏然冲了出去,将张扬拖了过来,张扬魁梧的身体被她夹持在腋下,竟似毫不费力,文玲腾空一跃,一个起落已经落在地下河之上,她的足尖踏着木板顺流而下。声音远远飘了过来:“随我来!”
陈雪看到张扬被她挟持唯有跟上她的脚步。
文玲和陈雪一前一后来到地下石峡,这正是当年金絔戊大战隋宫高手的地方,文玲足尖在木板上轻轻一点,带着张扬飞跃到石峡的顶端。
陈雪随后赶到,她今天功力损耗甚巨,再加上刚刚被文玲所伤,明显有些气息不稳。
文玲道:“现在让我看看那拓片!”
陈雪将拓片扔给她,然后来到她面前,将手掌覆盖在拓片之上,金色的字迹重新出现,文玲和陈雪两人全都看得聚精会神,在她们看来,这最后一式一定是威力无穷的一招,陈雪更将之视为克制文玲的机会,可让她们失望的是,这些字似乎和生死印的功法毫无关联。
文玲喃喃道:“逆转干坤?难道这裏面记载的根本就不是生死印。”
陈雪道:“你既然已经掌握所有的秘密,现在应当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文玲点了点头道:“好!”话音刚落,她就是一拳打在张扬的丹田之上,一报还一报,当初张扬废去她的武功,如今她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张大官人一声闷哼,感觉一股冷意从丹田向周身经脉迅速扩展开来。不知是不是疼痛转移的缘故。他的头部的疼痛居然消失了。
陈雪道:“你不守承诺!”
文玲冷冷道:“我又不是男人大丈夫,需要守住承诺吗?不杀他已经是我格外开恩,可是我不杀他,并不代表我不杀你!”文玲双目之中凶光毕露,手掌上的肌肤渐渐变得透明,隐隐泛出蓝光,宛如鬼手一般。
陈雪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唯有先下手为强,一掌向文玲拍击而去,文玲冷哼一声,一掌迎上,这次她用尽了全力,双掌碰在一起。陈雪娇呼一声,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石崖之上,然后又落在地面之上。
文玲道:“你就算修炼了生死印又如何?连自身生死都无法掌控的人,真是可悲可叹!”
陈雪口中鲜血狂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大官人目睹如此惨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然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护住陈雪。怒斥文玲道:“贱人,有种就衝着我来!”
文玲道:“找死!”又是一掌击打在张扬的胸膛之上。张大官人被她打得向后飞出,身体撞在石崖上,仿佛甩饼一样被平贴在上面。
不过这厮真是顽强,居然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你的生死印不过如此!”
文玲冷笑道:“是吗?那你再吃我一拳试试!”她握紧粉拳再次攻向张扬的丹田。
张扬不闪不避,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
文玲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腹部,张扬的身体虾米一样蜷曲起来,就在文玲等着他倒下的时候,张扬突然豹子般向她扑来。文玲怎么也不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她明明已经废去了张扬的武功,刚才的一拳又击打在他的丹田气海,就算是有些残存的内力也势必被她一拳击散,可张扬的动作分明是已经恢复了功力。
文玲被张扬抱住,她伸出一双手指,二龙探珠,想要直取张大官人的双眼,张扬却早已识破她的意图,先她一步将脸紧贴在她的脸上。文玲插不中他的双眼,只能挥拳打击他的软肋,张大官人奋起全身之力,抱着她从石崖之上摔落下去,两人一起坠入地下河中。
文玲有个致命的缺点,她不会水,其实就算她会水又能怎样,张扬的功力并没有完全恢复,文玲刚才想要散去他武功的一拳的确打在了他的丹田之上,但是张大官人自从修炼大乘诀之后,他的罩门就已经移位,和其他练武之人不同,他的内息并非是从丹田生出,文玲的攻击刚巧让折磨他的蛊毒暂停发作,大乘诀的最大特点就是恢复速度奇快,张大官人在短时间内恢复了部分功力,他当然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态绝不会是文玲的对手,想起文玲不会水的事情,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主意,将文玲拖入水中,一来他水性占优,二来他可以利用大乘诀在水中自由呼吸,文玲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她没有这个本事。
文玲落入水中之后又惊又怕,她闭住气息,在水中挣扎试图摆脱开张扬的束缚,可张扬的双腿双臂盘在她的身上,宛如常春藤般牢牢将她绕住,任凭她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放手。
文玲感觉周围的水流不停向他们聚集,她并不知道张扬正在积极地利用周围的环境吸收能量,他的身体处于迅速的恢复过程之中,让文玲恐惧的是,她体内的功力也开始向外飞泄,张扬宛如一个巨大的磁体,将周围的一切能量都吸入他的体内。文玲暗暗叫苦,这究竟是哪门子古怪的功夫?吸星大法吗?
两人在水下,此消彼长,张扬的内力越变越强大,而文玲的内力却飞速泄去,她又惊又恐,一张口咬住了张扬的耳朵,张大官人剧痛,心中暗叫不妙,这女人连嘴巴都用上了,自己这漂亮福气的耳朵只怕是保不住了。他能做得唯有更紧地抱住文玲。压榨着她,逼她放手。
文玲已经感觉到呼吸变得越来越窘迫,她的意识变得模糊,击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最终她在张扬的怀抱中昏迷了过去。
陈雪艰难地爬到石崖边缘,从她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水下的情景,为张扬担心之余又不由得默默祈祷。希望张扬能够再次逃出生天,从刚才张扬冲向文玲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恢复了少许功力,就在陈雪担心不已的时候,看到地下河水花翻腾。
张大官人扛着已经昏迷的文玲水淋淋地浮了上来,陈雪看到他平安无事。幸福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张扬!”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张扬面前流露真情。
张扬展开手臂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文玲苏醒之后,感觉周身酸痛,她心中大骇,慌忙运功,却发现丹田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分的力道,张扬和陈雪互相靠着对方。两人身上的衣衫也已经湿透。张扬道:“你再也没有恢复功力的机会!”他查找到了文玲的那条隐脉,将之震断。文玲再也没有破茧重生的机会。
文玲尖叫道:“为什么这样对我?”
张扬道:“我本该杀了你,可是我这人始终心太软!”他拉起陈雪,两人相互搀扶着向远方走去。
文玲扬起双手,抱住头颅失声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杜天野出现在她的面前,杜天野向她伸出手。
文玲摇了摇头:“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杜天野道:“我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那一切绝不是你的本意。”
文玲抬起头,目光中隐隐泛出泪光:“天野,你为什么要来?”
杜天野道:“我心中的文玲,永远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文玲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慢慢站起身:“你认识的文玲早已死了!”
杜天野道:“小玲!”
文玲摇了摇头道:“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回头,天野,珍惜你现在的爱人,我会永远祝福你。”文玲慢慢走了。
杜天野望着文玲的背影怅然若失,他想要挽留,可是最终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走了?”张扬低声道。
杜天野点了点头,他向张扬道别。
张扬道:“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有人知道。”
杜天野道:“你放心,我不会说!”他拍了拍张扬的肩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扬耸耸肩:“想知道,你应该自己去问她。”
杜天野叹了口气,低声道:“小雪伤的不轻,你一定要治好她。”
张扬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她绝不会有事。”
杜天野道:“秦萌萌没事,文玲说是秦家人把她接走了,既然乔老发过话,我想秦家人不敢对她怎样。”
张扬这才放下心来,虽然秦家人不敢对秦萌萌怎样,可他仍然觉得这次秦萌萌去得有些蹊跷,这其中说不定另有文章。
望着杜天野的车影远去,张扬方才返回了屋内,陈雪伤得很重,柳丹晨在房内照顾她。看到张扬进来,柳丹晨慌忙站起身来,低下头,表情显得羞涩而惶恐。羞涩的是张扬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而且自己还已经怀上了她的骨肉,惶恐的是自己曾经多次加害于他,现在真不知应该如何面对。
张扬先喂了一颗逆天丹给陈雪,然后向柳丹晨道:“丹晨,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柳丹晨咬了咬樱唇,低垂螓首跟张扬来到了他的房间内。
张扬道:“坐!”
柳丹晨怯怯道:“我还是站着好!”
张扬看到她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怎么?你好像突然很怕我?”
柳丹晨俏脸绯红道:“我……我只是心虚,因为我做了好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张扬道:“可你最终还是没有害我!为什么?”
柳丹晨的脸红得更加厉害:“因为……因为……我不想说……”
张扬道:“你还真沉得住气,怀上了我的骨肉,居然还把我蒙在鼓里。”
柳丹晨咬了咬樱唇道:“那都是因为师姐害我,不然我不会……”
“不会什么?是不是觉得吃了大亏?”
柳丹晨道:“开始是这样觉得,可后来觉得你也不错。”
张大官人笑道:“什么叫我也不错,我这样的青年才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柳丹晨忍不住想笑,她小声道:“我又没说后悔,反正认命了……”说到最后声如蚊呐,可是将心中对张扬的情意已经表露无遗。
张扬心中也是暖洋洋的,他向柳丹晨道:“丹晨,陈雪受伤很重,我必须尽快为她治疗,可是我又担心体内的蛊毒,要知道运功为她疗伤是风险极大的事情,如果蛊毒趁机反扑,恐怕我也难逃一死。”
柳丹晨道:“我可以解除你体内的蛊毒,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张扬笑道:“你居然还会提条件了,好,说来听听,只要不过分我应该会答应。”
柳丹晨道:“第一个条件是,你不许问我的过去。”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只要你不说。我绝对不问。”
柳丹晨道:“第二,你对我怎样我不在乎,但是你一定要善待我们的……”她的俏脸又红了起来,孩子这两个字她实在无法说出口来。
张扬笑道:“那是自然!”
柳丹晨此时的表情显得颇为忸怩,咬了咬樱唇道:“你先去沐浴更衣。”
“啥?”张大官人说完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解除蛊毒的方法如此曼妙香艳。张大官人不由得笑道:“那,要不要一起。”
柳丹晨红着俏脸摇了摇头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陈雪睡了没有。”
张大官人笑着点了点头,他和柳丹晨之间的这段姻缘却全靠了邵明妃的撮合,如果不是邵明妃,他们或许没可能走到一起。
张扬冲了个澡,离开浴室,发现房间内的灯已经熄灭了。他听到轻柔的呼吸声,伸出手去准确捉住了柳丹晨的柔荑,柳丹晨嘤地一声,被他揽入怀中,娇躯火烫,黑暗中张扬低下头捉住她的柔唇,送上一个长吻,随手却又将床头灯打开。柳丹晨羞得垂下头去。想要伸手关灯,却被张扬制止。张扬道:“这次我必须要好好看清你,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糊涂。”
柳丹晨取出一个玉瓶,从中取出一颗蓝色的丹药,张大官人道:“啥玩意儿?该不是伟哥吧?我用不着!”
柳丹晨轻声嗔道:“你不是想我帮你解除蛊毒吗?这是接引丹。”
张扬点了点头。
柳丹晨将丹药送到他嘴唇前突然停顿了下来,柔声道:“你不怕我再害你一次?”
张大官人笑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这人向来福大命大造化大,当初你想害我,却把自己稀里糊涂的交给了我……”
柳丹晨掩住他的嘴巴:“还胡说!”
四目相对,迸射出热力四射的火花,柳丹晨将接引丹含在双唇之间,俯下身去,将丹药送入张扬的口中,香舌轻推,将接引丹推入张扬的喉头,张扬咽了下去,却不放过柳丹晨的樱唇,两人缠绵热吻起来。
柳丹晨伸出手去,关上了灯。
黑暗中张扬将她的衣裙一件件褪去,两人赤|裸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张扬翻身将柳丹晨压在身下,柳丹晨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轻一些,别伤到了胎儿……”
张大官人一听,赶紧从她身上下来,低声道:“那啥……我看还是你在上面吧……”
黎明在不知不觉中到来,罗慧宁睁开双目,看到女儿文玲就守在自己的床前,静静看着自己,双目发红,显然哭过。
罗慧宁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文玲赶紧扶起她,在她身后塞了个软垫:“妈,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