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笑脸相迎，你就是上帝，到后面的笑容收敛，言语相争，再到最后的冷眼冷面，冷血无比地下达最后通牒。壮汉的变化可谓是让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可能，到目前为止，也就这壮汉自己还不知道，他的行为，已经被很多人都看了清清楚楚。古辰尽心尽力地在扮演一个缺钱来借钱的人，面对这样的无赖般的行径，他一个‘普通人’能怎么办？真的闹翻吗？古辰还不想‘放弃’，他还想要再‘争取’一下，毕竟是自己的钱啊。“我现在就报警！”古辰作势拿出手机，准备拨通电话。壮汉见后，不但不害怕，还哈哈笑了起来，拿着半罐啤酒走回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打吧打吧，报警吧，你要不报警，我都看不起你。看看警察局的人，是跟你熟悉，还是跟我熟悉。你可别忘了，你的所有资料刚才在借款的时候都在我们这里有备案呢，呵呵，这钱你拿回去了又如何？怕是你以后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睡觉了。”壮汉终于是彻底露出了自己的狰狞獠牙，这些话，搭配他现在的这副神态，活生生就是一个上世纪那座东方大都市的地下黑帮混混。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视频中那个壮汉，在之前笑得时候，大家虽然觉得那笑容虚伪，却也没感觉到什么害怕。而现在，那一脸的肥肉，笑起来，轻轻抖动，加上他稍微用了点力道，人们算是明白了满脸横肉这个词语是怎么来的了。古辰也仿佛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拿着手机说道：“这里的警察不管，别的警察总是会管的，我就不信这天下每一个真正的好警察了。”“小子，说你天真，你还不信。”壮汉走到古辰身边，抬手重重地拍在了古辰的肩膀上，古辰顺势整个人一软，一副差点被壮汉一巴掌给拍到地上的弱鸡样。“你知道吗？现在实行的都是分片区治理，没有特殊情况和领导的批准，别的地界的警察，是没办法把手伸到这边来的，你就别想着什么报警啥的了。你看看你这一副样子，我一巴掌都能把你拍到地上去，你说你要是长得强壮点，说不定直接把我给揍一顿，把我们打怕了，你的条件我们可能还会答应，现在……”嘭！说着话，壮汉又用力拍了古辰一下，一巴掌下来，古辰‘真的’没抗住，咚的一声就坐到了地上，脸色雪白雪白的，看不到半分血色。“现在，告诉我，签合约，还是直接滚？”壮汉大声问道。“我……我……我签，我签。”古辰嘴唇吓得都发紫了，被吼的浑身一个激灵，不用壮汉说，自己就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桌子旁边，拿着笔按照已经拟好的合同上的提示，在需要签字按手印的地方都签字了。然后又依着要求，在需要盖手印的地方，摁下了自己的手印。见此，壮汉才满意地点点头，他拿起合同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说道：“手机拿来吧，账号给我，我让财务给你转三千五过去。”古辰依言照做。很快，三千五到账的短信提示就到了。这壮汉嘿嘿笑道：“你看，咱们还是讲信用的，只要好好配合，大家皆大欢喜不是？刚才对不住了啊，兄弟，你呢也别往心里去，咱们是吃这一碗饭的，要是不狠点，我们也得喝西北风啊。实在是抱歉了。走吧，我送你出去。”满足了他的心意，壮汉喜笑颜开，再也看不到半分之前的狰狞模样，宛若一个弥勒佛，礼节非常到位地把古辰送了出来。到走廊的时候，古辰忽然试探着问道：“那个，我才想起来，刚才合同是一式两份啊，我的那一份呢？”壮汉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哎呀，钱到了就行了，那合同就是做做样子，你拿一份干嘛？我们也是一样，只是上交给公司证明我们的确完成了这一单业务，每个月的业绩结算后，那些合同都是要销毁的。”反正，用壮汉的意思来说，那合同就是几张废纸。不过即便是废纸，那也只能我们有，而你古辰不能有。壮汉一直把古辰给送进了电梯，还很热情帮着按下了电梯的数字。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古辰忽然咧嘴冲他笑了笑，“嘿，大个子，你说，我之前说，我要是揍你一顿的话，你们会把钱还给我，是吗？”壮汉神色怔了一下，旋即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指着古辰像是看一个笑话一样，“欢迎你来揍我，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身板，再来两个你也不是我对手啊。兄弟，这样的玩笑一次两次就行，可比多开啊。开多次了，我可是会当真的。”壮汉说着话，眼神也就逐渐狠了起来，一直到电梯门渐渐关上，他脸上的阴狠神色才收起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壮汉的心中始终有些不安。刚才电梯里面那个小子，好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一副笑容，让他有些背脊发寒。楼下电梯大厅里面，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周秉然拿起笔记本，合上屏幕后，将其交给了刘卓，然后转身看向赵勤松、赵代明还有唐婧三人，“赵局长，你说，这份视频里面呈现出来的东西，足不足够让我动手抓了那个大个子呢？”赵勤松嘴角微微一抽搐，这不是废话吗？有这一份视频，那壮汉走到哪里，都是被抓的份。“能抓，应该抓，必须抓！”赵勤松一连说了三句话。“这就好，不过……”周秉然忽然话锋一转，目光投到赵代明面前，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赵局长难道就不担心，我若是抓了那个壮汉，万一从他嘴里面知道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办呢？”不抬头赵勤松也知道周秉然这话是什么意思，针对的是谁。他能怎么说？赵勤松叹了叹气，“周将军放心，不管是挖出了什么样的东西，但凡是违法犯罪的，一律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