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欺瞒(1 / 2)

顾十八娘 希行 2249 字 19天前

因为这位古药师的出现,原本要离去的药商们在互相对视几眼后,纷纷转身向古药师的包房追去了,转眼间顾十八娘身旁围绕的众人就散的剩下王一章和信朝阳二人。

不管顾十八娘的师傅是谁,顾十八娘毕竟是顾十八娘,而不是其师本人,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相比于将来成就还未知的顾十八娘,古凌云这个名声已成的药师更值得药商们看重。

这一点顾十八娘自然明白,因此心裏并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告别二人,顾十八娘上了马车。

“小姐,小姐,你说这两个家伙真的不去拜见古药师?许是做做样子,不如小的偷偷回去瞧瞧……”赶车的小厮是阿四,方才在门外对于那群药商们毫不留面子的转身离去很是愤愤,怪不得说这些商人重利轻义,真是逐利而行如同嗜血的虫蝇。

顾十八娘在内一笑:“不必。”

前世以及今生的经历,让顾十八娘刻骨铭心的体会到尊严是靠用自己的能力换来的,唯有自己变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前一段她因劳心哥哥,荒废技艺,如今哥哥度过劫难,母亲也接来身边,王一章恩情表明,信朝阳误会解开,果真心无旁骛。

接下来的日子,顾十八娘都呆在宿安购置的宅子里,全神修炼,家事皆有曹氏打理,转眼之间就到了中秋。

彭一针在半个月前离开了顺和堂,在做了一段时间的铃医后终于在一家不大的药铺里当坐堂大夫。

对于丈夫的举动,彭一针的娘子以及孩子们都不乐意,两口子关起门来没少吵架。

彭家娘子认为此举是忘恩负义,因此也不好意思再在顾十八娘家住,不顾曹氏的再三挽留终于还是搬了出去。

这个中秋围桌而坐的就只有曹氏和顾十八娘了,还有灵宝,只不过她坚持不上桌,而是站在一旁布菜斟酒。

看着圆月明灯相照的三人身影想到儿子身在大金边境下得南漳,曹氏难言心酸。

“等过了冬,明年一开春,娘的身子养好了,咱们就去哥哥那里……”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顾海去的地方并不是平安之地,顾十八娘怎能不知晓娘的心事,软语安慰。

原本他们是要去南漳探亲,但顾海除了正常家信外,另托人给了顾十八娘一封信,大意就是说南漳最近不太平,不希望他们过来。

这话自然不能告诉曹氏,顾十八娘就让彭一针给曹氏诊脉,下了个身子虚不能长途而行的诊断才将此事托了过去。

“我没事。”曹氏忙压下心酸,挤出笑。“你哥哥那里忙得很,我过去反而是添乱,不去也罢。”

看母女二人互相开解,灵宝想到顾海虽然离得远,但至少知道身在何处,而自己的哥哥却依旧渺无音信。

“我们去拜月吧。”灵宝说道,想要化解这颇伤感的气氛。

曹氏和顾十八娘都点头同意,一起来到院子里早已摆好的桌案前,三人各自望月,合十祷祝心愿。

此事的南漳,天空亦是明月高悬,但全城却没有过节的喜气。

裹着披风的顾海从城门上再一次搭眼远望,月华如练,四面荒野如同蒙上一层薄纱。

“还是没有沈大人他们的消息吗?”她低声问身旁的小吏。

小吏转头询问下去,片刻转过头,摇了摇。

只怕是凶多吉少……

所有人的面上都浮现一丝凝重,将目光再一次投在荒野,似乎期待奇迹的出现。

阎罗湾,地如其名,夜色里看起来更加狰狞,两边山谷如同嗜人的猛兽。

此事山脚下一队人影正缓缓而行,转过一个弯,暴露在月光下。

这似乎是来自地狱的一行队伍,十几人,各个甲衣破烂,身上血迹斑斑,面上皆是疲惫不堪。

其中一个摇摇晃晃几下,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不准睡!”走在最前方的沈安林猛的转过身低吼,手中的刀一翻用刀背狠狠的打在那人背上。

那人吃痛呻|吟一声。

"拉起来,接着走!"沈安林低吼到。

立刻有两人将此人架起来,继续前行。

“还有多远?”沈安林忽的又低声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位于队伍后方的两个瘦小兵疾步过来。

“大人,再往前,往右就能跟赵大人援兵会和。”其中一个低头小声说道。

“你确定?”沈安林看着他沉声问道。

“小的确定。”兵衞垂着头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疲惫。

“是的大人,正是此路。”另一个也低声说道。

沈安林盯了他们几眼,忽的挥刀向其中一人,刀光过后,鲜血四溅,一颗人头滴溜溜的落在地上,那小兵身躯在喷出血雾后才缓缓倒了下去。

这一幕将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竟鸦雀无声。

“大人……”被血溅了一身的另外一个指路小兵惊恐的看着眼前满身血的沈安林,舌头打结。

“军中有律,谋害军领,其罪当死。”沈安林厉声喝道,同时将滴血的刀最准那小兵,“说,你们两个将我们带入五虎贼伏击图中,是和居心”

此话一出,其他人等均是变色,那小兵双腿簌簌,竟坐在地上。

“大人,小的没有,小的没有……”他的声音颤抖面色发白的说道:“此处的地形复杂,小的。小的一时不寒……走错路……小的有罪,但绝不是故意……”

沈安林冷哼一声,“你们听,前后是什么声音!”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不由摒声噤声,更有人匍匐在地,只听见前后有隆隆马蹄声而来。

“大人,五虎贼将我们围住了!”大家面色大变,低声说道。

“我们本已甩脱五虎贼,是你们二人说要寻赵大人援军,一路又将我们带回来……此山谷分明是极险恶之地,且入口岔路极多,你们却丝毫没有停顿,只向这裏而来……”沈安林看着那小兵,低声喝道,“此时竟被五虎贼合围,分明是故意而为!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那小兵被说得哑口无言,在地上簌簌不言。

“说,如是受人指使,冤有头债有主,我便饶你一命!”沈安林沉声说道。

沈安林手中的血刀翻转,反射月光射在他脸上,那小兵只觉得脖子发凉。

想到方才那人的死状,小兵情绪崩溃,终于跪头在地,开口说道:“是,是钱校尉……”

“钱校尉?哪个钱校尉?”沈安林皱眉问道。

“是,是……”小兵迟迟疑疑。

“说!”沈安林冷声喝道。

“是赵大人的部下,要不然,要不然我们也不敢……”小兵叩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