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腰,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寒意落在白皙的皮肤上。顾承昀紧紧托着她的后脑勺,逼她靠近自己。她真的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么?还是觉得这样的撩拨都不会发生什么事?他是没有任何顾忌的,做事全靠理智,就连此刻的放纵也许诺不了什么。和失忆的顾承昀谈感情,无异于与虎谋皮,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有戒心,可以和一个女人发生最亲密的关系,却不一定信任她。“阿昀……”闻若笙想要解开他的衬衣扣子,却被水雾蒙上了眼睛,她直接便扯开了他的衣服。此刻还有心情笑。“刺激么?”她问道。以前她只会害羞,最大胆的事莫过于偷亲他。而现在居然敢调戏他,也敢引火烧身。浴室,花洒,衣衫凌乱的男女,暧昧升温的气氛。水珠从他的脸上的滑落到了喉结,再往下……闻若笙是个没分寸的,那衬衣的纽扣也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露出了他半片胸膛。顾承昀抱着她,将她压在浴室的墙壁上。温水和冰冷的墙壁。冰火两重天,她问刺激么?像是过电一般,经脉都活络了起来。顾承昀的嗓子喑哑,沉沉地警告道:“你要是再招我,就跑不了了。”闻若笙缓缓笑开了,那弯月一般的眸子里面都是笑意,她抱着男人的腰,“我以为你不行。”这句话对任何男人都是一种挑衅。顾承昀双手搂住她,闻若笙缠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脖子,特别配合的看着他。水声混杂着男女的调情,从这边传到了电话另一边。浴室门关上,那人声越发地远了,看样子是离开浴室了,那通电话始终都没有挂断,将他们之间的话听了一个大概。秦非烟狠狠地将手中的手机砸向了梳妆台。那圆镜被砸了一个粉碎,碎片掉落了下来。“大小姐,出什么事了?”“出去!”秦非烟厉声喝道。该死的小贱人!贱人!她刚才得到消息说顾夫人教训了闻若笙一顿,她正高兴呢。说是给她灌了许多的避孕药,也许会导致不孕,可是没有想到闻若笙那贱人居然敢打电话给她。承昀……正和她在一起!这是示威!绝对是挑衅!“闻若笙,贱人!”秦非烟的占有欲很强,绝对不允许别人靠近属于她的男人。“发这么大脾气啊,出口成脏一点都不像是秦家大小姐呢。”年轻男人倚靠在门边,看着秦非烟大发雷霆,那双桃花眼满是凉意。他是来看热闹的,“优雅大方,说的是你么?”“秦非墨,和你有什么关系。”秦非烟深呼吸,她和秦非墨从来都不对盘,她父亲受老爷子喜欢,哪怕她是个孙女也是爱屋及乌。而秦非墨的父亲只不过是个追求幻想的艺术家,还娶了一个普通女人,就这样还想获得老爷子喜欢?“我只是欣赏一下你气急败坏的模样。”秦非墨那俊秀的面容上满是嘲弄,“又是什么让你气成了这样?我说错了,我应该问顾承昀又做了什么让你气成这样,毕竟你脑子里面只有男人。”秦非烟胸口起伏,她忍着怒意反讽道,“难道你脑子里不是装着女人么?”“你敢说你不喜欢闻若笙?从小到大只要有她在的宴会,你都会去。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么?”秦非烟像是抓到了他的小辫子一般,扭曲的脸上出现了阴冷的笑容。“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说我是为了顾承昀去的呢?我去的每一场宴会,顾承昀也在呢。”秦非墨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傻子。脸上倨傲的神色就像是智商的碾压,他不屑和秦非烟废话。“秦非墨,你给我站住!”秦非墨嗤笑了一声,双手插着口袋,拖着那绒面的拖鞋慢慢地朝着长廊的另一侧走去。他想到了那个七岁的小女孩,义无反顾地朝着沉船跑去,把他这辈子所有的注意力也引走了。她生得漂亮,光彩夺目。她和顾承昀站在一起的时候,再也看不见别人了。这份心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秦非烟怎么会知道呢。秦非烟气得抓狂。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刚才那通电话里面的暧昧,就会去想他们此刻做什么。“喂,老严。”秦非烟用座机拨了一个短号,“帮我做件事。”她对闻若笙的恨意,已经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她恨不得除掉她。不然承昀万一恢复记忆,就更难解决闻若笙了。他不爱她!一定不爱她,现在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而已。秦非烟反复说服自己。“帮我查一辆车,车主是闻若笙,查到了立马给我电话。”她压下砰砰的心跳声。秦非烟利用老严做过很多事,他们这样的家族,总会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就需要走狗去办。“一定要快,我很着急。”秦非烟挂断了电话。那保养得当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了床单之中,她就不信闻若笙的命有那么大。上一次追尾怎么就不撞死她呢。早知道她就该追究到底的,而不是想在承昀面前表现大度而放过了闻若笙。至于沈氏……秦非烟不会动手,她让沈家姐妹自己去斗,他们秦家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第二天。闻若笙是被饿醒的。她浑身都疼,却不是某些运动过后的后遗症,而是和顾夫人争执留下的,腹部的淤青已经很重了,她连碰都不敢碰。身边的床是冷的,浴室里面传来了水声。她昨天晕过去了,依稀还能记得男人黑着脸。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她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可惜。一夜过去,那些负面的情绪似乎不曾出现在她的身上,她觉得矫情并不适合她。作死比较适合。咔哒。浴室的门开了。闻若笙抱着被单遮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仰着头对那男人说道:“我饿,手被你压得很疼,衣服还弄脏了……”爱哭,会示弱,有脑子。这是顾承昀重新给她的定义。脸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