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昀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管药膏。“林深,你下车。”“是。”林深连忙解开安全带,走出了驾驶座,他还走得远一些。这边人是比较少,停车的也少。他理解的,像是总裁这样的男人难免也有忍不住的时候,他懂的。“你做什么?”闻若笙看他手里拿着药膏,又把林深支开了。“消炎。”顾承昀修长的手指撕开了药膏的包装。“消炎?”“你不是疼么?破了吧?”他的语气特别的淡定,让人觉得是聊天气那么轻松,可是闻若笙绷不住了,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他将那药膏撕开。“不不,我不疼了!”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声音慌乱带着哭腔,“我真的不疼了。”“我昨天看到了,大腿破了。”是他不对。看着她那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就出格了一些。她不让进,只能退而求其次。他不是个君子。至少在她面前不是君子,而是斯文败类。只有她见过他最真实的一面,掠夺,占有,霸道。“没有的事,你看错了。”闻若笙怎么都不能让他在车里做这样的事啊,这男人不会是要给她上药吧?她后悔今天穿了裙子过来。“我视力很好。”他挤出药膏在指腹,“我不想你待会儿走路都别扭,难道你想被人看出来么?”虽然不明显,但他早在警局就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尽管她掩饰得很好。“还不都是你!我都说够了够了!”她将那药膏抢了下来,“我回去自己上药,我们先去医院吧。”顾承昀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上的药膏,轻飘飘地说道:“你可以现在上药,我不会看,有外套挡着也看不到。”原来!他外套丢给她是这个意思!闻若笙永远都对付不了顾承昀,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有什么样的套路。“你……你无耻!”“嗯?”顾承昀狭长的眸子看着他,他的睫毛很长,眼神很深邃。闻若笙有苦说不出,也总是恼怒被男色蛊惑的自己。“外面的太阳很晒,林深晒很久了。”他靠在一边,侧脸看她催促道。他像是有很长的时间陪着她磨蹭,但林深就快被晒成干了。闻若笙苦着脸谴责地看着他,挤了一些药膏用外套遮挡着,随意在大腿上擦了擦。她一边忍辱负重地涂抹药膏,一边想着如果今天穿的是长裤,他是不是还要她脱了再擦药?她脸红的发烫。“我好了。”清清凉的,她感觉舒服了许多。她声音小小的,将药膏放到了一边。顾承昀拉过她的手,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着她的手指,将那些药膏都擦了,她手指上还带着一些药膏的草药淡香。“带回去,每天自己上药。”“哦。”她也忘了之前凶巴巴让这个男人连头发丝都别碰她,现在只乖乖巧巧的,被他这些举动打磨得气焰全无。她还能怎么张牙舞爪的对他耍横啊。男人放下了车窗,眼底藏着几分笑意,对着林深招了招手便将车窗又关上了。林深小跑着走进车里,任劳任怨地开着车,偶尔能从后视镜里面看到闻小姐连耳根都红透了,还有那些放在纸篓里面的纸巾!纸巾!老天爷啊!总裁真的没忍住么?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开放的!看把闻小姐给闹的,压根就不敢抬头。这闻小姐刚才在警局那么凶,现在被总裁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是,时间也太短了吧?有十分钟么?林深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面无表情的开着车,不能被总裁察觉到。男人在这方面都很敏感的,都不愿意认输。这前后加起来也就十分钟,太丢脸了。穿衣服要几分钟啊?原来之前问疼不疼,是想看看能不能继续啊,去药店……买的应该是计生用品!他觉得自己真相了。他脑子里面跑着火车,表面却很正经将车开到了医院。“总裁,到了。”“嗯。”顾承昀很淡定,让林深都忍不住的佩服,这脸不红心不跳的,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下车吧。”“好。”闻若笙还没有缓过来,她手里拿着他的西装外套,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刚才药膏不小心沾上了,她看到顾承昀发现了,低着头说道,“我回去帮你洗干净。”“不用了,放在这里吧。”“嗯。”闻若笙丢到了一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林深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他就是个瞎子,他也没听到他们讨论尺度那么大的问题。他能明显感觉到,总裁没把他当人看。不然怎么什么都能骚起来!这两人压根就把他当空气。她怀里抱着那小雏菊,走路的时候明显没感觉到那股刺痛了,她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顾承昀就跟在她身后,脚步不急不缓。“总裁,之前您要我查的林经理的妻子和儿子,已经查到了。他们已经出国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国内。他老婆说,林经理让她在国外玩一阵子,没他的电话不准回来。”“秦家知道么?”“嗯,发现秦家监视的痕迹了,他们应该是通过控制林经理的家人才让他死咬着不松口,他家里人没事,他就不会拿出手里的录音。”“那就让他以为家里人出事了。”有把柄和弱点的人,才好对付。秦家能拿捏住,他也可以。就看谁更有本事,将他的弱点掐在手里了。“好,我明白。”这案子关注的人太多了,他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只能等秦家放松了警惕,以为他们要放弃了,再出手一击必中。闻若笙找到了病房,在原地顿了顿看着顾承昀说道:“要不我自己进去吧?你在这里等等我。”“我有那么见不得人?”“不是,这是我的家事,我怕你会……”会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会觉得她很可怜又很狰狞。“我们是什么关系?”顾承昀看着她问道。咔哒。病房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