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却是师父一巴掌拍在他肩膀。
“先别听了。
“先不讲了。
“这……这不怪你。
“是我太操之过急,太拔苗助长。”
古仙苦笑一声,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
眉眼间有压力,有疲累,有自责,还有对孙晋宋的怜惜。
“别太失落,你也算是天才。
“但我还是太操之过急。
“曾经我听帝君讲道,听完之后,又研习二十七年,才有所得。
“又苦修二十六年,才凝成升鼎。
“这速度,已经震古烁今。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客观难度摆在这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着急没有用处。
“拔苗助长,终不可取。
“你……哈哈……说这些干嘛……总之,别有压力,师父慢慢教,你慢慢学……
“或许学着学着,你的血脉会给你惊喜,也说不定呢?”
古仙端一杯安神茶,递给孙晋宋。
“喝了它,回现世去,睡一觉,听听音乐,吃点好的,调整好状态,我们再重新开始。”
……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黄昏。
大殿里,白墨坐在桌案后,从柱子上收回视线。
“看完了。”
这一下午,他只顾着看,只顾着想,但并未做笔记。
此时脑袋里充满了新奇的知识,又平添了许多的疑问。
有些疑问,需要看到这经文的其余部分,才能解答。
有些疑问,属于是“纸上得来终觉浅”,需要去药田里转一转,看一看。
有些疑问,白墨却是觉得,帝君的经文在某些细小方面,与他之前的所思所学,有所差异。
“是我弄错了?还是说……帝君没拎明白?不太可能吧?”
看看大殿外面,时间已经不早了。
“这一下午,不知道又有多少根柱子出土?”
他嘱咐过徒弟们,那玩意儿急不得,毕竟石柱都太脆弱,挖柱子要慢工出细活儿。
而且,大部分柱子表面,其实也没有字。
这一下午,能搞个一两根出来?
如果有三五根,白墨就很知足了。
毕竟,他一下午才看了一根,一天两根就足够他看。
刷……
他正思量,却见暮色之中,一辆汽车刹停在大殿门口!
车上货物太重,轮胎划出长长车辙,才勉强刹住。
车斗里面,赫然是用木框和绳子固定,用棉被保护起来的,一根根柱子!
装了足足几十根,满满一大车!
……
夜色苍茫,狂风呼啸。
宿舍大殿里,狐狸徒弟们围成一圈圈,照例吹牛聊天,练拳练剑。
各自端着五颜六色特调的小酒,一个个开开心心,不亦乐乎。
白腰带和白项链,坐在挖掘团队的圈子里,都略有些郁闷。
这一下午,它们两个剥出来八根柱子!
但其中四根上面没字!
还有两根上面是讨厌的花纹!
一根刻了大字,一根刻了密密麻麻小字。
不出意外的话,只有小字那一根是有用的。
白项链喝一口自己的“蛋卷碎末鱼腥草橙汁梅子酒”,叹了口气。
“嘤嘤嘤!”
不会总这么倒霉的,明天一定能开出来更多好货!
不远处的床上,白墨捧着平板电脑,写写画画,写好了明天准备去药田实地看看的东西。
“亲自去看一眼,看看到底咋回事,心里就踏实了。”
竖在床边的两根石柱,一根是青蚨帝君的总纲中篇,一根是流火帝君的总纲上篇。
品相都相当不错!
白墨咧嘴笑着,眼睛大致扫过。
他没有看太仔细,只是粗略一扫。
但已经能发现……
“有些问题上,青蚨帝君和流火帝君,他俩的观点其实也不一样。”
仙道何其苍茫!
即便帝君,也不能看透仙道所有。
他们只不过走得更远,站得更高,看到更多。
他们都不代表绝对的正确。
有所分歧,也实属正常。
白墨伸出手,轻轻触摸柱子。
他身旁的狐狸徒弟白手套和黑手套,也学师父的样子,探着身子,狐爪轻轻触摸这柱子。
白墨咧嘴笑,“古仙竟然喜欢把帝君的经文当作装饰品,这可真是……何其幸哉!”
白手套和黑手套郑重点头,很赞同师父的观点!
……
清晨。
养鸽场被明媚的天光照亮,被冰冷的山风吹过。
餐厅里,白墨抱着徒弟大花背,手捧一碗奶油蘑菇粥,“呼啦啦”喝了一口。
“唔,这个味道还真不错啊!”
旁边的养鸽工人们,有的上了年纪喝不惯,在喝另一锅的小米粥。
也有的年轻些,喜欢喝这个。
“是吧,哈哈,我们都觉得好喝。”
“这个奶油一般般,但蘑菇不一般,这都是山里新鲜采来的蘑菇!”
白墨怀里,狐狸徒弟舔舔嘴角的白色奶痕,眯着眼睛,满脸幸福,轻轻点头……巧了,这个粥,它也喜欢喝!
旁边的红宝趴在地上,窝着脑袋,整个鸟晕乎乎。
原来是服用了净空魂调配的药液,魂魄正在苦苦消化。
苏摇摇一手端着粥,一手刷手机。
吃饭吃得漫不经心,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面。
白墨好奇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苏摇摇头也不抬。
“我在抢票呢!
“胡甜甜要来西州开一场演唱会,超大型演唱会!
“我是她的歌迷,我想去看看!”
白墨点点头。
“哦,哦。”
苏摇摇抬起头,突然问道。
“你该不会不认识胡甜甜吧?我们是不是有代沟么?”
差好几岁呢!
白墨扯扯嘴角。
“额……我确实不认识……倒不是代沟什么的。
“我一般不听歌,这些歌手,我一个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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