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负责指引你这种新来的!
“怎么样,眼睛被捂住,耳朵被捂住,是不是不太适应,不太舒服,不敢迈步?
“我教你一个好办法!
“你别傻站着,跪下去!
“跪下去,慢慢爬,用手摸索!就不怕看不到了,哈哈哈!”
白墨愣了片刻,表情古怪。
“那你为什么不跪?”
古仙“嘿嘿”一笑。
“我被捂住眼睛,捂住耳朵,在这兜率天,都不知道待了多久。
“我的眼睛和耳朵,都已经慢慢适应。
“虽然看不真切,但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虽然听不真切,但能听到大致的动静。
“我自然无需跪下!
“至于你,别再废话!
“你脚下的祭台撑不了多久!
“快点跪下,快去寻丹炉!”
白墨身旁,迷雾中又走来第二尊古仙、第三尊古仙,第四尊古仙……
他们一个又一个,都穿着袍服,都戴着冠冕,都被捂住眼睛和耳朵,都被捂住后脑和天灵。
他们围着白墨,都露出古怪笑容。
他们一个个扯开嗓子大声嘶吼!
吼声从四面八方袭向白墨!
“快点跪下,快去寻丹炉!”
“快点跪下,快去寻丹炉!”
“快点跪下,快去寻丹炉!”
白墨扫视一圈,便见这些家伙,高矮胖瘦都有,或面容白净,或满脸胡须,也有一个姑娘,两个妇人,此时都像傻了一样,围着白墨呼喊嘶吼!
“快点跪下,快去寻丹炉!”
白墨不再搭理他们,只是目光继续投向远处。
他目光所及,青光所至,迷雾便如冰雪消融,露出后方景致。
渐渐的,白墨发现,丹炉竟然不止一堆。
还有第二座丹炉堆成的小山,基底是瓦罐暖手炉,山腰是青铜小炉,山尖竟然是一座珐琅彩炉!
还有第三座丹炉堆成的小山,基地是瓦罐酒坛子,山腰是青铜小炉,山尖竟然是一座绿松石石炉!
还有第四座、第五座……
白墨看看旁边停止嘶吼,一个个满脸期待,一个个被捂了双眼,一个个笑容狰狞的古仙,他淡淡开口。
“我……我相中了一尊珐琅彩炉。
“要如何取走呢?用手抱起么?”
笑容狰狞的古仙安静片刻,压住狂喜和笑意。
“不不不……你的手可以摸到丹炉,但抱不起丹炉,取不走丹炉。
“想取走丹炉,要用知识容器!
“用你的知识容器,把丹炉给夹住,给夹起来,能明白么?”
白墨皱皱眉头。
啊?
还有这种说法?
但略一思量,不难发现,这说法其实还有那么点合理。
白墨点点头。
“你们说的这些,都都明白了。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你们……都在笑什么?”
此言一出,场间顿时安静了。
一尊尊古仙,站在白墨周围,脸上的笑容全都僵住。
“师弟,你在说什么?”
“我们笑了么?”
“看到师弟,我是很开心啊。”
“笑了难道不对么?”
“你能看见我们在笑?”
“连笑你都能看见?”
古仙们越说越激动,一个个状若癫狂!
“你的眼睛难道没被捂住?”
“你能看到?”
“你凭什么能看到?!”
“你的眼睛凭什么没被捂住?!”
“大家一起上,给我抓住他!不许他回去!”
“都按住他的手脚!”
“让他祭台崩塌,让他永远留在这里,让他永远陪着我们!”
一尊尊古仙纵身扑上来,面目狰狞,伸手循着声音,从四面八方,抓向白墨!
一只枯槁的手抓向白墨肩膀!
一只纤长的手落向白墨脖子!
一尊扑倒的古仙抱向白墨双脚!
一张狰狞的脸扑向白墨的腰!
……
但下一刻!
嗡!
厚重嗡鸣声中,白墨身边青光大炽!
却是七尊青铜大鼎凭空飞出,围成一圈,将他护在中间!
将一尊尊扑来的古仙硬生生弹飞出去!
嘭!嘭!嘭!
一尊尊古仙便如天女散花,被撞得四面抛飞,一个个划过抛物线,滚落十几米,又像滚地葫芦般打几个滚,才先后停住。
白墨没有下杀手。
一尊尊大鼎在他身边律动旋转,载浮载沉!
大鼎青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照亮他的脸,光芒照穿了茫茫的迷雾!
他声音冰冷。
看向这一尊尊爬起来的古仙,看到他们或陷了胸膛,或塌了肩膀,一个个血染衣袍,咳出血沫。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便见这些古仙,竟不约而同,面向白墨,跪下,叩首。
他们的眼睛被迷雾遮住,此时又被白墨知识容器的青光照亮!
他们脸上的狞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婆娑的泪眼和满脸的委屈。
他们深深跪下,脑袋顶在地面,一个个哽咽哭诉。
“帝君!”
“帝君!”
“帝君!”
“我们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但今日,竟然又见到镬鼎,又见到帝君了。”
“呜呜呜呜……”
“呜呜呜……”
他们的泪水都如决堤一般,脸朝地面,面容扭曲,仿佛要哭出漫长岁月里无尽的委屈。
“我们冲撞帝君,百死莫赎!”
“帝君尽可以杀了我们!”
“但在那之前,帝君!请您,听一听我们的冤屈!”
“呜呜呜……呜呜呜……”
围绕白墨深深跪拜的,一张张脸痛哭流涕。
白墨站在中间,略有些尴尬。
他不是帝君,这群货误会了……但他们的冤屈,听听也无妨。
“你们,说。”
又晚了。。真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