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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修)
塞雷布斯愣了一下, 冷冷地说:“这是我的马,不是奇里启亚人的马。”
那人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是奇里启亚人送给我主人的礼物, 怎么就成了你的马?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么?我的主人是大流士国王的姐妹的儿子,居鲁士大帝的女儿——最尊贵的阿托撒皇后的儿子薛西斯王子最信任的表兄玛尔多纽斯。”
塞雷布斯说:“我初到苏撒, 还没有听说过这位令人尊敬的大人物。不过奇里启亚人送给你主人的礼物, 你应该到奇里启亚人手里去拿,不该在我这无关的人手里抢夺吧?比如有人想献给神明一件礼物, 他指着路人的东西说我要献的是这个,神明必然不会接受他的奉献。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们手里牵着的那几匹,也是我的马。”
那人的脸冷了下来,对一个手下说:“把奇里启亚人叫过来, 让奇里启亚人跟他说。”
奇里启亚使节很快被带来,神色羞愧,眼睛躲闪着不敢看塞雷布斯,说:“这些是我的马,我已经将它们献给玛尔多纽斯大人了,塞雷布斯, 那匹红马你不能再骑了。”
塞雷布斯在等待他过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将怒气压了下去,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点点头, 冷静地说:“伊斯科, 想必你忘了你已经用这些马与我交换了十罐比金子更珍贵的美酒, 与一套玻璃酒具, 这些马的主人已经是我了。不过没关系, 你忘了我可以提醒你。我们这桩交易有见证人, 还用波斯语和希腊语两种文字将契约写在了纸上。你不会以为只要你反口,就可以随意欺负我这远道而来的异邦人吧?要跟我一起去见见我们的见证人么?要我把契约拿出来给你看看么?”
奇里启亚使节结结巴巴说:“这……我……这些马已经是玛尔多纽斯大人的了……”
塞雷布斯下了马,说:“你是想反悔交易?也行,把我的酒还来,别忘了还有三倍赔偿。我的酒酒价是一千大流克,酒具一百大流克,你拿三千三百大流克来,就可以将马牵走。”
大流克是波斯金币的名称,每枚重1舍克勒(8.33克)。波斯的金银比价是一比十四,三千三百大流克,就是十二、三塔兰特的白银。奇里启亚每年除了三百六十匹白马之外,要缴纳给波斯的也不过才500塔兰特白银而已。伊斯科哪里拿得出这笔钱,额头冒汗,斜眼去看大胡子。
大胡子走近二人,说道:“什么样的美酒,竟然值一千大流克?伊斯科,你不会是被骗了吧?你们的见证人是谁?”
奇里启亚使节说:“是……”
塞雷布斯说:“就是尊敬的旅店主人。”
但原本大胡子这帮人与塞雷布斯的伙计们发生冲突后,旅店老板一直在场,试图制止他们,这会儿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所有人都找不着他。
大胡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真的有这个见证人吗?你不是在说谎吧,男孩?”
塞雷布斯沉了脸,让人去房里拿来契约。
他这趟出来做生意,除了卖东西给位高权重的贵族,别的大宗生意都尽量立了契约,就是为了防止有纠纷——贵族如果要耍赖,有契约也没用。
附近有很多人在围观,塞雷布斯将契约展示给众人看,并且请旅店里一位博学的客人将内容念出来给大家听。
客人拿到写契约的纸后先捻了捻,惊奇地问:“这不是莎草纸,这比莎草纸更轻薄细腻!这是什么?”
塞雷布斯说:“是我们自己造的纸,比莎草纸更稀罕。一会儿我可以送您一些,现在请先念契约内容吧!”
客人压下好奇,念道:“‘奇里启亚人伊斯科,用十匹至少能在一天之内跑二十五帕拉桑该斯(约142公里)的马,与希腊人塞雷布斯交换十罐美酒,和一套玻璃酒具。
“‘伊斯科的马有一匹是六岁的枣红色公马、五匹是四岁的栗色马(一公四母)、两匹七岁的白额白蹄白尾的黑色公马、一匹三岁的骝色公马、一匹五岁的白色母马。
“‘塞雷布斯的酒是秘方酿制的酒,每罐重一塔兰特,比十年陈的上好葡萄酒更醇厚,有奇特的香气,不是乳香、不是没药,也不是其它香料的香气。酒液像泉水一样清澈,没有任何渣滓,是金色的。塞雷布斯发誓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酒……”
他念到这里忍不住时吞咽了下口水,又好奇地看了塞雷布斯一眼。围观的人们也一阵骚动,小声交头接耳。
塞雷布斯和伊思斯科换马时请了旅店老板做见证,是公开的,旅店里好多客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到现在仍时常惊叹不已地说起。波斯人好酒,这个客人把对酒的描述念出来,引得许多人都垂涎欲滴。
客人接着念道:“‘玻璃酒具是六个手掌大小的杯子和一个能盛六杯酒的酒壶。
“‘见证这桩交易的人是黑山羊旅店的老板赫尔米波司。这桩交易双方都是自愿的,赫尔米波司亲眼见证伊斯科与塞雷布斯向太阳神发誓绝不反悔,如果反悔愿意赔偿对方三倍的损失。’